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拾遺相近的年齡,不僅是單靈根的資質,還用不到三年的時間就達到了築基大圓滿的修為。
“在下陸拾遺。”比了兩場,陸拾遺也懂了一些修仙界的規矩,知道修仙者們在參加宗門間的切磋比試時極重禮數,便自覺地自報姓名。
他這次的對手是個與他年歲相當的小女童,穿著一身嫩黃色的衣飾,臉上卻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嬌俏天真,在陸拾遺見禮後只是平淡應道︰“逍遙莊,歌九齡。”說完就不再理會對方。
上一場剛與熱情的話嘮鄭逸比試過,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落差讓陸拾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只等比試開始的樂音響起,他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一陣白霧籠罩,不待他細思,白綾穿過白霧好似帶著千鈞的力道打在了他身上。
胸口傳來的鈍痛讓陸拾遺下意識地凝聚靈氣,直到在周身裹上一層層薄薄的靈氣才稍稍放心,開始四處尋找對手的身影。
他還是小看了這些修仙者們的手段,白霧層層疊疊地堆積在他身邊,並沒有近身,只是堵住了他的出路。
陸拾遺凝神祭出饕餮,指揮著它深入白霧之中,饕餮就像他的眼楮,暢通無阻地在白霧間穿梭。
困在白霧中的陸拾遺突然感到識海中的靈氣震蕩,與他精神相連的饕餮已經在霧中四分五裂。
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驟然失去靈氣凝成的本命法寶,陸拾遺只覺得心口一疼,額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眼前開始一陣陣地發黑。
脆弱的識海在風雨中飄搖,陸拾遺咬唇抹去額角細密的汗珠,只覺得一片天旋地轉。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支撐不住準備捏碎令牌的時候,白綾再次毫無征兆地襲來,眼見就要擊中他的胸口。
陸拾遺本能地閉上眼楮,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
陸拾遺癱坐在地,看見擋在身前的舒墨時忍不住松了口氣。
“你為何下殺手!”舒墨右手執劍,左手則抓住了歌九齡甩出的白綾,眼神如冰,刺在了她的臉上。
“他還沒有認輸。”歌九齡的聲音清冷,雙眼猶如汪泉,沒有絲毫溫情。
舒墨沒有說話,只是抬手用寒璃劍割斷了對方的白綾,歌九齡臉色一變,倒退了幾步後才匆忙扔下手中的法寶。
她捂住自己被凍傷的手指,憤道︰“你們劍宗就是如此假公濟私的?”舒墨沒有理會她的叫囂,扶起了陸拾遺,抹去他唇角溢出的血跡。
“這話你不如到劍宗掌門面前說。”陸拾遺話音剛落,三人就被移送出了法寶。
“拾遺,你沒事吧。”知道蕭長衍和陸拾遺今天要參加小比,鄭逸打滾撒潑用盡了各種辦法,好不容易才說服父親來到鑄劍台,見師弟穩操勝券後就想來看看陸拾遺這邊的戰況,沒想到竟看到如此驚險的一幕。
“我沒事。”陸拾遺的氣息已經平穩了下來,只是胸口處傳來的陣陣鈍痛,讓他一時無法集中精神。
“不要逞強。”舒墨的表情雖然沒變,但陸拾遺卻察覺到了他的擔心,當即也不再多說什麼,乖乖地任由他扶著。
舒墨見他還有力氣說話稍稍定心,正想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御劍離開,歌九齡已經臉色難看地追了上來︰“這位道友,你中途闖入小比,還不由分說地帶走了我的對手,究竟是何意!”
“不可使用暗器不可傷人性命,這是我劍宗立下的規矩。”舒墨轉頭,直視臉色泛白的歌九齡︰“你有異議?” 人的寒意讓柳眉倒豎的歌九齡瑟縮了一下,就這樣錯失了辯駁的機會,只能站在原地看他們御劍離開。
舒墨抱著昏迷過去的陸拾遺回到了淋暢園。
兩人明明年歲相當,舒墨也只比陸拾遺略高了一些,可當陸拾遺縮在他懷里時,看起來卻只有小小的一團。
劍一真人收到了消息後並沒有親自前來,而是派了最擅長醫術的淺碧真人。
“老祖。”淺碧真人剛準備行禮,舒墨便揮了揮手示意她不用多禮︰“先看看他傷得重不重。”淺碧真人上前,指尖剛搭上陸拾遺的脈搏就變了臉色,同時心里也開始欽佩起這個半大的孩子來。
“他剛剛凝聚本命法寶,識海又脆弱不堪,如今不僅被毀去剛成型的法寶又被傷了根骨,恐有性命之憂。”淺碧真人沉聲道,識海被傷的痛苦她光是想象便難以忍受,而眼前這個孩子尚且年幼,不知他又是如何忍耐下這般疼痛的。
“可有辦法治好他?”鄭逸和勝了小比的蕭長衍趕到時恰巧听到了舒墨的疑問,舒墨此時也管不了他們,只是緊緊盯著淺碧真人。
鄭逸和蕭長衍自然是認識淺碧真人的,恭恭敬敬地行禮後也目光炙熱地仰視著對方。
淺碧真人瞬間倍感壓力︰“自然是有的。”她收起恭敬的樣子,平鋪直述道︰“身體上的傷好治,只是識海卻要慢慢溫補,快則幾年,慢則數十年,在此期間他的修為只怕再難長進。”本就是最低等的雜靈根,若再無法修行只怕與凡人無異。
舒墨沉默了半晌,不知在垂眸想些什麼,片刻後才回道︰“我知道了。”淺碧真人聞言忍住行禮告退的沖動,御劍回到莫邪峰,命令門下弟子立刻準備丹藥。
而鑄劍台上,劍一真人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本以為陸拾遺只是受了些小傷,收到淺碧真人的傳音入密後才知道,眼前這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孩竟如此心狠手辣,差點就毀了陸拾遺的識海。
“幕迦真人,請吧。”劍一真人已經算是十分有禮了,並沒有當即發難,而是帶著幕迦真人以及罪魁禍首歌九齡回到了湛廬峰上。
“幕迦真人,明人不說暗話。”劍一真人背手站在主殿內,腳邊是被幕迦真人責令跪下的歌九齡︰“識海對修士來說有多重要就無須我贅言了吧,就不知你門下弟子明知鑄劍台的規矩,為何還下如此重的手?”說到門下弟子時,劍一真人的聲音明顯略高了一些。
“九齡下手確實重了一些,她年歲小又是第一次參加小比,錯估了對手的實力是她的不對。”幕迦真人听著字字句句都在責怪歌九齡,但實際上卻是在暗諷陸拾遺技不如人。
劍一真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沒想到幕迦真人還有閑心擠兌別人︰“這話幕迦真人說與我听也沒什麼用,不如親自與老祖說吧。”說完,恭敬地轉向一邊。
劍宗老祖踏著寒霜走進主殿,鳳眸輕輕掃過跪在地上的歌九齡。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能變粗長啦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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