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孟阮才揉著眼楮悠悠轉醒,打了個嬌嬌氣氣的小哈欠,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摟著人家的胳膊睡了!
前腳還說討厭人家,後腳就抱著人家胳膊睡覺!可以說是一只相當沒有原則的兔子了!
丟臉!
覃靈原本挺樂呵的欣賞著美人兒初醒後嬌俏迷糊的可愛模樣,卻發現孟阮小鼻子一皺,小嘴一扁,作勢又想哭唧唧。
登時更樂呵了,“怎麼?壓麻了朕的胳膊,你倒先不樂意上了,可是心疼朕?”
孟阮帶著濃濃的鼻音重重的哼了一聲,從覃靈懷里爬出去又窩進軟枕堆里,滿意得打了個小滾,打了一半忽然想起什麼:“喂,公主姐姐呢?”
覃靈單手支著腦袋看她,鳳眼眯起,流光慢轉,聲音不帶起伏,不怒而自威:“誰給你的膽子在朕面前提起別的女人?”
主神也為覃靈一瞬間凝實的怒意而有些擔憂,孟阮卻在腦海中笑的不懷好意,讓主神心里頭那根弦又不由得緊繃了幾分。
兩個小婢女也是揪了一下心,陛下最是喜怒不定,最喜愛的美人兒下一瞬也可能直接被拖出去杖斃。
“你在生氣?為什麼不能提及?”孟阮眨巴著溫柔的瑰色的雙眼,有些困惑的從軟枕堆里探出小腦袋來看向覃靈的眼楮。
然後就又忍不住多看了會兒。
覃靈的眼眸是極其濃郁的黑色,眼尾向上挑起,不笑而自帶媚意,且矜貴而高傲的模樣,情緒的起伏波動也向來不會從眼底被人窺見,看向她的眼,總是忍不住為那濃重的色彩而沉溺。
覃靈看孟阮望著自己發呆,微微眯起眼楮,滿眼促狹的意味。
孟阮反應過來,立馬把小腦袋扭向一邊:“哼!雖然阿阮很討厭你,但、但是”
小姑娘十分認真嚴肅的又把小臉轉過來:“不要隨隨便便生氣,或者其他什麼不好的情緒,你對什麼不滿,就說出來呀,阿阮會幫你的。”
覃靈嗤笑出聲,像是為了掩蓋自己心中一閃而過的陌生的悸動感。
隨即不再多言,只是又開始喝酒。
居然就這樣揭過了?
兩個小婢女的心中不由多了些考量,這位小美人,若是能一直如此得陛下青眼,飛黃騰達的日子不會再遠了,這樣想著,兩個小婢女看向孟阮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看主子的慎重。
孟阮見覃靈不理自己,卻不大樂意,鼓著臉手腳並用爬到覃靈面前,揮揮手隔開覃靈和酒杯,覃靈下意識一把將孟阮抱過,孟阮就跨坐在覃靈腿上,似乎覺得有趣,還晃了晃腿。
孟阮抓住覃靈的胸襟固定自己:“說嘛說嘛,怎麼了嘛,你為什麼生氣啊?”
覃靈為自己下意識想要護住對方的動作而心生不滿,語氣不佳的道:“你以為,朕帶你走,是為什麼?”
孟阮松開抓著覃靈胸口衣服的一只手,撓撓下巴,眨巴兩下眼楮,忽然眼中光彩一盛:“啊,是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阿阮好看要和阿阮□□嗎?”
她們小兔子就是這樣的!最強健有力皮毛水滑光亮的雄兔才能得到雌兔的青睞!
不過嘛,像她這麼好看的小雌兔,雖說修煉了這麼多年,被她打翻的雄兔不少,□□過的卻一個都沒有——都沒她好看誒,雄兔就應該比雌兔漂亮才對嘛!
這個人嘛……倒是長得很好看,就是她也是雌……啊不對,是女子啊,這樣要如何繁殖小兔子呢?
然後孟阮就紅著小臉,小眼神亮晶晶的盯了覃靈半天,有點扭捏地道:“可是你我同為女子,雖然你長得是比我好看啦,也很強的樣子,但是我們沒法生小兔、啊,生小孩子呀!怎麼壯大種族呀?不可以不可以的!”
兩個小婢女:“……”
主神:“……”
它幾乎要懷疑,自己的宿主是個智障了。
覃靈這下是真的被逗笑了,笑的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刮了刮孟阮的小鼻尖,
“嗯。”
嗯???
就“嗯”一聲?什麼意思啊?!
小姑娘十分不解,撓撓小腦袋,忽然想起來自己打了個大岔子,邃繼續:“我要公主姐姐!”
可以說是非常直接了!
