“李毅!你這狗娘養的東西!領著一干奴才欺負一個姑娘!這就是你們高陽李氏的風範麼!”
李毅剛一轉頭,王馳迎面就給他一個巴掌將他掀翻在地,李毅剛要爬起來,又被王馳一腳踹到樹上,吐了好大一口血。
李潮歌帶了琉璃從後面趕來,看到被李氏少年按在地上的宋子曦,馬上一臉陰暗道︰“放了她。”
都說酒壯慫人膽,李氏的一干少年從昨天喝到現在,喝地連親爹親娘是誰都不認得,自然也沒把王馳和李潮歌放在眼里,幾十個人往宋子曦前頭一擋,像是幾層銅牆鐵壁一般,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李毅從地上爬起來,朝著雪地里啐了一口血道︰“是這丫頭先對我們不敬,我們才要教訓她,這件事與你又有什麼關系?”
“放你娘的狗屁!她一個丫頭,好端端招惹你做什麼?馬上給我放人!”王馳火冒三丈,額頭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李毅借著酒勁大笑起來︰“王馳,你不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麼,你以為你這次英雄救美一番,宋子曦就能看得上你?就你們瑯琊王氏那點勢力,也想貪宋氏的便宜?別痴心妄想了!”
王馳根本懶得與他廢話,直接沖過去要拿他,卻被李氏少年攔住。李潮歌立刻過來幫忙,兩個人便在林中與李氏一干人打斗起來。
李氏的人雖說資質平平,但數量上卻有絕對優勢。
李潮歌怕王馳戀戰,對王馳大聲道︰“你先去將子曦救下,這里有我。”
王馳點點頭,就向著宋子曦的方向一路殺過去。
李潮歌獨自一人抵擋著李氏幾十人,木頭人都藏在南山洞府,言靈之力用不得,此時再不能藏著掖著什麼本事了。
李潮歌目光一緊,在身前輕輕結印,霎時間,李潮歌的身後便忽然竄起七道鋒利無比的冰柱。然而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那七根冰柱並不是普通的冰柱,它們如同有生命的一般,開始瘋狂地扭動生長,並且在柱子的最前頭長著鋒利的冰錐,剛開始就迅速對李氏進行了激烈的進攻。
李毅在一旁看著這場景,只覺得異常詭異,那七根冰柱仿佛是“柔軟”的一樣,可以隨意扭動身軀調整進攻方向,而冰柱頭上的冰錐又鋒利無比。這種柔中帶剛,剛中帶柔術數,從來就沒有人見過。有人嘗試用火遁破解,然而那冰柱卻紋絲不動。
“這…這不是水遁……”李毅瞪大眼楮看著李潮歌,酒都醒了一半,“你修的什麼邪魔歪道!”
“邪魔歪道?”李潮歌冷冷一笑,“這就是專門用來治你的道!”
李潮歌說罷,輕輕捏了個決,那七根冰柱中的一根,立刻朝著李毅那邊攻了過去。
這種術數,正是李潮歌近日苦思冥想的新術,李潮歌稱之為【無】,因為其最大的特點,便是,藏于五行夾縫之中,無中生有。
【無】遇金不斷,遇木不銷,遇水不化,遇火不焚,遇土不腐。李潮歌也是近日無意中才發現了【無】,正在試驗階段,若不是今日情況特殊,並未想過要拿出來用。
李氏幾十人,使出渾身解數也對李潮歌的術數毫無辦法,有十幾個少年已經被那“軟冰”困住了手腳,再不能動彈。
王馳一路橫沖直撞,很快沖到了宋子曦那里,提起大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刀,兩個橫劈便將困住宋子曦的兩個少年砍傷在地。
宋子曦流著淚,身心俱疲地倒進了王馳懷里。
王馳看著宋子曦身上的血跡,整個人慌地手足無措,連忙捧著宋子曦的臉道︰“死丫頭,你傷到哪里了?你告訴我!”
“這不是我的血……”宋子曦抓著浸血的衣襟,淚如雨下,“這是【殷楓】的血啊……”
听到這話,王馳心里頓時松了口氣,頓了頓,握住了宋子曦的手,將她背到背上。宋子曦將臉深深埋進了王馳的臂膀。
李潮歌那邊,已經將大部分李氏少年制伏在地,只有李毅還有他身後的五個少年還在苟延殘喘。
李潮歌剛要上前收拾李毅,卻見王馳背著宋子曦走過來,嘴里大聲吼道︰“我來!”
