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呼嘯帶風,天空中劃過一條弧線。
“住手!”
呼征單于高呼一聲,輸陣不可怕,這黑奴冷箭射魏續,那就是輸人了。將來讓我在臧𠤖面前,如何能抬得起頭?
“壯士,小心冷箭!”
臧𠤖大吼一聲,眼見天空中的箭矢,向魏續大吼一聲,回頭怒視呼征單于。
胡漢本一家,若有私仇,為難那奉天一人,為何要殺我戍卒。
“猴兒,小心。”
呂布心頭一緊,在看台之側的人群中箭步而出,速度之快,宛如一道閃電。
看台下、步梯處、有守衛,呂布奪弓、奪箭、挽弓搭箭只在一息之間。
“嗖!“
“當!”
守衛還沒反應過來,箭矢呼嘯而出,箭簇相撞,呂布救下了魏續。
“表兄。”
魏續一直面若常態,立馬對呂布說道︰“某不知防這背後冷箭,給我支就塞丟人了。”
呂布看著魏續,這貪嘴的猴兒,有勇有謀,勝得這黑奴一籌,今天做得已經夠好了。
“退下吧,這里交給我。”
呂布淡淡一語,眼見魏續策馬而去,單手持弓,緩步走向黑奴。
午後的烈日下,呂布迎其而上。腳下的每一步,都帶著戾氣。
好你個黑奴,暗箭欲傷我猴兒,要你知道︰
何謂人中呂布。
李朝、李肅驚異于呂布身手,整個校場之上,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呂布身上。
呂布的每一步,都帶著他們的心。每踏出一步,他們的心就跳動一下。
他要干嘛?
步下之人,去挑戰那騎在馬上的黑奴?
“你瘋了?快回來!”
李朝一聲嘶吼,喊破了音。即便你伸手再是了得,步下之人,如何去戰那馬上黑奴。
臧𠤖、督瓚、白夫人、陳促、田乾,五原郡居高位者來了一半,你一個小小障卒,眾目睽睽之下自尋死路。
是要挑起胡漢沖突嗎?
“壞我好事!”
黑奴惱怒的看著呂布,自己一擊必殺魏續,沒想到被他破壞了。
挽弓搭箭,直指呂布。
奴隸的日子,生不如死。等了三十年,等到了這個機會,被你們這些漢人破壞了。
今日,我便送你歸西。
李朝等人就在呂布身後不遠,恐被流矢所傷,極速向兩旁散開。
身後眾人,有看熱鬧的戍卒、戍吏、固陽縣中有頭有臉的人,全都向兩側散開,呂布身後,成為一片曠地。
只剩下一個秋奴,對有弓無箭的呂布疾呼︰“呂公子,你快回來,臧使君、督都尉,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無妨。”
呂布未停下步伐,背對秋奴一擺手,示意她稍安。
“戍卒退下!“
臧𠤖不知呂布何人,急得高呼一聲,看呂布剛剛那身手,將來也是一人杰︰“胡漢之爭另有隱情,暗箭傷人本官自會跟南單于要個說法。”
呂布不為所動,繼續向前,每一步都走得渾厚有力。
“奉先,這黑奴不遜射雕人,速速歸來。“
督瓚眉頭緊鎖,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他沒見過呂布出手,但這黑奴人在馬上,呂布人在步下。
即便是呂布武藝高這秋奴一籌,步戰對馬戰,也斷不能取勝。
白夫人輕咬嘴唇,尋了數年,在邊軍中尋到了一個在皇帝面前有分量的人,想不到居然如此沖動。
“呂家子,你怎麼不听勸呢?”
陳促也是急得一聲高呼,君子之風全無。
“你即找死,我便成全你。”
黑奴豁出去了,哪怕呼征單于將他處死,他也要殺了面前人。
為一奴隸,生不如死。
弓拉滿,再較了較力。
“嗖!”
箭矢呼嘯而出,宛如白日流星,劃破長空,直奔呂布面門。
“死,不足以憐惜。”
李朝咬了咬牙,怎麼就和這不知死活的同行數日?
臧𠤖絕望的閉上了眼楮,棟梁之才,至此消殞。
“好!”
督瓚興奮的叫了一聲好,在哪里手舞足蹈,不能自已。
臧𠤖睜開眼楮,眼見呂布手在眼前,明晃晃的箭矢,被他接在了面門之處。
怎麼可能?
箭矢的飛快,躲閃都不及,居然能接住?
“該我了!”
呂布冷笑著看著黑奴,挽弓將接住黑奴這支箭搭在弦上。
“嗖!”
箭矢呼嘯而出,美麗的弧線,直奔黑奴。
“噗!”
直插入黑奴胸膛。
黑奴墮馬,呂布繼續緩行,仿佛剛剛那箭不是他射出的。面前墮馬的黑奴,也不存在一樣。
他就是這校場之中的行人,緩步而走。
直到黑奴身邊,抓起奄奄一息的黑奴。
頭向地,奮力一摔。
“砰!”
腦漿迸裂。
鮮血浸染長 ,呂布回首怒視台上呼征。
呼征被呂布看得背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