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傾城︰冷宮棄妃

596.第596章 傅八岱的錦囊妙計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冷青衫 本章︰596.第596章 傅八岱的錦囊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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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靖飛想了想,鄭重的對我說道︰“申太傅,不會傷害他。”

    “你說什麼?”

    我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愕然的看著他——這話什麼意思?申太傅不會傷害輕寒?怎麼回事?

    看著我疑惑不解的樣子,孫靖飛又想了想,才說道︰“你不用擔心,申太傅對他的心思,不是敵意。至少現在,不會傷害他。”

    不是敵意?

    申恭矣,不會傷害輕寒……?

    原本,如果這是事實,我應該高興才對,可現在听到這句話,我心里原本壓著的那塊石頭不僅沒有被搬走,反而越來越沉重;眼前的那團陰雲,也越來越大。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明明已經察覺到,申恭矣對輕寒起了一些不軌的心思,而且之前也是孫靖飛告訴我,他在他們出宮的時候感覺到申恭矣看輕寒的眼神有些不對,可為什麼現在,他卻會說,申恭矣不會傷害輕寒?

    難道,跟這些天輕寒的那些異樣有關?

    一想到這里,我只覺得心急如焚,急忙抓住孫靖飛︰“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你快告訴我!”

    孫靖飛也沒想到我會這麼急,他似乎也有些顧忌,猶豫了半晌,才慢慢的說道︰“這件事,我也不能肯定,只是——”

    “只是什麼?”

    他又皺著眉頭想了想,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終于說道︰“岳大人,我當你是自己人,有的話,你听了便罷。”

    “……”

    一听到這句話,我就感覺有些不對——似乎要說的話,不僅僅跟輕寒有關,還跟其他的什麼重要的事有關系;可現在,我也沒有辦法再去想其他的,只要知道輕寒到底怎麼回事,對我而言就已經夠了。

    于是我說道︰“孫大哥,我的話——請你放心。我只是關心劉輕寒的安危,其他的,我——”

    我叫他“孫大哥”,也就是另一層意思了。似乎這幾個字也安了他的心,孫靖飛深吸了口氣,說道︰“前幾天我出宮辦事,去了一趟,呃——青樓。”

    “青樓?”

    我一時間也愣住了。

    朝廷命令禁止官員出入煙花之地,雖然我也知道,有些人未必就那麼听話,但我卻從沒想過,孫靖飛也會去那種地方。

    不過,男人畢竟是男人,去那些地方總有他取的道理。既然他這麼說了,我也沒有露出太驚訝的表情讓他難堪,就這麼平靜的听著。他似乎也並沒有太羞赧的樣子,只是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我剛進去里面不久,就在里面看到了劉大人。”

    “什麼?!”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進青樓?”

    “嗯。”

    “怎麼,怎麼會……”

    之前在吉祥村的時候,輕寒也瞞著我去過,但那個時候他是為了去旁听,現在呢?他已經是朝廷的官員了,進青樓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

    我一時間覺得胸口有一陣痛楚襲來,只能用力的咬著下唇,臉色都掙白了。“他,他去那里干什麼?”

    孫靖飛急忙道︰“你不要誤會,他並不是去那里——消遣。”

    “……”

    “我在那里看到他,也覺得也吃驚,不過他並沒有注意到我,所以我跟著他走了幾步,看見他跟著老鴇進了一個比較隱蔽的房間。”

    “那是——”

    “雖然那個房間不準任何人進去,門口還有人把守,不過他們關門的時候,我正好躲在柱子後面,看到了里面。”

    “那里面是誰?”

    說到這里的時候,我的心跳都緊繃了起來,就看見孫靖飛沉默了半晌,終于一字一字的說道︰“申——太——傅。”

    。

    第二天,就是皇帝鑾駕離宮的日子。

    天剛蒙蒙亮,外面的那些宮女太監們就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水秀和吳嬤嬤更是早早的就起身做好了飯菜,又收拾好了東西,吳嬤嬤年紀大了不能同行,卻更不放心水秀跟著,一直不停的叮囑的,水秀也笑嘻嘻的答應著,直到看見我起身,兩個人才走過來。

    一看到我通紅的眼楮和蒼白的臉,他們兩都嚇了一大跳︰“嚇,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你的臉色好難看啊!”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們,勉強的笑了一下,但自己也能想到這張蒼白的臉,沒有血色的唇,笑起來有多難堪。吳嬤嬤急忙讓水秀去給我拿點熱湯來喝,水秀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了,吳嬤嬤坐到床邊,輕輕道︰“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

    “沒睡好啊?”

