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筧城最大的酒樓里,譚關大驚失色︰“仙師何出此言?”
“得了這玉髓之後,你是不是夜夜春夢,總有美貌婦人在夢中與你相會?”錢寅神色怪異的笑了笑︰“听魔髓往往是聚集了大量陰氣而產生的固態玉髓,這玉髓中的胚胎成型之後,便會化作美艷婦人,尋壯年男子入夢汲取陽氣,幸虧你把這東西拿出來給我們看了,不然的話,要不了幾個月,你就會精神衰竭,氣絕而亡。”
譚關被錢寅陰森森的語氣嚇得瑟瑟發抖︰“怪不得我最近白發都多了好些!仙師救我,我之前已經把這玉髓帶在身邊一個多月了,這樣會不會對身體有所妨礙?”
“放心。”錢寅拍了拍譚關的肩膀,笑道︰“只要玉髓離體,你就安全了。”
譚關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他頗為後怕的擦了擦額角滲出來的冷汗︰“好啊,那小吏竟然該用這種齷齪的手段謀害本官,本官定要給他些顏色瞧瞧。”
林清嘉皺了皺眉,疑惑道︰“譚府君,那小吏既然只是你手下的一介小官,為何會有膽子害你性命呢?或許,他也只是個不知情的人。”
“這……”譚關眼神游移︰“本官哪里能明白暴民的想法,他自然是嫉恨本官的才華——呃。”一只銀質的筷子急射而出,直接從譚關的太陽穴中穿插而過,鮮紅的血浸在旁邊歌伎繡著粉色蓮花的裙擺上,為原本淡雅的新荷沾染了一抹亮色。
砰地一聲,譚關的尸體直直的倒在了桌子上,在歌伎們慘烈的尖叫聲中,一道帶著笑意的嗓音自房梁處傳來︰“為何殺你?自然是因為,你是個橫行鄉里,魚肉百姓的貪官咯——”
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已經嚇傻的林清嘉︰“……”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
一名身著褐色直襟長袍,腰掛朱紅玉石的男子坐在房梁上,他笑眯眯的把玩著手里剩下的那只筷子,朝著房梁下的眾人眨了眨眼楮。
即使他的面容看上去再清擷秀美,林清嘉也無法忘記他剛剛隨手就結束了一條人命的事實。
即使,那譚關很可能並不是什麼好人。
“這位前輩似乎知道些什麼?既然如此,您為何不下來同我們一敘?”柏舟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他伸手將林清嘉拉到了自己身後,神情戒備的盯著房梁上陌生修士。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不過一介散修,怎敢在玄宗弟子面前賣弄玄虛?”那修士單手撐了一下房梁,十分輕松的跳到了地上。
“散修?”一旁的周與初神色狐疑的打量著剛剛從房梁上跳下來的修士︰“難道,你就是那個傳言中不思進取、只喜歡廝混在凡人界的張隱?”
比起周與初,錢寅的神色就更加復雜了︰“金丹期修為,腰掛朱焱印,他的確是張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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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嘉︰“……”張隱這個名字怎麼這樣耳熟啊,等等,喜歡在凡人界溜達、法寶是朱焱印,難道,他就是那個原文中蹦 時間最長,給王逆添了無數麻煩,使了無數絆子的張隱?
張隱神色尷尬的丟開的手中的筷子︰“在下只是不喜歡呆在修真界,更喜歡凡人界的悠閑而已,並沒有不思進取……”
周與初︰“……”凡人界靈氣稀薄,修為提升十分緩慢,這不是不思進取是什麼?
被季柏舟拉在身後的林清嘉︰“……”沒想到,王逆還沒找到,她卻先踫到了王逆的死對頭。
說起張隱,這家伙在原文中也是個厲害人物,他曾經視名聲權勢為糞土,拒絕了想要收他做弟子的玄宗大長老林瑛,張隱雖然沒有拜林瑛為師,卻也和林瑛成為了莫逆之交,在林瑛死在王逆手中之後,他就放棄了自己與世無爭的生活,開始想方設法的和王逆作對。
當然,凡是和主角作對的人,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即使天才如張隱,最後依舊死在了王逆的劍下。
很多時候,善與惡並不是界限分明的,當每個人都有不同立場的時候,他們明明在做對自己來說最正確的選擇,卻注定會狹路相逢,你死我活。
在原文中,張隱和王逆之間的恩怨,實在是一筆爛賬。
張隱嫌棄的看了一眼譚關肥胖的尸體︰“這家伙曾經強佔了他手下小吏的妹妹,所以那小吏才會借助听魔髓取他性命,他做的壞事也不是一件兩件了,既然正好被我遇上了,我就順手解決了,反正你們玄宗的升仙大會已經結束,即使這家伙死了,對你們來說也沒什麼影響。”
張隱後退兩步,朝眾人揮了揮手︰“諸位,我們後會無期。”
屋中的燈火依舊通明,請客的人卻已經死在了飯桌上,張隱十分瀟灑的翻窗而去,仿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我們回去吧。”季柏舟穩穩的扶著林清嘉,對錢寅使了個眼色︰“尸體你來善後,明日一早,我們就帶上新招收的弟子往下個城鎮去。”
林清嘉跟在柏舟身後,剛邁出步子就忍不住腳下一軟,這真的不怪她,任誰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活人死在自己面前,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更何況,她並不是那個從小生長在修真界,對生命消亡早已麻木的林清嘉。
“林真人,您可是身體不適?”有柏舟扶著,林清嘉很快就穩住了身體,她故作疲倦的垂下了視線︰“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沒事,我們走吧。”
林清嘉一向體弱,主持升仙大會又的確是一件累人的事,柏舟不疑有他,直接將林清嘉攔腰抱起︰“既然師父命我看顧好你,我便不能再由著你胡鬧了,從下一處城鎮開始,你不許再插手關于升仙大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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