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凌卞看見了那張坐滿了人的長桌,最中間的人開了個玩笑,攤開雙手,他周圍的人哈哈大笑起來。這個人右手邊第二個人忽然變了臉色,抓起桌上的餐刀扎向自己的脖子,接著順時針抹了一圈,撲倒在桌子上。周圍的人紛紛效仿。鮮紅的血浸染了整條白色桌布,中間的那個人看著凌卞,幽幽的笑了一下,“該你了”,說完他也抹了自己的脖子。凌卞感覺自己的襠部一陣溫暖,他從夢中醒來,嘆了口氣,“又他娘的尿床了。”
他已經從最初的恐懼中緩了過來,那間房間里,那張長桌上,每個人中了魔一樣抹了自己脖子。他相信自己看到的,而整棟別墅里,除了他,所有人都被殺死了,每個人死狀都慘烈無比。“為什麼單單留下我?”凌卞每秒都在問自己這個問題,每晚都會做夢那些死去的人在召喚他。
“該你了。”
“和我們一起吧!”
“為什麼不來呢?”
“一起解脫吧!”
王鴻鈞想通過吳依夢的幫助了解現場的更多情況,當他一瘸一拐帶著特勤大隊檢視人員過去的時候,身首異處、胸骨在外、嵌入牆中、餐刀抹脖、雙腳斬斷,這些慘狀讓檢視科幾個年輕的科員嘔吐不止。在那雙斷了的腳旁邊,他們發現了具有人體形狀的的薄薄的肉餅,檢視科查驗了之後報告那竟然是一個叫唐泰的人。他們在地下室找到了那雙腳的主人,那人被摔的血肉模糊,失去了意識。
王鴻鈞從王鮑侗那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除了告誡王鴻鈞不要插手外,其他的事王鮑侗三緘其口,而且一直到現在見不到他人影子。現場唯一的目擊者凌卞被他們嚴密的看管了起來,在凌卞情況稍微好一點可以開口說話後,王鴻鈞就找來吳依夢,希望通過催眠的方式得到一些線索。
“吳醫生您好,我是王鴻鈞。”
“您好,王隊長。”吳依夢下了車。
“我有一位同事叫欒平,您給他做過心理疏導。”
“哦,對。”吳依夢停頓了一下,“他的情況不是很好,我建議還是不要讓他繼續作飛行員了。”
“嗯,這件事我們改天有空再聊,今天想和您說的是這個。”王鴻鈞把情況詳細的和吳依夢介紹了一下。“他現在人就在vip觀察室里,希望您能幫助我。”
“沒問題,”吳依夢很痛快的答應了,“如果成功了,也有利于治療他的心理創傷,這是我們醫生的本分。”
小打向夜場請了假,經過昨天的尋釁滋事,夜場的大門被砸壞了,店里的設施受了一小部分損傷。加上午甲的事兒,夜場的老板決定暫時整休,避避晦氣,從新裝修一下再開業。獵在廚房,他叼著剛出門買的雪茄,正在煎牛肉。貓孫依然在睡覺,呼吸均勻,面色也很平靜,似乎之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正在通過睡覺補充精神。
“所以,你把午甲好好安葬了麼?”小打離開床邊,走向廚房的獵。
獵沒有回頭,“嗯,在郊外的樹林里,我做了標記,等你倆好起來,帶你倆去。”
“小午兒也是沒爹沒媽的,有你給他安排,泉下有知,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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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沒事兒。”獵沒有回頭,他正在把烤好的肉切片。對于他來說,這些都是順手的事,死在他手下生物的太多,有幸讓他超度的,也只有寥寥。他不太感興趣人類的心思,同情、憐憫這些本來他有的情感,經過漫長的獵殺歲月,已經變得麻木。像是經歷了無數手術的醫生,面對著手術失敗去世的患者家屬,他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
獵吸收了很多生物的環,每吸收一個,都會感覺自己像是經歷了一次死亡。而貓孫早晚也會走到這一步,他不再多想,打了個哈哈,“算是給自己積德,哈哈。”獵把肉端了出來,他看見小打兩行清淚,還來不及抹掉。
“你……額,節哀……”獵無奈的說。
“什麼玩意這麼香,饞死老子了。”貓孫踉踉蹌蹌的從臥室走了過來。
和凌卞的溝通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他很听話的按照吳依夢的要求躺好,吳依夢和王鴻鈞都坐在他身邊,開始催眠。
“閉上眼,試著去想象你站在沙灘邊上,有海鷗飛過,發出明亮的啼叫。你伸出腳,慢慢的,慢慢的踫到了來到沙灘上的海水,溫柔的包裹著你的腳趾。然後你走進海水中,感覺到迎面而來的海風,蔚藍的天空和腳下溫柔的海水,你和自然融為一體,你倒在沙灘上慢慢睡去。一陣溫柔的海風吹過,拂過你的面頰,你緩緩地醒來。”
“現在,你睜開眼,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一雙紅色的眼楮。”凌卞肩膀聳了起來,開始往後退縮。
“不要害怕,正視他”吳依夢沉穩的對凌卞說,“大膽一點,正視他。”
凌卞開始放松,慢慢的又躺回到原來的樣子。
“有聲音在對我說話,”凌卞聲音還是有點顫抖。
“在對你說什麼?”
“我听的不是很清楚。”
“那你朝聲音的來源走近點。”
“聲音的來源是那雙眼楮,我不想過去。”
“大膽一點,走過去,听那個聲音在說什麼。”
“他在說該你了。”
“說什麼?”
“該你了。”
“該你了?”
“聲音越來越大,我不要過去我要走開,我不要過去了!”催眠中的凌卞突然坐了起來,低著頭,開始喃喃。
“凌卞,你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
凌卞緩緩的抬起頭,他的雙眼變得血紅,聲音嘶啞尖銳,仿佛金屬刀滑過陶瓷盤一樣,他輕輕的說,“該你了。”
然後他伸出右手大拇指狠狠地插入自己的喉嚨,用了很大力氣,按順時針劃了一圈。他的手指如同鋒刃一樣,將整個頭顱切了下來,頸動脈的血一霎間噴出了兩米高,一直濺到房頂上。
“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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