    “……”

    我不是,沒睡好。

    而是一夜沒睡。

    整整一夜,孫靖飛低沉的聲音都在耳畔回響著,聲聲不絕,仿佛最深的夢魘一般,尤其是他最後的那幾句話——

    “岳大人,在下——並不太了解劉大人的為人,所以很多話,在下也不好多說。”

    “雖然那天,看樣子他和申太傅的樣子,並不是相談甚歡,但——”

    “我辦完事後離開,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那扇門還關著。不知道他們談什麼,談了那麼久。”

    “總之,有的事,你們早作打算。”

    ……

    我知道孫靖飛不會撒謊,我也知道他說的話必然是深思熟慮之後,覺得不能再隱瞞才會告訴我,可我怎麼也想不通——劉輕寒,他跟申家就算不是水火不容,但至少也是針鋒相對,他為什麼要跟申恭矣私下見面,而且是在青樓那樣避人耳目的地方!

    他們到底要談什麼,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這,就是他這些日子以來行為異樣的原因麼?

    一想到這里,我只覺得頭痛得都快要裂開了,但看著吳嬤嬤關切的眼神,我也只能掩飾自己的不安,輕輕道︰“沒事,我在路上也可以休息。”

    “哎,路上可怎麼休息,你啊!”

    吳嬤嬤說著,卻也無計可施,只能幫著我梳洗了,又讓我結結實實的吃了一碗熱湯飯,還反復叮囑水秀路上好好看顧著我,直到辰時,皇後派人來叫了,她才站在門口,憂心忡忡的目送我們離開。

    我和水秀跟著杏兒一起過去,就看見常晴牽著念深的小手走了出來。

    念深一看見我,立刻仰起小臉笑開了花一般︰“青姨!”

    我微笑著走過去,行禮道︰“娘娘,大殿下。”

    常晴看了我一眼,似乎也察覺到我的臉色不好,但看我極力掩飾的樣子,也沒說什麼,我便陪著她一起往外走去,走在路上的時候,看著小念深一臉興奮的樣子,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出宮,而且是去那麼遠的地方,小孩子自然興奮不已,只是我還有些擔心,壓低聲音對常晴道︰“大殿下,也要一起去?”

    “嗯,皇上吩咐的。”

    “……”

    我的眉頭凝結不開,常晴看了我一眼,似也明白,一邊往前走,一邊輕輕的說道︰“前兩天,念深回來才說,傅大學士教給他們的“不教民戰,是謂棄之”,你看過那麼多書,也該明白的。”

    我沉默了一下——不教民戰,是謂棄之。

    是傅八岱教給他的?

    看起來,我到底是太感情用事了,遠不及他,笑道︰“傅大學士,倒是深謀遠慮。”

    常晴笑了笑︰“是啊。可惜這一次,他不能同去拒馬河谷了。”

    “啊?”我疑惑的看著她︰“他不去?”

    常晴道︰“他的眼楮不方便。”

    我的眉頭頓時皺緊了。

    這一次春獵,傅八岱不會同去!?

    的確,他的眼楮是不方便,可是——自從他入宮以來,許多事雖然不是他在操縱,但從上一次軍機議政閣的建立就看得出來,許多事是他在背後出謀劃策;而這一次春獵,明眼人幾乎都已經能看得出來,是有大事發生,如果他不去的話,拒馬河谷那邊要是出什麼事——

    況且,他留在京城里,眼楮又不方便,萬一有人要對他下手,那豈不是手到擒來!

    看著我眉宇間的憂慮,常晴慢慢的說道︰“皇上已經下旨,讓父親留下來,管理朝中事務,他——你也不必太擔心。”

    “太師會留下來?”

