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鋒利的手術刀貼著皮膚,就是再氣焰囂張也不得不萎了,刀片游上來的時候掃掉了他幾根汗毛,刀刃抵在他頸動脈上,往下一壓就能輕松血濺當場。
男人被逼得不斷後退,終于後背撞上了牆,他慢慢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咽了一口唾沫︰“別別……有、有話好說。”
他的脈搏通過金屬刀柄傳到林行舟手心里,內心的驚恐暴露無遺,後者借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俯視他︰“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不不,你松……松開,你就當我沒來過,好吧?”
“怎麼,”林行舟嘴角稍微翹起了一點,“這就認輸了,你不是很牛逼嗎?你是想讓我放了你,你出去叫保安、報警,還是招一票人回來找我算賬?”
男人額頭開始滑下冷汗︰“不是,兄弟,你誤會了……”
“我猜你會選第一種,畢竟對于你這種廢物來說,呼朋喚友可能比較困難。”林行舟並不理會他,繼續自己剛才的話音,“人命關天,你也配跟我說這幾個字?如果當時你不攔上來,我保證一切後續都不會發生。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懂嗎?”
男人努力把頭偏向一邊,舉起的手放下了,貼著牆一寸一寸地挪,似乎想趁機找到什麼反抗的辦法或者能救命的工具。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是吧!”林行舟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聲音陡然抬高,同時手指輕輕一壓,刀刃切進皮膚,血一下子涌了出來,“你知道這一片是什麼病房嗎?知道這一層住的都是什麼人嗎?不知道的話我建議你去門口看看。反正我是不介意讓你家少你一口人,大不了殺人償命,吃一顆槍子兒唄,一槍把我崩了我還得謝謝警察叔叔,畢竟能少遭幾年罪,早死早超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男人讓他這麼一嚇,徹底不敢動了,整個人活像一攤巨型爛泥糊在牆上,冷汗蜇進傷口,刺激著他的痛覺神經。
林行舟還不打算放過他,又說︰“你這種人我真是見得多了,不僅雙標,還慫,自己擺不平的事情,就想著往別人身上推卸責任。你這麼惜命何必過來找死,真不知道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他說完緩緩後退,手術刀一點點離開男人的脖子,刀刃上還沾著一點血。他把那刀在手指間轉了一圈,涼涼地一掀眼皮︰“滾吧,不然留著給我磨刀嗎?”
男人這才得以從牆上下來,渾身肥肉驚魂未定地顫抖了一陣,隨後捂住自己的脖子,像團行走的史萊姆一樣挪出了病房。
林行舟把手里的刀一拋,又穩穩地接住,確定那男人已經滾遠了,才有些疲憊地關上門,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從兜里摸出一支“自制煙”,又想起病房里不能抽,只好叼在嘴里嘗了嘗味。他通過app提前讓天賦的持續時間結束,鋒利的手術刀重新變回一張紙,而後把原本用來點煙的打火機一偏,讓火苗燎上紙頁。
那張紙徹底化成灰燼,林行舟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輕輕一搓,連點渣也沒有剩下。反正這病房里沒有監控,除了當事人沒有目擊者,就算對方真的叫來警察,只要他死咬不認,也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什麼手術刀,不存在的,什麼傷口,自己弄的為什麼要來找我麻煩?
林行舟微不可見地一挑眉,忽然覺得人有時候就得不要臉一點,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善言以待。
不過那個慫貨好像連人也沒敢叫,林行舟一直等到隔壁床回來,也沒等到保安和警察。
于是他只好早早躺下睡覺,周致遠還想跟他再玩一會兒,被他媽媽強行叫回去,表情十分委屈。
拜魏執的“印”所賜,林行舟幾乎是沾著枕頭就著了,卻沒能一覺睡到第二天的鬧鈴響,後半夜的時候,他又被手機的振動給震醒了。
這回系統提示寫的是[檢測到陰氣波動,距離<20m]。
深夜的住院部非常安靜,林行舟屏氣凝神,果然听到走廊里有腳步聲,輕而且緩慢,明顯是個女人的腳步。
他輕輕地翻下了床,摸到房間門口,隔著一道門,聲音顯得更清晰了。
[距離15.6m]
那腳步似乎行進得格外緩慢,並且時斷時續,有時候隔上好幾秒才能听到一下。林行舟回頭看了一眼,隔壁床沒關床頭燈,燈光從簾子上透出了一些。
[距離13.3m]
他伸手從兜里摸了一沓符紙,把“退鬼符”全部擇出,一口氣往門後和門框上貼了五六張,隨後把門打開一條剛好自己能過的縫,側身閃了出去。
[距離9.8m]
林行舟回手把門關好,借著走廊里的燈光,他看到不遠處正有個女人在往這邊靠近——正是白天見過的那位產婦。
女人的舉動非常奇怪,她每經過一間病房,就要停下來在門口張望一番,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腳步聲因此而斷斷續續。她又往前走了一段,好像終于發現前面有人似的,將視線從病房門上挪下來,看向林行舟。
“你在干什麼?”林行舟看著她,說的話卻顯然不是沖產婦本身,“尋找新的附身對象嗎?你也知道這具身體並不適合你了?”
醫院晚上為了省電,也為了不影響病人休息,走廊的燈常常亮一半熄一半,間隔著開。此刻那女人——或者說女鬼正站在沒亮的燈下,整張臉隱藏在陰暗中,林行舟看不清她的表情,卻看到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
女人緩慢地開口說︰“我好像已經找到新的身體了,你覺得這個距離,是你快還是我快?”
“你大可試試。”
他話音才落,對方就以一種普通人絕不會擁有的速度向他沖來,系統開始瘋狂報警,幾乎把他手心震麻了。
[距離0.1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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