李潮歌即刻收回了【無】,站在王馳身後,白了他一眼,心道這廝倒是很會把握時機啊,這邊都快把李氏收拾完了,這廝到最後關頭才過來摻上一腳。
李毅看到王馳已經把宋子曦救下,氣憤不已,提著劍就和剩下的五個少年一起圍攻過去。
王馳側過頭,對宋子曦道了一聲“抱緊”就朝著李毅他們沖過去,迅速結印後,李毅一干人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火幕,隨著王馳的步步逼近,那火幕也越來越近,兩個不會水遁的少年當場就被熱浪灼傷,昏倒在地。
李毅好不容易才用水遁破了王馳的火幕,剛要松一口氣,不料王馳提著刀沖破火幕就朝著他砍過來。
李毅當即用劍一擋,但王馳力大無窮,李毅正面抵擋實在吃力,不過擋了兩三回合,李毅便處于下風了。
王馳看準了李毅力竭,又一招用全身力氣俯沖砍過去,李毅來不及躲過,只能提劍抵擋,結果手中長劍直接就被震飛了出去。
其他幾個尚有余力的李氏少年,見李毅被奪了劍,大勢已去,趁著王馳收拾李毅之際,連滾帶爬地逃出去,卻正巧遇到了前來支援的琉璃。
琉璃剛剛野獵回來,此時正是戰斗狀態,身軀比馬還要高出一倍,幾個少年當即就被嚇破了膽兒,見到琉璃那雙比刀劍根鋒利的爪子,那幾個少年還沒逃出去,又屁滾尿流地逃回了李毅那里。
李潮歌對琉璃招招手,琉璃便立刻听話地走過去,漸漸恢復成平日那個小巧玲瓏的雪狐狸模樣。
王馳此時已經將李毅牢牢踩在腳下,他大刀往腰間一收,卯足了勁,朝著李毅的腹部狠狠踢了三下,邊踢邊冷冷道︰“這三腳,是替【殷楓】踢的!”
宋子曦附在王馳背上听到這番話,又忍不住難過地流下淚來。
那三腳踢地李毅五髒六腑都要被震碎了,連連吐了好幾口鮮血,然而王馳並沒有打算放過李毅。他隨即把李毅從地上拎起來,用盡全力,朝著他臉上連砸了十多重拳。李毅被打地鮮血直流,面目全非,直接癱倒在地。
王馳還想將他拎起來打,卻被李潮歌攔住了。李潮歌很清楚王馳的一拳究竟又多重,若是李毅再挨上幾下,極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王馳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怒火,低聲道︰“這幾拳,是替宋子曦打的。”
宋子曦緊緊地抱著王馳的脖子,頭低著,不願意再去看李毅。
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潮歌看著王馳和宋子曦,又看看地上被打地血肉模糊的李毅和其他李氏少年,只覺得心中極累。
李潮歌拍拍王馳的肩膀道︰“我們回去吧,子曦已經很累了。其他的,就等把事情稟報了家主和少主之後再說。”
王馳側頭看看虛弱的宋子曦,對著李潮歌點點頭,于是兩人便轉過身,打算離開林子,回營地里去了。
就在王馳和李潮歌轉身的那一刻,方才還癱倒在地的李毅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全身靈力,一掌向王馳和宋子曦劈過去。
就在那威力極強的一掌即將劈到宋子曦身上的時候,李潮歌從側面將王馳和宋子曦狠狠一推,硬生生挨下了那重重的一掌。
霎時間,濃稠的鮮血從李潮歌口中噴涌而出,李潮歌直接跪倒在地。
琉璃整個都要暴怒了,它躍過去猛的咬住李毅的手,生生從他手上咬下來兩個手指,李毅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李潮歌!”王馳立刻奔回來扶住李潮歌,怒視著李毅吼道,“畜生!你對他做了什麼!?”
李毅癱倒在樹下,說不出話,只有嘴角,還不時浮現著一種詭異的笑容。
“穿…穿心掌……”李潮歌吐出這幾個字,又一口鮮血吐在雪地里,整個人重重地倒了下來。
穿心掌,是李氏宗族秘術,破壞力極大。穿心掌所造成的傷害,從外表全然看不出,因為其破壞之處,即是皮肉之下的內髒。凡是能練成這種秘術七成以上的,只消一掌過去,便必定會傷及對方內髒,若是能練成九成以上,則頃刻之間就能取人性命。
凡李氏宗族少年,任何一門術數都可以稀松,但只有“穿心掌”這一門絕學,卻是絕對不會荒廢的。
李毅這一掌,雖說只有七成功力,但李潮歌的髒器本來就殘破不堪,如今又受了這破壞力極大的一掌,頃刻之間,五髒俱碎。
琉璃守在李潮歌身邊哀哀地叫,李潮歌的口中不斷吐出鮮血,他的目光渙散,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王馳跪在李潮歌面前,只覺得李潮歌不斷吐血,好像要把五髒六腑都一並吐出來了,他整個人都慌了神,怒意轉為了恐懼。他握住李潮歌的手,只覺得那手凍地冰涼冰涼,一點溫度都沒有。宋子曦附在王馳背上,更是怕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李潮歌,你怎麼樣了!李潮歌!”
王馳大聲地叫著李潮歌的名字,可是李潮歌卻听地十分朦朧。在模糊的意識之中,李潮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從身體之中流逝。
比起疼痛感,李潮歌只覺得周身很冷很冷,仿佛是回到了被李家人關進地牢里的日子,周身都是冰涼的鐵鎖,稍稍動一下,就會被李景英施以重刑。
但是很快,在李潮歌的腦海中,連李景英的面孔都開始模糊了。
寒冷,寒冷,寒冷。
李潮歌想將身體蜷縮起來,卻無法作力。
這次,也許是真的要死了吧。
死了,也好。
李潮歌這樣想著,後來連想的力氣也沒有了,干脆任由自己在這種生命的流逝之中,無限地沉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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