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蔣小川就找過來了,他也報名參加了這次的征兵。
院門還沒進呢,就嚷嚷開了,“非白,非白,你咋樣了?”
紀非白正在衛生間洗臉洗手呢,听到這話,有些無語,對著找過來的蔣小川沒好氣道︰“什麼叫我咋樣了,會不會說話啊。”
少年嘻嘻哈哈,“錯了,錯了,你體檢咋樣了?”
“還行,你呢?”
“我也還行,哎,給你檢查身體的是男醫生還是女醫生啊?”蔣小川突然湊近紀非白小聲道。紀非白手一滑,香胰子掉到了洗手池里...無語地看著蔣小川那副神神秘秘的樣子,突然發現,蔣小川的耳朵居然紅了......
“二......唔”紀非渝被捂著嘴,眼楮朝上看著他二姐,不知道她偷偷摸摸地在干什麼,媽媽明明讓她來叫大哥吃飯的。
紀棠朝紀非渝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紀非渝懵懵懂懂,眨眨眼楮。
听說外科檢查要求體檢者體檢時脫掉全身衣服,一絲,不掛地接受檢查,而且有的還是女醫生檢查。回來的時候她就想問紀非白了,但是沒敢付諸實踐,蔣小川倒是問出了她的心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醫生給紀非白做的檢查,檢查的時候有沒有吃吃豆腐啥的。她可是知道紀非白身上可是有肌肉的。
紀棠貓著腰,支著耳朵听著。
蔣小川還在那里纏著紀非白問,“說說,男的女的?”
紀非白想,他有時候真的不想理蔣小川。
“你呢,給你檢查的醫生是男的女的?”
蔣小川支支吾吾的,“就,就一女醫生唄。”看著紀非白似笑非笑的眼神,急了,磕磕絆絆解釋,“那女醫生帶一大口罩,什麼也看不見,說話聲音听起來和我媽一樣大了。哎,不對,我問的你我倒先回答了,不行,快說,給你檢查的醫生是男的女的?”
紀非白推開蔣小川的手,“你無不無聊。”
“不無聊,快說!”蔣小川不干,繼續纏著紀非白。
“怕了你了,女的,滿意了吧。”
“滿意了,嘿嘿。”
紀棠覺得蔣小川笑得特猥瑣,不過她也滿意了,不枉她扒在這兒偷听半天。
“棠啊,非白,吃飯了。”紀母喊,這些孩子叫一會兒了也沒人影。
紀棠松開紀非渝,朝後退了幾步,裝作剛來的樣子,“哥,小川,吃飯了。”
紀非渝看著紀棠,不懂她在玩什麼。
“哥,你們在說什麼呢?媽讓吃飯了。”紀棠扒在門框上看著站在洗手台前的倆人。
紀非白和蔣小川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沒什麼。”
紀非白看了蔣小川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吃飯的時候,紀母再三挽留,蔣小川還是走了。一般情況下,遇著吃飯的時間他是不會過來的,今天一激動就給忘了。
紀家氣氛挺輕松,體檢過了就過了,紀非白能當兵是好事,當不上也沒啥。這世上也不是只有當兵一條路能走。紀爺爺就表明意見了,只要腳踏實地,干啥都一樣。
招兵辦公室
黃志成一身筆挺軍裝,坐在連長身邊,參與這次定兵討論。
五個名額,按照名次排名入選,除去已經確定的兩個名額,現在就剩下三個了。
第一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確定的是上年體檢合格而沒有給參軍的,這個大家都沒有異議。
連長姓陳,隨意翻著參選名單,似是不經意間指著蔣小川的資料說︰“這個小同志看著不錯,你們覺得怎麼樣?”
一位干部肯定道︰“蔣小川出生家庭好,社會關系簡單。父母一個是老師一個是工人,哥哥姐姐也是偉大的工人階級,蔣小川本人在學校也表現上進,要求入黨。”
其他人也聞弦歌而知雅意,這麼多人,陳連長專門挑了蔣小川一個人說話,只要不傻,就都知道該怎麼說。
沒出意料的,蔣小川被確定了下來。
終于到最後一個名額了,各大隊都在積極爭取著,紀非白的名字就這樣進入大家視野,“紀非白本人十分出色,在學校成績非常好,積極上進。他的外公曾是縣政府的干部,有豐富的革命經歷。爺爺也曾參過軍,後來受傷退伍才回家務農。這樣的紅家庭是很難得的。”
另一位干部表示肯定。
陳隊長也說︰“紀非白本人在生產隊表現也很好,很能吃苦耐勞,家里父母也都有勞動能力。”
正在此時,有一位干部卻提出了不同意見,“不可否認,紀非白是很好,但是吳家莊大隊的吳愛軍同志亦很出色,還是黨員的兒子,家中子女眾多,生活困難,他的父親為黨為國作出貢獻多年,我們不能寒了黨員的心。”
雙方就此,產生了激烈的爭論。
陳連長有些頭疼,“黃排長,你怎麼看?”兩個都很優秀,只可惜這次招兵名額有限,只能二選一了。
黃志成自從听到紀非白這個名字就微微皺著眉頭,只是他在外面向來沉穩,說話很少,誰也沒看出來。
想起黃文婉給他說過的話,黃志成眼里有暗沉一閃而過,裝似為難,沉吟片刻後,“我覺得兩位同志都很好,只是吳同志常年勞作,他的條件可能會更適合部隊,再說,依他家里的條件來看會比紀非白更需要這次機會。況且,我听說,有人看見紀非白在學校和女同學拉拉扯扯的,影響很不好。”
陳連長皺眉,“有這種事情?我們怎麼不知道?”
