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任務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完成度還能降低，虧得自己這段時間還伏小做低的，忍著自己的性子沒有浪呢，這不都白做了嗎。
“系統，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以為你應該懂的。”系統的語氣十分冷靜，“完成度回歸到零也是有可能的。當然，完成度的好壞，關乎到你的信用問題，如果你的每一個任務都完成不好，可能你將會被撤職。”
“我要跟領導反映，這個工作我不干了。”喬子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你覺得自己還能回去嗎？”
就憑系統的那個態度，喬子秋就知道，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
好在完成度還有50%，不算太慘，喬子秋在內心默默的給自己打了打氣，攙扶著喬爺爺，心情不太好的往家里走。
其他人的傷口倒是還好說，但是喬爺爺的傷，必須得去醫院處理一下，不然喬子秋也不放心。
自己家里不缺肉吃，所以對于那些野豬的分配，喬子秋也不太上心，想來隊長也不會虧待了喬爺爺，把喬爺爺腿上的傷處理了一下，就把人往城里醫院帶。
縣城里的醫院不大，平時也沒多少人，結果今天喬子秋他們去的時候，也是趕巧了，剛好有一大堆傷患，還都是穿著制服的公安局的人。
本來喬爺爺這還要排一下隊的，結果前面的人看到喬爺爺褲子上的血跡，自覺的就把位置讓了出來，讓醫生先處理喬爺爺的傷口。
“這麼大一個口子你怎麼弄的啊，估計得縫幾針。”醫生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很快就給傷口消完了毒 。
隨口解釋了一下傷口的原因之後，喬爺爺又十分緊張的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那麼多的警察同志都受傷了。”
“他們那都是擦破了點皮，沒什麼大事。”醫生抬頭打量了一下兩人的衣著，解釋道︰“有老百姓在縣政府面前鬧事呢，問縣長要糧食，縣長也沒辦法啊，城里也早就過不下去了。這段時間送進醫院的，有一多半都是營養不良。”
看外面排隊的警察還挺多，喬子秋追問道︰“兩邊這是打起來了？”
“縣政府那邊倒是沒打起來。就是有些人餓急了眼，就忍不住偷東西搶東西的，警察這事兒不就多起來了嗎。城里那麼多人，這點警察哪里夠。”醫生也是個話癆屬性的人，喋喋不休的說道︰“等處理好傷口之後，你們也不要在縣城多待。照這樣下去，早晚得出事。”
“好了，你這傷口回去不要踫水。下一位。”
經醫生的那麼一提醒，喬子秋琢磨了一下之前看到的情況，發現確實有些不對勁，每戶人家都把門關得死緊，所有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樣子，這縣上再不采取措施，估計是真的要亂了。
他們隊上也又被不少逃難的人，估計也是一個不穩定因素，想到這個，爺孫倆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
在城里也沒什麼需要買的東西，讓喬爺爺坐在凳子上等著，喬子秋就去取自行車。
自行車是從隊長家借的，喬爺爺的的傷在腿上，喬子秋是不敢讓他隨意走動的。等她準備好扶喬爺爺上車的時候，卻發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現喬爺爺身邊多了一個人，正是才結婚不久的羅巧。
“你怎麼在醫院？身體不舒服？”喬子秋仔細的看了人兩眼，有些擔心的問道。
羅巧有些勉強的笑了笑，“我婆婆生病了，我來醫院拿藥。”
“拿到了沒有，一起走啊。”
“醫生不給藥。”知道喬子秋兩人不懂其中的門道，羅巧苦笑著解釋道︰“我婆婆那是重度的營養不良，要醫院開葡萄糖才行，但是醫院不給開，說是沒有指標了。”
她婆婆的腿已經腫得粗了一圈，手指按下去就是一個坑，再這樣下去就要出人命。她本來想著找醫生撒潑耍賴也要把葡萄糖弄到手的，沒想到卻發現醫院里比她婆婆更嚴重的病人都有，但是葡萄糖的供應仍舊沒有，最多給你發半斤炒黃豆。
家里人餓成這樣，現在阿松還不知道家里情況，要是知道了，他的高中估計也不會讀了。家里變成這樣的起因都是因為她娘家要的彩禮，家里面任何一個人出了事，她在這個家里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心里的擔憂，羅巧是不會說出來的，喬子秋幫了她那麼多，她也不好意思繼續拿自己的事情去煩她，只熱情的邀請喬子秋去她家坐坐。
要是平時喬子秋也不介意去她家做客，但是現在喬爺爺還帶著傷呢，兩人寒暄了幾句，喬子秋也就回去了。
反倒是羅巧听說隊上組織人進山打到了野豬的事，心里倒是活動開了，猶豫著是不是要回家一趟。不管她結婚的時候怎麼樣，之前的十幾年里，家里人確實是疼她的。
如果，她回去求一求，應該是會幫一把的吧。
