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湖心島莊園,陸霄便從沈家搬出,住進莊園里面。
相比沈家的私宅,
湖心島莊園,環境更為清幽,更適合修行者居住。
王子服和王薔兄妹,並未立刻離去。
王子服的心思很簡單。
謫仙大人胸懷廣大,從不敝帚自珍。
無論是修行法門,還是煉丹之術,他但凡有疑惑,去請教,謫仙大人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子服只覺醍醐灌頂,
停滯許久的武道境界,
竟是突飛猛進,
不過兩日,便成功破境,從天元境中階,提升到天元境巔峰。
如此一來,
他心中更是將陸霄奉為神聖。
心中卻也疑惑,
為何謫仙大人,
對他陽明劍派的功法、劍術,
會如此熟悉?
完全是站在絕對高度之後,
庖丁解牛般的剖析、釋疑和解惑。
效果比他爺爺教導他,
好上千百倍不止!
他卻是不知,
他陽明劍派,
歸本溯源,
便是出自陸霄門下。
祖師爺的師父親自教導,
效果能差?
……
陸霄則利用這兩天閑暇時間,
仔細規劃了一下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
陳家是要去一趟的。
醫聖門也是要走一遭的。
陳家雖是天下七大家之一,
有神榜第七的陳青帝坐鎮。
但對陸霄來說,
不是問題。
陳青帝曾以道心發誓,永生永世,奉他為尊。
只要挑明身份,
他不敢違背。
難點是醫聖門,
天下十二大玄門之一,
有護山大陣拱衛山門。
山門之內,
可不知道藏了多少老不死的老怪。
“憑我現在的實力,殺中階武聖不是問題,加上天罰神劍,巔峰武聖中稍弱一些的,也不是問題。”
“但對上天榜上面的天驕,就有些牽強……醫聖門明面上的最強者,乃是掌教周道濟,巔峰武聖修為,名列天榜。”
“我自不會怕他。但醫聖門內,肯定有不少坐死關的太上長老,這些老東西,壽元耗盡卻不肯死,便以胎息之法坐死關,期待以後天地大變他們還能獲得一線生機……”
“這些老怪,平時絕不會出現。但一旦山門被破,有滅門之禍,絕對會破關而出,做殊死一搏。”
“……不得不防。”
想到這里,
陸霄皺起眉頭。
他從不妄自菲薄,
也不會妄自尊大。
從他找回記憶重修,
到現在不過兩月,
實力雖已不弱,
天下都可去得。
卻還遠遠沒到無敵當世的地步。
……
下午,莊園內。
沈蒼生前來拜見。
“大人……紫霄藥業已經籌備的差不多,我放出風聲後,也有許多勢力,提出了要跟我們合作的意向。”
“我打算讓杭城市政府牽頭,舉辦一場酒會,將這些勢力都聚在一起,讓他們競標出價,以確定華夏各郡的代理權。”
“酒會……希望大人您能出現。”
他來給陸霄匯報進度。
“行。”
陸霄點點頭。
要舉辦酒會,招合作商,投標什麼的,確實他出場,鎮場面。
“大人,還有一事……”
沈蒼生又道。
“說。”
沈蒼生說道︰
“大人,按照您吩咐,小的派人去找聶仲康老爺子和聶素言女士,給他們送酒會的邀請函,才發現聶仲康老爺子,竟是生病了……已經住進了醫院。小的知道了,第一時間趕來通知大人。”
陸霄聞言,
皺起眉頭。
“外公……生病了?!”
他心中一驚。
“哪家醫院?”