    “嗯。”

    “……”

    太師留下監國,這並不意外,因為這一次春獵是申恭矣安排,他自然是要隨帝駕北上的,朝中事務必然是需要一個人打理,有他在的話,也許傅八岱的安全是不必擔心了。

    但——一想到他不去春獵,我心里原本的陰霾更加擴大了一些。

    我和常晴一路走著,卻不是直接往南宮門,而是去臨水佛塔恭迎太後,才剛剛走近,就听到那邊似乎有些響動,我急忙探頭一看,卻見晨霧當中,臨水佛塔靜靜的屹立在一片寧靜的湖面上,而大門口,一個熟悉的背影站在那里,周圍一片青煙裊裊,給人一種恍惚如畫的感覺。

    是裴元灝!

    他竟然是親自來接太後的。

    我和常晴對視了一眼,急忙走過去,常晴正要帶著我和念深跪拜下來,裴元灝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不必了。”

    說完,他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臉上。

    我也知道自己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在這樣濕潤清冷的霧氣中,越發蒼白了幾分,就看見他的眉頭皺了一下,像是想要說什麼,身後的大門已經吱呀一聲慢慢的打開了。

    我們全都抬起頭來,就看見太後從里面慢慢的走了出來。

    平日里,她總是著一身青灰色的長袍,素雅簡單,在這樣繁華盛景的皇宮中,仿佛一個苦行僧;可今天,她卻穿著一身墨綠色的錦袍,腰際微微收攏,窄袖削肩,看起來干淨利落;太後現在的年紀也不輕了,但身材卻消瘦緊致,被這樣的錦袍襯托著,還有幾分伶俐的感覺。

    這,是太後,卻又不像是太後。

    也許,這才是當初在草原上策馬飛奔,迎著風雨的草原兒女,鐵面王的妹妹!

    不僅是我,連裴元灝和常晴都愣住了,呆呆的看著這樣的太後,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一般,急忙跪拜下來︰“拜見太後。”

    “起來吧。”

    她輕輕的一抬手,臉上還透著點淡淡的笑意,似乎知曉這里的人為何會一臉驚異,她自己似乎還格外的滿意,笑道︰“今天的天氣,還好。”

    裴元灝起身又看了她一眼,像是不大習慣太後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半晌,才低著頭道︰“太後還是應該保重身體。”

    “哀家自知道。”

    她慢慢的走出來,桂嬤嬤還小心的扶著她,走到我們面前的時候,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常晴和小念深,嘴角勾起了一道笑紋,朝念深伸出手︰“來,到皇奶奶這里來。”

    念深急忙走過去,牽起她消瘦的手。

    太後慈祥的微笑著看著他,輕撫了一下他肉呼呼的臉龐,這才道︰“皇帝,時辰到了吧。”

    “是,太後請。”

    。

    一行人出了臨水佛塔,兩邊立刻走過來一隊護衛緊隨,我只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孫靖飛,他也只是沉默的朝我點了一下頭,我輕輕的頷首,陪著常晴一起往外走去。

    不一會兒,便到了南宮門。

    這一次隨皇帝出行的官員和嬪妃都很多,算是裴元灝登基歷年來之最,前來送行的官員和嬪妃也都規規矩矩的站在了兩邊,一見帝後與太後同時前來,全都跪拜下來。

    太後,也有許多年沒有在他們面前出現了。

    她低頭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人,臉上仍舊是淡淡的笑容,卻多少有幾分清冷之意,裴元灝似也知道,便揮手讓他們起來,正好常太師已經走上來,帝後都過去與他談了幾句,這時,站在前面不遠處的申恭矣,還有他身後幾位虎威猶在的老人,都走了過來。

    “草民見過太後。”

    “拜見太後,太後萬福!”

    “太後萬福!”

    太後淡淡微笑著看著他們,點點頭︰“你們都來了。”

    說著,看著其中一個高大壯碩如黑鐵塔的老人,白發蒼蒼卻還顯得十分壯實,笑道︰“你們,都還好?”

    “拖太後的洪福,草民等都還硬朗。”

    太後笑道︰“是硬朗,不然這把年紀,也跑不得拒馬河谷。”

    那幾個老臣听到這句話,倒像是愣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申恭矣在旁邊見了,立刻上前道︰“太後,老臣等也願太後鳳體康泰。”

    太後轉頭看著他,微微一笑︰“費心了。”

    申恭矣臉色一變,急忙低頭︰“太後言重了,老臣不敢!”

