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覺得紅紅這個名字太鄉土了,叫不出口。”袁淺依然糾結于名字這個問題。
實際上,管心言暗搓搓還是把傅紅雪作為小貓的大名,而紅紅作為小名,她並沒有覺得這個名字有哪里
不好,明明可愛貼切又朗朗上口。
“我覺得紅紅挺喜歡它的名字的,紅紅,紅紅來我這。”管心言坐在沙發上,一臉認真地喊小貓。
“喵。”聞聲,小貓立即扭過頭來看她,奶聲奶氣地回應,顛顛地努力往她這邊走。
由于它的後腿不太便利,走路的姿勢便有些一晃一晃,但不會讓人覺得難受,由于它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樂顛顛的傻愣小貓氣息,幾乎要讓人懷疑它只是為了好玩而故意搖頭晃腦,使得每個人見到它的人都忍不住想微笑。
“你看,它都知道自己叫紅紅。”管心言得意洋洋地朝袁淺昂了下頭,鼻子都要翹起老高。自從進了袁淺的家門後,她那原本溫柔禮貌的人設就開始逐漸崩塌,暴露出了一部分原本幼稚又悶騷的本性,甚至還會與袁淺在小貓面前爭寵。
袁淺回了個白眼,蹲下身,發出“嘖嘖”的逗貓聲,吸引了小貓的注意力。
“藍藍?”
“喵~”
“綠綠?”
“喵~”
小貓一邊喵喵叫,一邊轉變方向往袁淺這邊走,然後到她手邊滿足地蹭蹭蹭,畢竟才幾天的功夫,小貓還是瘦巴巴的,幾乎一手就能摟在手心里,讓人心疼。或許只有養自家毛孩子的時候,她才能深切體會到爺爺奶奶輩帶孩子時恨不得天天給小孩塞上一桌滿漢全席,覺得長得白白胖胖才顯得好看可愛的審美與心情。
袁淺對小貓上下其手,小貓很乖巧地便順勢躺下了,露出軟綿綿的小肚子,四個爪子朝天,棕色的眼楮無辜又天真,亮晶晶的充滿著信任,使得她一看心都要化掉。
她一邊擼貓一邊還記得回應管心言的話,“看吧,它就是個話嘮,叫什麼都應。”
“……”管心言一時語塞,憤憤地依然不死心,繼續努力叨念著“紅紅紅紅紅紅”,然而小貓被擼得正開心呢,完全沒有反應,反而是本來在窗台邊懶洋洋曬太陽布魯諾被叫了過來,躍到了她身邊的沙發扶手上,有些困惑地探頭看這個人類在干什麼。
“喵?”
“還是布魯諾對我好。”管心言哭哭,伸手攬過布魯諾,蹭著它柔軟柔順的皮毛裝模作樣地擦心酸淚,戲精上身,“你家鏟屎官有了別的貓了,不要你了,要不然還是我們兩個孤苦伶仃相互依靠一起去流浪吧。”
布魯諾打了個哈欠,倒是耐心的沒有掙脫逃走,蹲在原地配合她的演出。
它還記得這個人類經常給它拿罐頭貓糧,所以對她還是有幾分好感的,只是她現在在說什麼鬼?喂,還有不要蹭亂它的毛毛!它可是舔了好久的毛呢,整個小區最柔順漂亮的毛!
袁淺在一旁親親小貓軟綿綿的爪爪,笑得半死。
等管心言想起看時間時,發現已經快到十點了。
在入春後溫度舒適的夜晚,晚飯吃得很滿足,有她來時買的一袋草莓作為飯後甜點,還有高冷御姐款與嬌小蘿莉款二貓可供隨意,再與袁淺斗斗嘴聊聊天,時間自然是過得很快,且悄無聲息得使她幾乎無法察覺。
實際上她這幾天每天都會在袁淺家戴上一段時間,根據晚上有沒有學員的課來調整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走,但今天格外得晚。
她只能戀戀不舍地準備離開,結果這時才發現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雨。
里啪啦不大不小的雨,在暗沉的夜色中下墜著。袁淺打開窗看了一眼,濕冷的空氣便沖了進來,使得她打了個寒戰。
沒辦法,管心言只好問袁淺借傘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早上看的天氣預報沒有說要下雨,白天天氣也都還不錯,她自然不可能會想得到要帶傘。
“呃,我家沒有雨傘……”袁淺有些尷尬。
“???”管心言一臉懵逼,“那你遇到下雨天的時候怎麼辦?”
