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一行三位付喪神就要走到面前,那來者不善氣勢洶洶的樣子讓真田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一把把時也往身後一按,如臨大敵般握住了網球拍。
時也被真田的動作帶的一個踉蹌,及時抓住真田肩膀的衣服才沒有摔倒,掛在那里可憐巴巴的扒著真田的肩膀往外看。
長谷部一怔,隨即沉沉的吐了口氣。
要冷靜,長谷部,要冷靜。
他反復告誡著自己,反正已經找到了,那麼多年都等下來了,不在乎這一會兒。
不能再讓自己的沖動毀了一切了。
于是他肉眼可見的迅速冷靜下來,露出了一個看起來十分正常的笑容。
然而時也卻敏銳的打了個哆嗦。
這時國民好同學切原一個箭步蹦了起來,“吶吶!您…您真的是那振壓切長谷部的化身付喪神嗎?”他的眼楮閃閃發亮,充滿了對國寶文物化形的好奇和激動。
長谷部下意識的挑了挑眉,看向了他的主殿,時也這時正頭疼的按著額頭,一臉無奈。
一種莫名的雷達反應此刻突然充斥了長谷部的大腦神經,我們尊敬稀有的國寶壓切長谷部先生,敏銳的意識到了這是一個為主殿分憂的好時機!
于是他的大腦飛快的轉動起來。
為主殿分憂第一步,首先要弄明白主殿在苦惱什麼。
這一點不必多想,大約就是他們幾個的身份暴露的問題,眾目睽睽之下,巴形和藥研閃亮登場,長谷部大變活人,這一點無論如何也無法圓過去了,所以只能盡可能的掩飾忽略過去。
那再往深層次的想,主殿更加擔心的還是他的審神者身份暴露,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是若是沒有好的說辭一樣會露出破綻,這個時候,選擇另一個身份作為掩飾那再好不過了。
最後一個問題,就是如何封鎖消息,這里的事情絕不能傳出去,否則一定會影響主殿的日常生活的。
想通這些關卡,長谷部陡然輕松了許多。
他定了定神,朝他的主殿安撫的笑了笑轉而開口道。
“在下確實是壓切長谷部的付喪神。”
一石激起千層浪,且不說切原丸井他們開始激動的轉圈圈,就連幸村和柳這等心思細膩之人也開始呼吸急促起來。
開玩笑,活生生的付喪神哎!還是國寶壓切長谷部的付喪神!
啊啊啊啊好激動!
旁邊的藥研詫異的挑了挑眉,心思細膩縝密如他,自然早早的便想到了這些,應付的說辭也差不多準備好了,原本他是想著長谷部若是沒法應對就自己上場的,可現在看來,長谷部這麼多年也不是白過的。
聰明圓滑了不少嘛。
于是他就老神在在的站在旁邊看著長谷部開始忽悠那些涉世未深的少年們。
然後長谷部就又說話了。
“前些天,有一伙妖怪潛入博物館偷走了在下以及數振名刀,在下那時苦于桎梏無法脫身而出,便被帶到了這里,幸得主殿搭救,才得以化出身形,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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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他撥開身前的切原,走到時也面前,毫不在意真田殺人般的視線,單膝下跪,一手撫胸,虔誠的低下了頭。
“壓切長谷部,見過主殿。”
時也盯著長谷部頭頂的那個小小的發旋,沉沉的閉了閉眼。
在長谷部向他輕輕微笑的時候,時也心頭那股長久以來盤旋壓抑的黑雲終于消散了。他不禁捫心自問,他之前一直在擔心什麼呢?
擔心長谷部找不到他嗎?擔心長谷部忘記他嗎?擔心長谷部只是遵從他本身的設定,只效忠于他的“主人”嗎?
都不是。
他只是單純的擔心,他和長谷部再也見不到面了。
即使長谷部找不到他,即使長谷部忘記了他,即使長谷部效忠于另一個人,他還是卑微又奢侈的期待著,他們能夠在這片流動的時間里再一次相見,那時候,長谷部不必多說什麼,只要能夠沖他點一點頭,他就心滿意足了。
而現在,那些不安,那些擔憂,那些浮動的不確定,都在此刻煙消雲散。
他還在擔心什麼呢?
他的長谷部跨越了時間的長河,終究還是來到了他的身邊。
正當此刻氣氛正好,時也難得的自我剖白了一番內心時,切原又突然冒出一句。
“哎?壓切長谷部的主人不是織田信長嗎?”