沈蒼生報了個醫院名字。
陸霄擺擺手︰
“你繼續去籌備酒會吧。此事,我自會處理。”
沈蒼生領命而去。
陸霄思索一陣,
決定去見姑姑和外公。
去見外公和小姨,
很有可能會驚動京城陸族。
那他的身份,
便隱瞞不了多久。
他那便宜老子陸野狐,
還有孟冰雲、陸嬋兒,他的繼母和繼妹,這倆惡毒女人,
要知道,他便是名傳天下的謫仙人。
勢必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滅殺他。
提前對上京城陸族,
陸霄沒有多少把握。
不過他並不後悔現在這個決定。
……
杭城東壁醫院。
整個江東最好的私人醫院。
聶仲康躺在病床上,聶素言在旁照顧。
整個人看起來,極為憔悴,雙眼布滿血絲。
聶仲康身體本就不好,
又被鄭伯庸羞辱謾罵。
憂憤之下,一來二去,身體便徹底垮了,
今天上午暈倒在了酒店。
連忙送到醫院。
醫生檢查了,說是腦部有腫瘤,壓迫到了血管神經,只能手術。
不過考慮到老人年事已高,
手術風險極大。
聶素言便亂了方寸,不知怎麼辦才好。
也是強忍著,才沒有哭出來。
“素言,爸爸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別听那些西醫瞎說,什麼腦腫瘤,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回頭自己給自己開幾個方子,也就好了。”
聶仲康無比虛弱,卻還是強撐著,反過來勸聶素言。
他要強了一輩子,
自己也是當世名醫,
哪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古人說,
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從心所欲不逾矩。
他今年已經七十,早就看淡了生死。
對死亡也談不上太大恐懼。
就是很不甘心。
聶家要敗在他手中,
也沒有尋到可憐的小外孫霄兒。
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去見他那可憐的女兒?
“爸爸,我們……還是動手術吧。我通知三位哥哥過來。”
聶素言道。
“不能動。”
聶仲康卻一口拒絕。
他哪兒不知道自己身體狀況,
這手術一動,便是將他最後的生命元氣都消耗掉了,絕對醒不過來。
他還沒有尋到霄兒。
不能死!
就在此時,
有人提著些水果,前來拜訪。
鄭伯庸!
“你……你來做什麼?”
聶仲康怒聲道。
他的關門弟子,繼承他衣缽之人,竟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如何不怒?!
鄭伯庸的背叛,
便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鄭伯庸,你走吧,這里不歡迎你。”
聶素言冷聲道,俏臉含霜。
“師父,小師妹,別生氣嘛。”
鄭伯庸卻是不以為意,
“師父你生病了,我這當徒弟的來看望,不是應有之意麼?我若不來,若外人知道了,不得說我不孝不義。”
“孝義?”
聶仲康道,
“你也配說孝義這二字?”
“師父,徒兒是當真擔心你的身體,您老可得消消氣啊。”
鄭伯庸淡淡一笑,
“師父,小師妹,是這樣的,我來呢,其一是看望師父您,其二嘛,是給師父您和小師妹,給整個聶家,指一條生路。”
“醫聖門的醫術,冠絕修行界,哪里是這些俗世醫院能比的?周煜少掌門說了,只要小師妹願意跟他一年,便親自出手,替師父您治好傷,而聶家,也不用滅族亡種,反而會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師父,徒兒冒昧前來,便是給您和小師妹,指一條通天大道!”
聶仲康和聶素言听了,
心中憤怒,
言語完全不能形容。
實在無法想象,
一個人要寡廉鮮恥到什麼程度,
才把這種話說得出來?
他欺師滅祖也就罷了,
現在竟然還替周煜做說客,
拉起了皮條,
勸自己曾經追求而不得的小師妹,從了周煜?
“你……你這個孽徒,給我滾出去!”
聶仲康咆哮道。
呼吸急促,腦袋陣陣眩暈,明顯是給氣的。
“鄭伯庸,滾出去,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聶素言怒聲道。
“喲呵,行,行,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傲到什麼時候。”
鄭伯庸冷笑,
“師父,您可千萬得保重身體。還有你,聶素言,周少掌門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以為自己真的能夠拒絕得了周少掌門?真是幼稚。周少掌門若是失去了耐心,你的下場,會比現在淒慘一百倍。”
他說完便走,趾高氣昂。
“寡廉鮮恥的小人,該打!”
剛走到門口,卻听一聲爆喝。
接著便慘叫一聲,狠狠摔回病房,撞在牆上。
撞得整個牆壁,
都顫動不止。
接著又摔在地上,口吐鮮血,哀嚎不止。
聶仲康和聶素言,
都嚇了一大跳。
便見一俊美少年,緩步走進,
眼瞳清冷,蘊著天神般的威儀。
“霄……霄兒?”
聶仲康和聶素言,看著這個少年,眼瞳同時一縮,身心俱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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