覃靈這回挺松快的擺擺手:“帶她去。”
兩個小婢女中照看香爐的那個立馬站起來:“是,陛下。”
小婢女來到孟阮面前,微微一俯身:“姑娘,便由奴婢帶您去吧。”
孟阮眨巴了兩下眼楮,理解奴婢大概只是她的自稱,脆生生的問到:“姐姐叫什麼名字呀?”
其實,按照小兔妖的年齡,是這里所有人都祖奶奶都綽綽有余呢,但是這就是小兔妖的機智之處了,仗著自己臉嫩,逢人就甜甜的喊“姐姐”,得了不少好處。
小婢女笑著道:“奴婢茗兒。”
孟阮彎了眼楮:“好噠,茗兒,我們走。”
說罷便從又大又軟的車塌上下來,雖說身上套著覃靈的衣服,腳卻是光著的。
茗兒自是不會注意不到這點,笑著道:“姑娘且慢,天寒地洞的,煩請姑娘讓奴婢為您穿上這鞋。”
軟底繡著金邊兒的鞋,內里也瓖著皮子,外頭綴著些玉雕的祥雲,又飾以牡丹的刺繡,流光溢彩,極漂亮的。
實則小兔妖並不需要鞋子,不過她也懂得入鄉隨俗的道理,更曉得隱瞞真實物種的重要性,再則這鞋也好看,于是也就乖乖坐著讓婢女穿了。
“嘻嘻,我走了,陛下再見!”
覃靈已然有幾分摸透孟阮的孩子心性,凡事興致來了便極濃,走了便也就走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竟是同自己有幾分相像的。
“看她那個惡心兮兮的表情,一幅看同類的表情是要怎麼樣?我可比她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情重義多了。”孟阮嗤笑著在腦內對主神道。
主神無語了片刻,也終于承認自己的宿主並不智障,真正智障的是被表象蒙蔽的所有人,包括它自己在內。
“你很死氣沉沉的誒,什麼時候把0258還給我?”孟阮又嫌棄道。
主神︰“…等您完成這個任務。”
現實里,小兔妖興沖沖的跟著名叫茗兒的小婢女下了覃靈的華攆,去尋跟在後方的陳驚的車輦。
整個車隊自然也停了下來,孟阮暗暗觀察著隨隊護衛銳氣十足難掩肅殺的樣子,尤其是在這天寒地凍的時令接到突如其來的停止前行的命令也並未心生不滿,見到她異于常人的模樣卻也沒一個人探頭探腦,起碼沒在臉上表現出來,可見平日里訓練有素,且服從性極高,覃靈的手段由此可見一斑。
走了兩步,孟阮腳步一頓,茗兒忙頓住,詢問道︰“姑娘怎麼了?”
小姑娘精致的眉頭緊皺,彎下腰來脫下鞋子,拍拍灰抱到懷里,赤腳踩在已經被凍得已然不復柔軟滿是冷硬的土地上,和那白的近透明的皮膚形成巨大的對比反差。
偏偏小姑娘還滿臉無所謂的直起腰來笑著道︰“腳疼,沒什麼,我們繼續走吧。”
茗兒心里一個咯 ,這小姑娘陛下正喜歡得緊,自己給了人不合腳的鞋本就是大罪過,現在若還是讓人光腳走,寒冬臘月,病一場是在所難免,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服侍了這麼些年心中還是有分寸的,不講究所謂的情面,但凡犯錯,雷霆之罰降下來真的不是她一個小宮女能承受的。
尚且來不及細想正常人怎麼會干脆的脫了鞋在冰冷的地上竟自行走,當下便干脆的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那聲音听得孟阮也暗中“嘖”了一聲,面上卻還是一派懵懂得看著茗兒。
“煩請姑娘饒了奴婢這一回,保重自己身體,回馬車上,奴婢這就為您換一雙合腳的。”
小兔妖有點迷茫的看了看她,然後委屈至極的問到:“為什麼要強迫阿阮呢?阿阮不想這樣。”
陳驚察覺到車隊停下時不免有些訝異,雀兒撩起車簾來換換氣,忽然“咦——”了一聲。
陳驚下意識詢問了一句:“怎麼了?”
“小仙女兒她……”雀兒猶疑著道,話音未落,陳驚已然一把整個掀開車簾,看到孟阮滿臉委屈的光著腳站在地上,腳趾因畏寒而可憐兮兮的蜷縮在一起。
幾乎是瞬時陳驚就來到了孟阮身邊,聲音冷清:“覃國的奴僕,便是這般欺壓于主子的嗎?”
茗兒登時感到冷汗不受控制得浸了滿背,
直到此刻她終于無比清晰的記起,這個她先前升起同情的女人,是一國的攝政大長公主,掌著一國人生殺奪予,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嗯……阿阮,讓姐姐抱著你上車可以嗎?這樣會把腳凍傷的。”
作者有話要說︰ ╴|▔|○
快看,那個卡文卡成狗,只能跪著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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