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子有說有笑的,因著周建和要同女兒敘舊,所以開車的重任就落到了陳昱行的頭上,他一邊把行李搬到車上,一邊忍不住吐槽,“媽,你真的不怕失去一個兒子嗎?”
陳汝君听見了,拍了下他的背脊,說︰“年輕人,這點苦都吃不了了?那你走開,我來搬,你到車上坐著去。”
“得得得,您就當我沒講,好吧。”
周小寒的兩個行李尤其重,他真是使出吃奶的力氣才給提上去,不知道的以為她放了一箱子金磚。陳汝君見他提兩個箱子就氣喘吁吁的,嘖了一聲,說︰“缺乏鍛煉吧?要你平時多動動,就是不听。”
陳昱行那個冤。
從小到大他時時刻刻都在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陳汝君親生的。
他每次問,陳汝君就冷笑,說︰“天橋底下撿來的,怎麼了?不早告訴你了麼?想找親生父母啊?去啊,我不攔著你,趕緊去。”
陳昱行那個氣。
陳汝君向來貫徹著女兒富養兒子窮養的原則,從小就對陳昱行就特別的嚴厲。其實她懷孕的時候,一直覺得自己懷的是個女兒,心心念念也是想生個女兒,貼心小棉襖嘛,她需要女兒來暖暖她的心。可惜她的願望破滅,生了個帶把的,從小都不讓她省心,就別說貼心了。
一個母親獨自帶個兒子,自然是累的,又要充當慈母,又要充當嚴父,還不能叫兒子的心理扭曲,萬一混成個社會渣滓,她必然是要跟這個孽障同歸于盡的。
也幸好,陳昱行淘氣是淘氣了些,但三觀還是正的,長大後也算孝順,雖不常回家,但起碼賺了錢,會回來給她買大房子住,給她買豪車開,給她一張卡叫她隨便花,愛做什麼做什麼,反正不要操勞家務就是了。
陳昱行面對陳汝君雖有諸多抱怨,但對這個母親,是又敬又畏,在她眼皮子底下不敢造次。
陳汝君是個高材生,名校畢業,回來後在本地的重點高中當老師,教的數學。家里也是書香門第,教小孩自有一套。陳汝君一直以來都過的順風順水,直到遇見陳昱行那個親生老爸,算是栽了個跟頭。
她是未婚生子,當初因著這件事,跟家里鬧翻,一直到陳昱行十八歲,才跟家里緩和了關系。
陳汝君和周小寒的親媽陶禹沁是好閨蜜,兩人關系極好,買房子的時候還特意買在一塊。陶禹沁去世的時候,陳汝君哭的特別傷心,還為此消沉了一段時間。後來,她把周小寒當成自己親閨女一樣,也算圓了她想要女兒的夢。
……
放好行李,陳昱行才上車,系好安全帶,啟動車子出發回家。
一路上,後座三人有說有笑,周建和時不時會同陳昱行搭一句話,象征性的問一問他工作上的事兒。陳昱行也時而會參與到他們的話題里。
所有的話題幾乎都繞著周小寒展開。出國以後,她就沒怎麼回來過,回來也只住上兩三天就走,總說忙,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山高水遠的,他們也管不到她,更不知道她在國外的生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究竟如何,全憑她一張嘴,說是怎樣就是怎樣。
原以為她在國外不打算回來了,周建和都準備好了移民的手續,結果她又回來了,他也將移民的事兒放在了一邊,幫她打通關系,找了一份安穩待遇又不錯的工作。
可這孩子卻說要去京城,想要自己去闖一闖,他也就拿她沒什麼辦法。
周建和自己開的公司,規模也不小,業績一直保持穩步上升。
他倒是沒想過要讓周小寒來接手,太累了,女孩子不合適。這身家業,他準備留給陳昱行繼承。
陳昱行老早就表示過對他的生意沒什麼興趣,但他還是決定要留給他。
首要原因,是他覺得陳昱行對周小寒不錯,小伙子品性可以,也守承諾,等到他長眠的時候,也能安心。有這樣一個兄長在周小寒身邊,總歸不是無依無靠。
現在這世道,婚姻不像他們這個時候那樣牢靠,離婚率很高,小寒的人生還很長,他看管不了一輩子,那些堂兄弟姐妹,他也不是很放心。唯陳昱行,是看著他長大的。
他相信陳昱行,也相信陳汝君的教育。
回到家,陳汝君親自去下廚,周建和則跟著女兒一道去房間,知道她要回來,陳汝君老早就去買了新的床上四件套,洗干淨了換上,還仔仔細細的搞了一番衛生,想來想去,還給換了窗簾和牆紙,整個房間幾乎是煥然一新,跟重新裝修過一樣。很……少女風。
周建和說︰“這都是你陳阿姨親自弄的,專門找了設計師來搭配了顏色,費了一番心思。”
“我很喜歡。”
陳昱行把她兩個行李推進房間,說了一聲就去了自己房間,沒有多留。
周建和拉著女兒的手坐在床尾的沙發上,跟她拉家常,“你堂哥生了個兒子,我跟你說過吧?”
“哪個?”
“就你大伯的兒子,周肅啊,你小時候還老愛拉著他玩,你說他長得好看,成天就想著跑他家里去住的那個。”
周小寒想起來了,“他年紀也不小了吧,怎麼才有兒子。”
“誰說不是,但總算也有了嘛。你有時間可以去瞧瞧,這些個親戚多走動走動,你出去這麼些年,都生疏了吧。”
“嗯。”周小寒點點頭,“那下次咱們去大伯家吃飯的時候,你提前給我說一聲,我給買個小禮物去。”
周建和又說了些關于她工作方面的事兒,周小寒敷衍著過去。隨後,周建和就下樓,她開始整理行李,把要送的禮物先拿出來,放在床上,然後整理好其他東西,換了家居服,就拿著禮物下了樓。
周建和的紫砂壺,此外周小寒還給他買了條領帶,還有給陳汝君的衣服和首飾,連家里的老保姆 媽她都準備了禮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