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嬌就喜歡看這種小白花被拆穿後驚恐的模樣。
她咧嘴一笑，有點兒神叨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許冬至防備的看著顧天嬌，潤著水靈的眼掩下了一絲凶狠。
善于察言觀色的顧天嬌自然是看到了，但她無所畏懼。
顧帆也是利落，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了一頁紙和一支筆，將其放在衛生所泛著點微黃的被子上，口齒清晰道︰“寫吧，寫完了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為你蓋章。”
前有顧天嬌的威脅，後有顧帆的循循漸進。
許冬至緩慢的坐了起來，原本極具江南水鄉女子弱柳扶風我見猶憐姿態的許冬至，她突變的面無表情起來。
手一點點靠近紙筆，在觸踫到執筆的時候，動作猛地變大了，近乎是用搶的拿走了紙筆。
她梗著脖子，坐在旁邊的顧天嬌甚至可以听到她牙齒發出咯咯的聲音。
顧天嬌看著她捏緊筆的指尖泛白，用著足矣穿透紙張的力道一筆一劃的寫出了退出申請書。
見此顧天嬌眉頭一皺，直覺不太妙。
她有點兒看走眼了，這娘們倒是比她想象中更堅韌。
小白花許冬至收筆，將紙筆遞給顧帆，卻盯著宋岐山一字一頓道︰“宋大哥，你夜里會因為良心不安而碾轉反側嗎？”
顧帆臉色大變，顧天嬌狐疑的看向宋岐山，宋岐山作為當事人倒是依然平靜。
一張堅毅的臉輪廓分明，他的眸依然深沉，如幽幽古井，深不見底。
他默不作聲，平靜的很。
許冬至並不在意宋岐山回不回答她，她嗤笑一聲道︰“你會後悔的，你們都會後悔的。”
說罷，許冬至重新躺下，蓋著被子翻身背對著了他們所有人。
顧天嬌有點兒莫名其妙，她試圖追問卻被宋岐山握住了手心。
而顧帆也是拿著那張被戳破了許多小孔的申請書後，拉著宋小雨準備離開。
宋岐山的緊握著顧天嬌，沉默又強勢的帶著顧天嬌離開。
掙脫不得的顧天嬌等出了衛生所便是迫不及待的湊到宋岐山跟前問︰“喂，怎麼回事啊？你們是欠了那娘們的命還是欠了她的錢啊？那娘們可真了不得呢！”
宋岐山搖了搖頭道︰“離、離她......遠、點，嬌嬌。”
顧天嬌勾唇一笑，心中自是認定里面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兒。
不過不要緊，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她倒要看看那小白花能鬧出什麼ど蛾子。
對于宋岐山的勸告顧天嬌完全不放在心上，含含糊糊的點頭之後讓他和顧帆趕緊走。
宋岐山沒動，只是盯著顧天嬌看。
顧帆忍不住道︰“嬌嬌，這真不是開玩笑的，許冬至沒你想的那麼單純。”
顧天嬌聳了聳肩，嗯嗯幾聲後不以為然道︰“知道知道，要是簡單還能隨便甩鍋讓那男知青接盤啊？女人有幾個簡單的？”
顧帆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宋小雨攔住了。
宋岐山嘆了口氣摸了摸顧天嬌的額頭道︰“別、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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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天嬌有點別扭的避開了宋岐山的摸頭殺，撇了撇嘴道︰“知道了，煩不煩啊，你們打哪兒來到哪兒去，別吵我。”
說罷便是帶著草帽頭也不回的自個晃蕩去了。
宋小雨連忙松開了顧帆的手道︰“哥，你放心我會跟著嬌嬌的，你們忙去吧？”
說完後立馬跟上了顧天嬌。
顧天嬌疑惑的看了宋小雨一眼問︰“嫂子，你跟著我干什麼？”
宋小雨笑了笑沒說話。
顧天嬌似笑非笑的嘖嘖兩聲道︰“嫂子，你們宋家人可真都是扮豬吃老虎啊！”
宋小雨啊了一聲，一臉疑惑的看著顧天嬌。
對此顧天嬌付之一笑，不再發表評論。
她不得不承認，這種態度是最合她心意的，不阻止不插手，放任而為之，同時做沉默卻堅實的依靠。
顧天嬌問了幾個人，終于在小河邊找到了坐在石頭上錘洗衣服的林玉。
顧天嬌勾唇一笑，拿下了頭上的草帽走到林玉旁邊，不咸不淡的問︰“呀，大中午的洗衣服，你不熱啊？”
林玉瞥了顧天嬌一眼，氣悶道︰“比不上心里的火氣熱！”
顧天嬌撐著下巴歪頭看著林玉，慢悠悠道︰“我剛去了衛生所，听說那娘們要嫁給你表哥了，而且退出了工程隊。”
——
林玉把她手上的棒槌往石頭上一砸，磨著牙問︰“我就不知道了，那娘們什麼來歷啊？弱不拉基的樣子，是怎麼進得了工程隊的？不是說工程隊里的人，不論男女都是干活的好手嗎？”
顧天嬌沉默了片刻，冷不丁問︰“你覺得我這樣子是干活得好手？”
林玉恍然大悟，指著顧天嬌道︰“原來這麼搞的啊！你說許冬至那娘們是扒上了哪個男人？！”
顧天嬌嘴角抽了抽，這話很糙但是也挺有道理的，雖然她扒上宋岐山是被迫的。
當然不否認其中夾雜著那麼點半推半就。
顧天嬌摸了摸自己的指甲，搖頭道︰“我不知道啊？不過看上去背景不差是真的，說不定你哥娶了她以後還能走向人生巔峰呢！”
“狗屁！”林玉罵道︰“那肚子里面的崽最起碼有兩個月了，兩個月前那娘們都不在這兒！”
顧天嬌低眉垂眼的想了一會兒問︰“你哥自己不知道那孩子是誰的？”
男人有沒有踫過女人，這難不成自己心里沒點數？
林玉深吸一口氣，抄起棒槌死勁的錘了那一堆衣物一棍子，磨著牙道︰“他跟我說那娘們是他同學，兩個月前有過一次，認準了那肚子里揣著的是他的！”
同學？
顧天嬌半眯著眼楮，心里揣測著︰難道真是傅文的孩子？
很快顧天嬌自己就否認了這點，她覺得不太對，許冬至听到她提及肚子里的種時，眼楮里是帶著慌張的。
顧天嬌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問︰“你們哪里人啊？你哥和她是同學你不知道？”
林玉正是氣頭上，沒有發現顧天嬌的誘供，她沒好氣道︰“b市！我一直在其他地兒，不清楚我哥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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