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季喻川的意外,跟她有關的戲份都往後推了,她也獲得了三天的假期,雖然早早地就被醫院以“沒事了不要佔床位”的名頭趕了出來。其實季喻川也覺得自己沒什麼大礙,身上沒什麼疼痛難耐的地方,只不過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個玄乎的夢而已,沒想到醒來時候就看到了病房中雪白的天花板。
“是有人要害我嗎?為什麼忽然間就斷了?”季喻川盤腿坐在床上,在啃著西瓜的間隙里,轉過頭像面目沉凝,正翻看著劇本的盛清如問道。
“劇組中到處都是攝像頭,誰會傻到做這種事情?”盛清如抬起頭沖著她翻了個白眼,“張玉儀那種人可能趁著演戲的時候打斗時真打你一巴掌,這買通工作人員、差點弄出人命的事情,她不會干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命中帶衰嗎?”季喻川鼓起了腮幫子,看到了盛清如眼中的嫌棄,她再看看盤子中還剩下的兩塊西瓜,後知後覺地問道,“對哦,西瓜挺甜的,冰鎮過也很涼爽,你要吃嗎?”
盛清如剜了季喻川一眼。
季喻川縮回了手,眼中滿是真誠,她笑道︰“抱歉,酒店里沒有香,不可以點燃給你們鬼進食。”
盛清如有一種想要打死季喻川的沖動,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淡淡地說道︰“我發現最近力量增長了些,你的真愛粉是多起來了嗎?”
“可能吧。”季喻川皺了皺眉,又問道,“你的傷好一點了嗎?”
“好多了。”盛清如淡淡地應道。
“那就好,要是踫到了什麼大妖你還能給我擋一陣子。”季喻川撫了撫胸口,心有余悸。那天的景象實在是太駭人了,她想忘都忘不了。右手中的西瓜皮劃出了一道拋物線,精準地落在了垃圾桶中,季喻川放下了酸麻的雙腿,緩了好一陣子才去洗了手。扔在床上的手機屏幕忽明忽暗,是好幾個好友發過來問候消息,甚至還有張玉儀的“關切”。怕是巴不得自己出事情吧?季喻川翻了個白眼,又打開了好幾天沒有登錄的微博。她之前應劇組的要求發了九宮格,大多是拍攝中的花絮。這條消息被嚴女娣轉發了,微博的粉絲多起來很多,然而底下總是叫囂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應該多發幾張劇照。”季喻川摸了摸下巴,沉思了半晌,應道,“前幾天發的動態,多了很多新粉絲,他們說自己是顏粉、書粉。沒有想到作為文中的大反派,還有這麼多迷妹啊。其實我看完劇本後,更喜歡賀蘭葉的人設,她可是梨葉女神的轉世,暴走起來賊帥。”
盛清如一開口于就打斷了季喻川的幻想︰“賀蘭葉是張玉儀飾演的。”
“……我不用你提醒。”季喻川瞬間就變得垂頭喪氣了,她應道,“可能是張玉儀拉低了賀蘭葉的人格魅力,才會讓一些梨葉女神粉,轉而投向雲陵的懷抱。”
盛清如擰著眉問道︰“你這樣說同事的壞話好嗎?”
“反正我討厭她,再者這句話是粉絲說的。”季喻川與盛清如對視了片刻,又補了一句,“又沒有人听見,怕什麼?”
