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看不到慕容丹硯的身影,心中大驚,右手握住刀柄,口中大聲叫道︰“慕容姑娘,你在哪里?!”
自從離開東安縣,厲秋風一直稱慕容丹硯為穆姑娘。此時情急之下,他竟然叫出了“慕容姑娘”,自己卻並未覺察。厲秋風話音方落,只听得慕容丹硯顫聲說道︰“我在這里!厲大哥,你在哪里?我怎麼看不見你?!”
厲秋風听到慕容丹硯的聲音就在自己身邊,這才稍稍放心,口中說道︰“慕容……穆姑娘不必驚慌,厲某就在姑娘身邊!”
他一邊說話,一邊側耳傾听四周的動靜。只听得左近驚呼聲和呼叫聲不絕于耳,只是說的都是扶桑話,不曉得這些人在說些什麼。想來突然之間目不視物,一眾扶桑百姓驚慌失措,無奈之下只好大聲驚叫和大聲呼救,才會喧鬧成如此模樣。
厲秋風思忖之際,驚覺身邊有人正在靠近自己,心中一凜,正要開口說話,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自己面前,緊接著听到慕容丹硯顫聲說道︰“厲大哥,是你麼?”
厲秋風這才知道靠近自己的那個人影正是慕容丹硯,登時松了一口氣,口中說道︰“姑娘放心,正是厲某。”
此時兩人相距不過兩三尺,對方的呼吸聲清清楚楚地傳入耳中,但是壓根無法看清彼此的面容。慕容丹硯停下了腳步,顫聲說道︰“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看不清楚左近的情形了?!”
厲秋風沉聲說道︰“想來這就是地火噴發之時彌散開來的煙霧。厲某不曉得煙霧的氣味是否有毒,咱們還是盡量少呼吸為好。”
此前兩人心中驚恐,都未留意隨著煙霧一起出現的古怪氣味,此時知道對方無礙,總算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起煙霧帶著難聞的氣味,中人欲嘔。慕容丹硯听厲秋風說完之後,急忙用右手捂住了口鼻,心中忐忑不安。不過厲秋風站在她面前,使得她不再像方才那般孤立無助,已不似方才那般焦躁了。
便在此時,突然听到葉逢春大聲說話,聲音極為嚴厲,只是他說的是扶桑話,不曉得是什麼意思。待到葉逢春說完之後,四周突然靜了下來,扶桑百姓似乎不再驚呼吵鬧。厲秋風和慕容丹硯雖然听不懂葉逢春在說些什麼,但是發覺扶桑百姓不再出聲,兩人暗想葉逢春多半是用扶桑話告誡扶桑百姓不必驚慌,安撫他們少安毋躁,這些人才會平靜下來。
兩人思忖之際,又听葉逢春用漢話大聲說道︰“厲大爺,穆姑娘,兩位不必驚慌,想來是地火噴發之時涌出的煙霧飄到了這里,使得咱們無法看清楚左近的情形。煙霧太過濃重,無法看清楚腳下的情形,再想走到前方松樹林去躲避已不可行,是以咱們只好在這里暫避,待到煙霧稍稍消散,再動身前往松樹林躲避。”
厲秋風听葉逢春說完之後,大聲說道︰“但憑葉先生吩咐便是,厲某和穆姑娘無有不從!”
此時煙霧越發濃厚,刺鼻氣味越來越是濃烈,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相距不過兩三尺,卻也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對方的身影,至于左近的其他情形,壓根看不清楚。兩人各自用衣袖遮住口鼻,緩緩呼吸,盡量不吸入煙霧。可是四周的煙霧實在太過濃厚,過不多久,兩人只覺得咽喉之中干澀難忍,心中都是忐忑不安。到得後來,只覺得雙眼也是酸痛難忍,無奈之下只得緊閉雙目,側耳傾听四周的動靜。過了一會兒,兩人只覺得呼吸越來越不順暢,眼楮酸脹疼痛,不住流下眼淚,腦袋也是昏沉沉的甚是難受。不知不覺之間,兩人竟然沉沉睡去。
不曉得過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大聲說話,厲秋風悚然一驚,倏然睜開了眼楮。只是先前他雙眼流淚,睡著之後淚水凝結,糊住了他的眼楮,是以他雖然睜開了眼楮,一時之間也看不清楚左近的情形。說話那人說的都是扶桑話,壓根不曉得是什麼意思。
厲秋風伸手擦了擦眼楮,將糊在雙眼上的污垢擦去,這才定楮望去,待他看清楚四周的情形,不由大吃一驚。只見目力所及之處,到處都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