黃志成也為難道︰“我就是偶然听說,或許並不是真的。”
陳隊長急了,眉間都是褶子,“怎麼可能,非白那孩子最是端正不過,我不相信。”
黃志成依舊緩緩道︰“我這也是听說的,是假的最好不過。”
“好了,別吵了,讓我想想。”陳連長打斷這場對話。
沉吟片刻,不管紀非白的事是不是真的,一旦有了這種流言,如果將來傳了出去......這次時間緊張,也容不得細作深究。
思考片刻,陳連長有了決定。“我決定把這最後一個名額給吳愛軍同志,若各位沒有異議,此次會議就此解散。”
陳隊長還想繼續為紀非白說好話,但是顯然已經無濟于事。
其他人,無所謂,反正選上的也不是他們大隊的。
出了招兵辦公室,陳隊長就直奔紀家了。
“友全哥,你咋這會來了?快,屋里坐,成澤,友全哥來了。”沈行蘊放下澆菜的水瓢,解了圍裙笑著就請陳隊長往屋里坐。
陳隊長悶著頭,不吭聲,直直往屋里走,坐在沙發上才嘆了了氣。
紀母給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和紀成澤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夫妻倆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友全哥,你這是咋了?有什麼事就你就說。”紀成澤看著皺著眉頭陳隊長溫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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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成澤啊,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陳隊長掏出煙鍋慢慢說道。
紀成澤茫然,想了一下,“沒有啊。”
紀母急了,嚴肅了臉色。“友全哥,你為啥這麼說啊?是不是成澤有什麼事情了。”
紀父依舊是那副溫吞模樣,不怎麼著急的樣子。
“不是成澤,是非白。今天我去招兵辦公室開會,會上決定這次的定兵排名,你家非白本來有很大希望選上的,結果那部隊首長旁邊坐著的啥黃排長的,把非白否決了,這還不算,還說非白在男女關系問題上不檢點,在學校和女同學拉拉扯扯的。”陳隊長苦著臉,這紀非白要是選上了,村里大隊都跟著沾光,可現在......唉。
“放他娘的屁,他才和女同學拉拉扯扯,不清不楚呢!”
紀棠和紀寧,紀非渝放學回家,剛進門就听見陳隊長說的話,腦海里閃過那天那個女同學的身影,不會讓她說中了吧?思考間,紀寧早已一步沖了進去,氣憤的喊起來了。
陳隊長嚇了一跳,看向來人,早就知道紀家大閨女是個厲害的,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
紀母都快急哭了,這男女關系混亂可是不小的罪名,“阿寧,別這樣,先听陳隊長說,友全哥,你是知道非白的,這怎麼可能呢?”
紀棠也很著急,沒想到是紀非白出了問題,但還是靜靜地听著陳隊長說,得先把事情搞清楚。
“沈老師,你先別急,非白要是沒問題,那就要問問你們認不認識那個黃排長,有沒有得罪人家,我看這件事情可不簡單。”陳隊長抽了一口旱煙說著。
“沒啊,我們不認識什麼黃排長,更談不上得罪不得罪了。”紀成澤也急了,事關兒女,他就做不到沒事人一樣了。
“行蘊,你認識那什麼黃排長嗎?”
“不認識啊,我天天在學校,哪有機會認識部隊上的人。”紀母秀美的臉上滿是著急,黃排長,黃,突然她想起什麼,比劃道︰“那黃排長全名是不是叫黃志成,左臉鼻子旁邊有一顆黑痣?”
陳隊長回想了一下,開會前,好像听見那連長叫那排長志成了,“八成就是他,他臉上確實有一顆黑痣,個子不是很高。沈老師啊,你們還真認識這個黃排長,那就趕緊想想哪得罪人家了。”
“行蘊,你認識那個黃排長,誰啊?”紀成澤疑惑,沒听她說起過啊。
紀母冷笑,“還能是誰,你忘了咱們院子只那麼一家有人在部隊當官還姓黃的?”
這麼一說,大家都知道了。
“我還以為這麼些年過去了,她會有所改變,結果她還是這樣。虧我還主動和她說話,想緩解下兩家關系。”紀母覺得她現在太陽穴直突突地跳。
要不是為了孩子,就黃文婉以前干那些事兒,她是一點也不想和她再打交道的。此刻她是真生氣了,“她家也太欺負人了,不說以前,就非白這事她也不能亂說啊,我找她去。”
“媽,我和你一塊去。”紀寧擼袖子就要一起去,沒這麼欺負人的。
“紀寧,把你媽拉著點,不要沖動,先問清楚怎麼回事。”陳隊長勸道,站在紀棠家沒出去,他這個時候不能出去。
紀成澤趕忙追了上去,呼啦一行人都到了黃文婉家。
這個時候正是中午下班放學回家的時候,看見紀家一群人突然都到多年沒有來往的黃家,就知道肯定有事情發生。各個都支著耳朵听著,沒一會,就傳出了爭吵的聲音,黃家門口扒滿了偷听的人,大人小孩圍一圈,揚著腦袋听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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