有這個可能，她都想嘗試一下。
等她收拾好家里的是，第二天一大早趕回家的時候，羅媽媽倒是很驚喜，拉著羅巧好一陣關心。
“回門那天你跟姑爺都沒回來，那家人沒給你氣受吧。”羅媽媽哭得淚眼朦朧的問道。
“沒有，我婆婆她們都還好。”
只是她不想回來，而且也拿不出回門的禮。這次如果不是家里的情況不太好，她也不想回來。
母女兩哭著寒暄了半天，羅巧才終于說出了重點，她要回家借糧食。
“等下個月我們就把糧食還回來，我婆婆已經餓到不行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阿松以後該怎麼看我，女兒以後還怎麼做人。”羅巧聲淚俱下，跪在地上差點就要跟羅母磕頭了。
“家里也沒多少糧食了。”羅媽媽眼神游離，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要不等你爸他們回來再說。”
男人通常都要比女人更狠心一些，更別說她家的賭鬼爹，和一心只有孫子的爺爺了，家里面現在能幫她的就只有羅媽媽。羅巧看得清楚，所以直接哭著求道︰“我婆婆她們還等著救命呢，媽你就幫我這一次吧。”
到底是親手養大的女兒，羅媽媽神色不忍，沉吟了半晌，帶著羅巧進了她的房間，從櫃子里拿出了兩個紅薯，“就只有這麼多了，再多你爺爺他們就該說我了。”
看到那兩個拳頭大的紅薯，羅巧手都氣得有些發抖，不說隊上分的野豬肉，就她自己也換了不少糧食，到頭來就只給她兩個紅薯，羅巧的心里有些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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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輕扯了一下，羅巧拿著兩個紅薯，明知故問，“昨天隊上不是打野豬了嗎？”
“那是你哥進山拿命換來的，你別想，都做成肉醬給你哥帶去了，你哥讀書辛苦。”
就兩個紅薯拿回去有什麼用，幫家里人多撐一天？羅巧看到母親那副理直氣壯為兒子考慮的模樣，忍不住把自己多日以來的怨氣發泄了出來，哭的問道︰“你就知道哥哥，有沒有想過我。為了哥哥能繼續讀書，所以就要犧牲我是嗎？明明我也是你的女兒啊，你不疼我了嗎？”
明明以前還是疼她的呀，怎麼忽然就變了呢，她也想要個答案。
“媽心里最疼的就是你啊，但這踫上天災是沒辦法的事，家里就只有你跟你哥兩個孩子，你不幫你哥還有誰能幫，等你哥以後出息了，他也能給你撐腰不是。”羅媽媽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解釋得毫無說服力。
看著自己的母親還在那里哭，羅巧覺得自己才是最該哭的那一個，然而她卻已經哭不出來了。
多的話她也不想說了，羅文拿著手里的兩個紅薯就走，連母親在後面的挽留，在她眼里看來也虛假無比。
胸口仿佛被狠狠的打了一拳，羅巧離開的時候精神恍惚，走在路邊的時候一時沒注意，直接摔到在水溝里，污泥糊滿了一身。
她摔到的時候不自覺發出的驚叫聲，把在周圍摘野菜的幾個人嚇了一條，趕緊過來扶人。
“你沒事吧，要不去我那里洗漱一下。”
本來就已經吃不飽，身體弱，在穿著濕衣服吹吹風，肯定得生病。
晃然看到幾個生面孔，羅巧也有些奇怪，“不用麻煩，我娘家就是東山大隊的。我看著你們還挺面生的，是來走親戚的嗎？”
“家里過不下去了，我們來逃難過來的，不過可能過兩天我們就走了，去縣城或者是省城。”那位熱心的女孩子，臉頰都已經瘦到凹陷下去了，一听羅巧是本地的，笑得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她們逃難過來的，和隊上的人沖突不少，比如挖野菜砍柴火之類的小事，大家也都吵起來。
逃難的人里面，有些是有親戚的，有些又是看著這里的大山資源豐富，想在這里緩一陣的。東山大隊得了地理優勢的福，這個虧也得吃。
那位熱心的女孩子，幫著羅巧收拾了一下她身上的淤泥，還讓羅巧听了一耳朵的東山東隊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情。
看著遠處羅家露出的屋角，听著眼前這兩個女孩子喋喋不休的關心，羅巧心底有一個念頭壓都壓不住。
看她們在打听縣城的事，羅巧心里只猶豫了兩秒，又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縣城里現在也不太平呢。很多搶糧食的人，那些人餓急了什麼也不管，只管搶，搶了就跑，警察也抓不到。”羅巧握緊了拳頭，緊張的又補充道︰“反正他們又不是本地的，沒人能知道他們的底子。白天大家都去上班了，有些人砸門進去搶東西，可囂張了。”
越說，羅巧的思維就越清晰，她甚至覺得這是她最清醒的時候。
看著面前的幾個女孩子又害怕，又意動的模樣，羅巧也默默的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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