“那就不出門啊。”袁淺回答得理直氣壯。她的確沒有傘,畢竟北方雨水少,她出門更少,何必又需要傘呢,所以去年從她不小心丟了家里的唯一一把雨傘後,就再也沒想過新買的念頭。
作為風雨無阻勤勤懇懇的上班族,管心言有些想打這位在家宅得美滋滋的自由職業者。
“那我怎麼回去……”她又望了望外面的雨,又望了望袁淺,其實她們家之間隔的也不遠,也只是幾棟樓的距離,冒著雨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袁淺猶豫了一下,提議,“要不然你今晚先住我這?”
這其實只是個朋友之間很普通的邀請,遇到這種情況,主人熱情留宿朋友本就是常見的選擇,但袁淺說出口時,還是顯得分外小心翼翼。她從來沒有讓朋友在家過夜過,哪怕是多年的閨蜜柳實事也一樣,她對此也談不上是強烈抵觸,而更像是一種保留自己的領地的習慣與默契。
說出口後,她倒是覺得並沒有多麼艱難了,一瞬間只是有些擔心管心言會拒絕,或是客套。
她一直分辨不清楚拒絕與客套之間的區別,如果對方說“不用啦”“不用麻煩了”之類的話,她往往會相當尷尬,不知道是否該繼續堅持。
好在,管心言只是一笑,干脆地走回來,“好呀。”
還沒等袁淺再說什麼,她便已經高高興興地蹲到小貓與布魯諾前,和它們叨叨叨,“我今晚可以陪你們玩啦~要不要和我一起睡覺覺?”
“……”
袁淺把才張開的嘴重新閉上了。
也不知怎麼,就突然有丟丟失落,覺得自己的猶豫與思想活動全都白費了個勁,管小教練根本沒在意的。
原本管心言還是她的小迷妹呢,一口一個大大我超喜歡你寫的小說呢,還說命都給你呢。現在呢,滿心滿眼只有小貓咪。
世態炎涼,人不如貓。
袁小淺難過。
但難過的袁小淺作為主人從禮節的角度講,還是需要安排好客人的留宿問題。
袁淺家是兩室一廳的結構,主臥是她父母以前的房間,而她一直都住在側臥。她的房間其實要偏小一點點,不過由于相差並不大,而她又早就習慣了,所以並沒有改動,主臥便一直空閑了下來,放些雜物,還放著貓爬架貓抓板貓砂盆食盆之類的物件,所以這個房間對于布魯諾來說,差不多類似于健身娛樂吃飯如廁一條龍的場所。本來還放著貓窩,不過布魯諾更喜歡跑到她的床上和她爭搶地盤,特別是冬天,被窩里每晚上都會長出一只毛絨絨軟綿綿的大貓咪,她便也習慣了。
這個房間與其說是客房還不如是貓房,她本來一直有想著把主臥的床扔掉,然後把房間徹底改造一下,但她又一直沒有動。雖然她一直知道她爸媽再也不會回來住,而也不會有客人來,可她在心底依然有種很固執的,不願意過多改變的念頭。這種想法根植于她的性格,過往里,難以移除。
可是當真來客人了,袁淺看著這個房間里的床依然頭痛。
因為沒有人住,布魯諾又時常在里面折騰,她沒有給這張床鋪床單和被子,就光禿禿的一個床墊子,上面還布滿了各種樣式的抓痕,簡直可以當做貓咪行為藝術成果去出展。
一想到要鋪床單套被套整理床鋪袁淺就從心底升起沉重的疲憊,以及產生想把那位擼貓的愛貓人士丟出家門的想法。
好在管心言到底還是靠譜的,挨個摸了遍兩只貓後,便跟上袁淺準備幫忙。
袁淺隱約還記得自己應該是把取下床單被子什麼的收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進了這房間的衣櫃里,結果倒是很輕易地從許久沒開過的一個櫃子里找到了,抖開時可以聞到一股被放置許久的灰塵味道以及一種難以形容的怪味。
隨後,她在展開的床單上發現了一大灘早已風干的黃色不明污漬,而且還正巧在正中央,在淺色床單的襯托下,讓她想裝作看不到都沒有辦法。
“……”袁淺崩潰地扭頭向外大叫,“布魯諾!”