    太後微笑了一下,便露出了疲色,那幾位老將軍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見太後轉過身來,往人群里看了一眼,一個玲瓏的身影映入眼簾,走到她面前跪拜道︰“兒臣拜見太後。”

    太後說道︰“公主,快起來。”

    裴元珍站起身來,她今天穿了一身鵝黃色的長衫,在這樣的天氣里略微有些單薄,卻襯得她膚白如雪,翩翩然如穿花蝴蝶一般,臉頰上還帶著一點粉紅,不知是冷的,還是——

    太後已經笑道︰“都長這麼大了。”

    “是太後不疼元珍,也不來看兒臣。”

    “哀家那里太靜,可不合你的意。你看你,春獵還跟著去,哪能在佛塔呆得住?”

    “兒臣想去草原看看麼。”

    “萬一出事可怎麼辦?”

    “沒關系,有人會保護兒臣的。”

    “哦?”

    太後挑了挑眉,就看見裴元珍微笑著,目光似乎也在我的臉上落了一下,就立刻轉身回去抓著一個人的手︰“他騎馬騎得可好了,兒臣到時候就跟他學!”

    那個有些沉默的人被她拉了過來,站到了太後的面前。

    我的心跳頓時沉了一下。

    那張俊朗黝黑的臉上,仍舊沒有太多的表情,和周圍天氣一樣的清冷溫度,和他一襲白色的長袍如為一體,帶著冰雕一般的冷意,只是站在我的面前,就讓我有一種幾乎顫抖的寒意。

    那雙眸子,也凝著冰的氣息,看向太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微臣拜見太後!”

    太後看著他,道︰“這位是——”

    裴元珍急忙道︰“太後,他叫劉輕寒,原來是集賢殿直學士。”

    “哦。”

    太後平靜的看著他,但那雙原本淡漠的眼楮卻多了一些東西,仿佛冰層的出現了裂痕,透出了一道精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你就是,傅八岱的高足。”

    听到這句話,輕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立刻道︰“微臣不敢。”

    太後並沒有回頭,但她的心神,我卻似乎能感覺到,她淡淡說道︰“哀家,倒是听很多人提起過你。”

    “……”

    “年少有為。”

    “……”

    “難怪皇帝,如此器重你。”

    “……太後謬贊了。”

    我站在太後的身後,一直看著他,可他從頭到尾,眼楮只是淡淡的低垂著,雖然面對太後不能直視,但他的目光,卻分明不是“不直視”,而是一直在避免與我相對。

    另一個人的目光,卻一直在看著我。

    裴元珍一直微笑著,這個時候說道︰“皇兄當然很器重他,就在前天,他已經升任尚書僕射了。”

    “……!”

    我的心里狠狠的震了一下,睜大眼楮看著他——尚書僕射?!

    他官升尚書僕射了!

    之前他跟著傅八岱,雖然官居輕車都尉,但到底算是個閑職,集賢殿直學士才是他的正位,可現在裴元灝將他升任為尚書僕射,也就是說,他已經完全不算是集賢殿的人了!

    他,已經完全脫離集賢殿,脫離傅八岱,脫離了之前的一切了!

    我完全沒有想到,就在我病著的這幾天,竟然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而孫靖飛所說,在青樓中看到他和申恭矣密會——難道就是這個原因?!

    太後不易察覺的微微蹙了下眉,還是平靜的對裴元珍道︰“公主的眼光,不錯。”

    裴元珍立刻微笑了起來,臉上那也許因為天氣的紅暈,越發深了些。

    我一直看著那張平靜的臉孔,直到這個時候,仍舊沒有任何的波紋,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原本的清冷已經凝結成了冰,在我的面前,一絲一毫都不再動容。

    想到這里,我上前一步,對他說道︰“劉大人,恭喜高升了。”

    “……”

    他像是頓了一下,慢慢的抬起頭來。

    那雙平靜的眸子,不帶一絲溫度,朝著我勾了一下唇角︰“多謝。”

    。

    出行的車駕很快便到了宮門口,玉公公指揮著小太監們上前來服侍,裴元灝最後對著已經大腹便便的葉雲霜說了幾句話,便要帶著皇後上車。

    常晴臨上車之前,回頭看了我一眼,似在說讓我照顧好自己,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時,水秀也走了上來,說道︰“大人,咱們的車在後面,我們——”

    “你等等。”我伸手擺了擺手,轉頭走回到人群中,常太師正背著手和一個人談著什麼,見我來了,輕輕的捋了一下胡須︰“岳大人?”