哦豁。
藥研剛剛放下的眉頭又挑了起來,這位切原同學還真是……一針見血啊,他現在有點擔心長谷部會不會原地爆炸或者讓那位切原同學原地爆炸……畢竟原來在本丸里,誰提織田信長他跟誰急。
然而出乎藥研的意料,長谷部並沒有做出什麼不當的舉動,只是冷淡的看了切原一眼。
“嚴格來說,織田信長已經不能夠算作在下的主人了,他早就將我送給了旁人,我現在的主人,是這位大人。”長谷部站起來,拍拍膝蓋上的灰塵,語氣平靜,又復而轉頭看向時也,“那麼就自我介紹一下吧,主殿
。”
“ 我是壓切長谷部。只要是主公的命令,無論什麼我都會為您完成。”
時也眨眨眼,眨掉眼楮上凝聚的水汽,溫和的笑了起來。
“請多指教。”
藥研在心里重重的嘆了口氣。
真是夭壽了,長谷部什麼時候情商變得這麼高了,這簡直是和明石國行下地干活,三日月宗近自己穿衣一樣,根本不可能的嘛。
想到這里,藥研憐憫的看了一眼旁邊臉色鐵青的巴形。
巴形殿,你輸了啊。
事情差不多就到此為止,長谷部和藥研一唱一和的把時也的身份圓了過去,三言兩語給他安了個靈力強大但是不通陰陽術的設定,用一些含糊其辭的話將其中的關鍵部分遮掩了過去,這些九分真一分假的話最不容易露出破綻,縱使其中仍有許多不明晰的漏洞,這些普通人也只會認為涉及了陰陽道的事情而不會去過多的猜測和存疑。
他們很成功,不僅騙過了幸村他們這些最不容易騙的人,還把唯一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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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君現在已經自己腦補出了一通可歌可泣可憐可嘆的大戲,不禁決定回去要對他可憐的弟弟再好一點,決定了,把去學校的時間再推遲半小時吧。
而此時,眾人也終于想起了先前被擄走的三人,正在焦慮間,就听藥研道,“方才我同巴形殿去探尋那些妖怪的老巢時,看到了三位被捆綁住的人質,于是就把他們救了出來,由于那三人都處于昏迷狀態,就沒有帶過來,而是將他們放在了外面一處較為安全的洞穴里。”
于是眾人皆是松了口氣,按照藥研的指點去尋,果真在不遠處的一個山洞里找到了還在暈迷的三人,看門的老大爺和龍崎教練還好,只是灰頭土臉了一點,龍崎櫻乃就有點慘了,小腿上被玻璃拉了老大一個口子,還好不深,此刻血液已經凝固了。
眾人還在洞穴後面的一棵大樹下發現了一頭已經死亡的熊,他們也不太認得出來品種,只看得見那熊頭上一道直沖天靈蓋的貫穿傷。
隨行的真田看了看,沖旁邊的手冢點點頭。
是短刀。
那邊找人找的順利,這邊屋里里卻是愁雲慘淡,大廳里堆滿了妖怪的尸體,桌椅擺設幾乎全都被砸壞了,牆壁上還裂幾條巨縫,那場景,看起來真像什麼恐怖片現場。
幾位付喪神幫助他們把那些妖怪的尸體拖了出去,然後開始整理大廳里的狼藉,然而縱使他們表現的平易近人,卻還是沒什麼人敢上去搭話。
原因無他,乃是巴形和長谷部懟起來了。
他們二人之間似乎有著天生的仇恨,互相看對方不順眼,藥研有理由相信倘若時也不在這里,這兩個家伙絕對會拔刀干上一架。
二人相互對峙,雙目間似乎迸發了紫色的天雷,火花與電流閃爍作響,一片電閃雷鳴。
最後還是長谷部先開的口。
長谷部上下打量了巴形一番,“你是誰?看起來,像是 刀?”
巴形將他的本體豎著背在背後,平靜道,“在下是巴形 刀,沒有銘文,沒有故事和傳說,所有巴形的結合體,就是我。”
“呵,原來如此。”長谷部嗤笑一聲,“不過是一振來歷不明的 刀而已,作為主殿最信任的近侍,我壓切長谷部是決不允許你這樣的付喪神侍奉在主人身邊的!”
然而巴形並未動怒,反而若有所思起來,“你是在在意來歷不明這件事嗎?”
“沒錯。”長谷部毫不否認,“我完全無法相信你。”
巴形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直直的看向長谷部,神情冷靜,“長谷部殿啊,作為沒有任何軼事的我來說,時也大人就是在下的唯一,而您…則不然吧。”
長谷部皺起了眉,沉聲道,“你是什麼意思?”
巴形並沒有立刻回答他,抬手扶了扶眼鏡,金色的瞳孔里此刻突兀的充滿了決絕的狠戾,青色的嘴唇一字一頓的吐出一句話。
“讓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來來來,買定離手了啊買定離手了!長谷部股和巴形股,你要入手哪個?
巴形說的話取自回想,然而我是一條國服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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