季喻川還真是時時刻刻地提示她盛清如現在只是一只女鬼,根本不能算作是一個人。對上這家伙,連甩一個白眼都覺得浪費力氣,墮入了輪回鬼道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因為力量不夠強大,暫時還沒辦法將身上的鬼氣給完全驅逐,本來早已經認主的神器,偏偏在鬼氣洗滌之前,無法再拿起。想到了這件事情,盛清如的眉頭擰成了一團,她已經感覺到周圍的不安定。各界分離,在長時間的束縛後,一旦放開了,那可不是代表著自由,而是象征著破壞。
盛清如的沉默讓季喻川有些無所適從,她一屁股坐在了盛清如的床頭,拿著手機打破了詭譎的沉寂︰“底下的粉絲很多都開始拉cp,在小說里面,雲隨和雲陵之間不是有點曖昧嗎?他們現在開始拉我跟嚴女娣的cp了,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嗎,在分開逃跑的時候,還是被拍到了幾張。不過這種粉絲,她們是喜歡我演的角色多一點,而不是我季喻川本身吧?這樣你能夠獲得信仰之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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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喻川對盛清如這忽如其來的動作有些摸不著頭腦,還夾雜著幾分受寵若驚與竊喜。抽回了手撓撓頭,她不想起身離開,但是坐在這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目光瞥到了盛清如手邊的劇本,索性拿起來在看一回。台詞是背熟了,她的記憶力一向是不錯的,但是根據盛清如的教導,這遠遠不夠,她需要準確分析人物的情感,不只是自己飾演的人物,還有一同演對手戲的。讀劇本就像是讀書,要將它先讀厚再讀薄。
盛清如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季喻川坐在床邊,全神貫注地翻著劇本,隨著她的動作,還發出了 的翻頁聲。神態與往日的懶散不同,眉眼間多了幾分嚴肅認真,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在久遠的、模糊的記憶中,也有一個人如她一般,倚靠著山石,因書上所描述而有所動容吧?有些記憶只能剩下殘存的畫面,在時間的長河中,終究很快被吞沒。盛清如凜了凜神,因回憶而勾起了幾分柔情,她低聲問道︰“你怎麼開始看劇本了?”
一听到盛清如的話,季喻川立馬抬起頭,凝視著她的眼眸應道︰“不是你跟我說的嗎?要努力工作賺錢養家糊口。”不管是鬼態還是幻化成盛小如的時候,盛清如跟其他人的眸色有些不同,細看的話能瞧見一點殷紅的血色,不過她大多數都是戴著帽子或者墨鏡的,就算別人瞧見了,可能也會覺得是幻覺吧?
一句話里面恐怕只有兩個字是真的,盛清如輕哼了一聲,沒有應答。
“你怎麼不夸夸我?”季喻川唇角勾起,得意的神情掩飾不住,就差一條撬起來的尾巴。盛清如不開口說話,她也覺得有幾分無聊,視線一會兒在劇本上逗留,一會兒又溜到了手機屏幕上,最後定定的落在盛清如那張讓她百看不厭的臉上。可惜啊,可取之處只有這幅皮囊。季喻川是耐不住寂寞的,見盛清如閉目養神似是要睡著了,她伸出手搭在了盛清如的肩上,開口道,“我發現劇本上有吻戲耶,受傷的雲陵將雲隨給帶回去,然後兩個人在爭執間就這樣那樣了。”
“……”盛清如挑了挑眉,問道,“你想說什麼?”
“我沒有演過吻戲,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季喻川拽著衣角,扭扭捏捏地開口道,“盛老師你身經百戰,不如教教我?”
“你先收起你這幅做作的模樣,好嗎?”盛清如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嫌棄地橫了季喻川一眼,這家伙一定是又想鬧事了。
“盛老師,你教不教嘛。”季喻川眸中笑意盎然,索性將兩只手搭在了盛清如的肩膀上,身體微微向前傾,撒嬌的語氣更顯甜膩。
“教,怎麼不教呢?”盛清如冷笑一聲,正好兩個人都坐在了床上,更加方便她拖著季喻川往下躺,翻身將沒事找事的人壓在了身下,盛清如雙手撐在了她身體的兩側,看著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失措,勾了勾唇角,壓低了聲音道,“你想要怎麼學呢?”
“我只是學一學吻戲,不用學其他的,我還是更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季喻川刻意地加重了四個字的音調,她的聲音有些發顫。這樣的姿勢讓她的氣勢盡失,在盛清如目光的凝視下,心髒跳動的速度驟然加快,而臉上的紅暈也不由自主地蔓延開了。怎麼能在盛清如的面前認輸?季喻川強提起一口氣,可是看著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時,又可恥地慫了。
“腳踏實地時候,沒有那種懸浮的刺激感,你可能學不到其中的精髓。”盛清如慢條斯理地應道,她抬起一只手捋開了季喻川的發絲,又輕輕地落在了她的眉眼間,緩緩往下撫摸,直到點在那紅唇上才止住了動作。
不作死就不會死,季喻川總算是明白到了這句話的奧義,她可以不要臉調戲盛清如,但是人家女鬼根本比她還不要臉,在這一層上,她就已經輸了,更別說力量懸殊。唇角扯出了一抹干巴巴的笑容,正想要認輸,可是開口舌尖就蹭到了盛清如的指腹,一瞬間如同電流過身,怔愣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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