    “太師。”我朝著他俯首行禮。

    他仍舊和以前一樣,話不多,卻都在眼楮里,看了我一眼,微笑著說道︰“你們,自有話說吧。”

    說完,便微笑著走開了。

    傅八岱轉過頭來,有些灰蒙蒙的眼楮看向我,似笑非笑的說道︰“老朽還以為,你就走了。”

    我咬著下唇︰“你不會不知道的。”

    “……”他沉默了一下,沒說話,卻像是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你問他?”

    “他現在已經升任尚書僕射。”

    “老朽知道。”

    “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可能已經——”我幾乎沖口就要說出來,但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回頭看了一眼,雖然有些目光看向了我們,但都小心翼翼的,我壓低聲音︰“他的事,你真的知道?”

    傅八岱像是笑了一下,雖然他的眼楮什麼都看不到,卻有一些苦澀之意偷出來︰“知道又如何?這個世上,最難測的,變得最快的,就是人心。”

    我頓時咬緊了下唇。

    水秀原本站在台階下,遠遠的候著我們,但現在已經有很多人都上了車,只剩下不多的幾輛,她急忙上前一步,小聲的道︰“大人……”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又轉頭對傅八岱道︰“這一次你為何不去春獵?你知不知道,萬一出什麼事的話——”

    傅八岱點了點頭︰“我知道。”

    “你又知道——!”

    我幾乎都要急起來了,他卻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你也放心,人心雖然不好掌握,但有的事,老朽還是算得出的。”

    “什麼?”

    我疑惑著,就看見他伸手到袖子里,摸摸索索了半天,掏出了三個錦囊,一個粉色,一個紅色,一個紫色,分別放到我手上,說道︰“這三個錦囊,你且拿著,若遇到事態緊急,或者你無法處置的時候,就拆一個。記著,由淺到深,不要萬分緊要的關頭,可千萬不要瞎拆啊。”

    我皺著眉頭,看著手里的三個錦囊。

    錦囊妙計?

    這些東西,在市井民間的傳說和說書人的嘴里,會經常看到听到,我卻沒想到,他居然也來這一套。

    不過,也來不及說什麼,時間已經到了,我只能朝他點點頭,也顧不得他看不看得到,便被水秀拉著下了台階,她扶著我小心的上了一輛車。

    我坐上了馬車,不一會兒就听見前方三鞭子在空中響起,然後馬車便搖搖晃晃的朝前行駛了。

    水秀也是這麼多年來少有出一次宮,興奮不已的趴在窗戶邊看著外面,而我,蜷縮在車廂的另一頭,眉頭皺得緊緊的,一直看著手里的錦囊。

    傅八岱說,人心最難測,有些事,他卻還能掌控。

    但其實,事在人為,人心要怎麼變,事才會如何發展,他連人心都無法預測,又怎麼能去預測將來的事?

    只是——

    雖然不太願意去承認,但我自己心里很清楚,他的智慧,非我所能及。

    朝堂上的事,他只是一兩句話而已,便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裴元灝這些日子來的作為,和申恭矣之間的爭斗,不乏他在其中出謀劃策,這個局,原本就是他布的,那麼事態的掌控,他自然精與其他所有人。

    難道,他真的可以預測到,將來會發生什麼事?

    我心里越想,越覺得有些玄乎。

    這時,水秀也回過頭來看著我,看我皺緊眉頭看著手里的錦囊,說道︰“大人,你在看什麼?”

    “沒事。”

    我敷衍著,可還是盯著那個粉色的錦囊不放。

    如果說——

    他真的能夠預測到,在拒馬河谷會發生什麼事,第一個錦囊里寫的解決的方法,其實就是在預先告訴我,我可能遇到什麼樣的危難。

    如果事先看到的話,就算事情我無法避免,但至少,我也許可以事先預知,不讓自己到時候那麼手足無措啊。

    想到這里,我咬了咬牙,索性拿起那個粉色的錦囊,用力拆開。

    里面,有一張小小的白絹,卷在一起,隱隱能看到有些字。

    我急忙展開來一看,上面只有四個簡簡單單的字,寫得工工整整,筆畫間有著淡淡的連筆,顯得行雲流水——

    叫你瞎拆。(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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