布魯諾不緊不慢地踱步進來,抬頭看向她。
“是不是你干的!”她把被單懟到布魯諾面前,要求這位罪犯束手就擒。
“喵?”布魯諾無動于衷,沒有任何悔改之情。
袁淺打了這個壞蛋幾下屁股,重新站起身,覺得身體被掏空。
“沒有別的被單了麼?”
“沒有……”其實本來是有換洗的被單的,她恰好洗了,遇上下雨自然是沒干。
“恩……那我能和你一起睡麼?”管心言問。
“……”袁淺的心髒猛得跳了幾跳,目光下意識避開了管心言的眼楮。明明管心言問的很正常,這也是此下最便捷的解決方式,可是她卻感覺這句問句在入她耳時怎麼听怎麼覺得有幾分歧義。
一起睡的歧義。
“不方便麼?或者我睡沙發也可以的。”管心言補充道。
“可,可以。”袁淺磕巴了一下,暗暗譴責自己了一遍,開始覺得自己的心髒這兩字不是名詞而是形容詞。
畢竟今晚很突然,什麼都沒有準備,袁淺這才意識到自己家原來什麼都缺。她找了半天才翻出了一把新牙刷,毛巾都沒有,更別說是全新的內衣褲了。好在只是一晚,湊合湊合也就可以過去了。
等管心言洗過澡,準備睡覺了,袁淺仍在客廳,她習慣窩在沙發上碼字。
“不睡麼?”管心言看了眼時間,已經差不多十一點半了。她作息還算比較規律,一天的運動量也大,現在也已經開始困了。
“你先睡吧,我再寫會兒稿。”袁淺回答,她本就是夜貓子,晚上這個點反而是精力旺盛的時候,更何況,她還是有些想暫時避開和管心言同床共枕的情形。
“早點睡,睡太晚對皮膚不好。”管心言也只是這樣說了句,見她堅持也沒有再勸。
等臥室熄了燈,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似乎一點點冷清了,雖然這是常態才對。袁淺對著電腦的空白頁發了會兒呆,有些不知道做什麼,于是打開畫板隨手涂鴉,結果畫出了一只蝦,腦袋頂上有根傻乎乎的又很不科學的呆毛。她想到了之前的腦洞,不斷輪回的蝦,如果蝦都留存著每一世的記憶,那它會不會一直愛著另外一只蝦呢?
最後亂糟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畫了些什麼,反倒是有點困了。洗了下澡,磨磨蹭蹭進了房間。
管心言好像是已經睡著了,很安靜。她沒敢開燈,眼楮適應了一下黑暗,然後輕手輕腳地往床邊摸去。
好在枕頭被子還是有的,管心言一邊,她一邊。她爬上床時,意識到布魯諾正就躺在管心言那邊的枕邊,之前還明明只會黏著她的。
也許是她躺下時的動靜大了一點,管心言突然動了一下,半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問,“寫完稿了?”
“恩……”其實並沒有動多少。
“嗯嗯,那晚安。”黑暗中,管心言的聲音軟軟的,就像是貓咪的毛。
袁淺緊繃起的身體終于慢慢放松了下來,回應。
“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剛上了!拖延癥太可怕了!
今天的啊由和你們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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