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晨回來的時候,帶著這兩天帶甦禾上山捉來的五只野兔,三只野雞。
野兔和野雞的生命力比較強,在嚴家喂養了兩天每天都給他們吃個半飽,雖然皮毛已經漸漸失去了光澤,但是依然頑強地活著。
不過在甦禾看來還是活著好,活著才能賣出好的價錢來。
已經掉進錢眼里的甦禾,每天都在琢磨著怎麼賺錢,怎麼給家里創收,證明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嚴晨將這些野味綁了,放到背簍里提下來的。
甦禾見狀,上前去背背簍。他把背簍放在肩上,想要站起來的時候,背簍一動不動。甦禾以為是錯覺,又加大了力氣。等到他終于站起來的時候,手上青筋暴露,臉上流了好幾道子的汗,每邁出一步都是顫巍巍的,好像下一刻隨時會摔倒一樣。
甦禾忍著辛苦多走了幾步,腿卻像是有千斤重,怎麼也邁不開。
見他這個樣子,嚴晨看不下去了,單手捉住背簍的袋子,將背簍給取了下來,“還是我拿著吧。
甦禾訕訕地,覺得十分的丟臉,連幾只野味都背不動,嚴晨對他的看法肯定更不好了。于是他一邊喘氣,一邊還向嚴晨保證,“哥,我會好好練力氣的。”
“好好吃飯。”
甦禾明白嚴晨說的是,好好吃飯才能長力氣,嗯,也能長高。心中就又感動了起來,他跟著嚴晨,雖然吃的不太好,但是嚴晨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嚴晨也不限制他的飯量,每天都讓他吃的飽飽的。
在這種鄉下地方,這真的是太難得了。
嚴晨不是鄉下人,眼界也和這些人不一樣,但是能這樣對他真的已經足夠好了。就是他太貪心了,想要賴人家一輩子。
等到董武他們回來的時候,將魚給裝了車,幾人就一起去接村長了。
桑青家的公牛十分的強壯,正是盛年的時候,和它一個對視,就能深深體會到公牛滿溢的牛荷爾蒙。春暖花開,是詩歌的季節,更是這些蠢蠢欲動的心的季節。桑家的本意是想讓這頭剛剛經歷過了春耕的勞碌的牛多歇歇的,結果這次去縣城,拉了兩三百斤的魚不說,還有一背簍的野味,再加上五個人,怎麼說也有把八.九百斤的重量,一點兒也不比下地輕松。
桑青都不敢給家里人說。
“好家伙,現在的後生了不得了,你們竟然捉了這麼多的魚。”村長上車的時候,見到兩個木桶贊嘆道,村長年輕的時候餓肚子也去摸過魚,就是不像他們這麼厲害,打來的魚靠桶裝。
“村長,其實也沒有多少,我們這上怕魚擠死了,才分開用兩個桶裝的。”董武機靈地上前道,這是之前他和甦禾桑青兩個商量好的說辭,他們把兩個桶用了透氣的蓋子給遮住了,給魚留了幾個供呼吸的小洞,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們這次捉了多少的魚。反正不管別人信不信,他們對外都只這麼說。
嚴晨也想避免麻煩,就由著他們了。
“你小子可別蒙我,嚴晨的本事老夫還不知道嗎。”劉村長對董武的話不以為意,就這樣的小兔崽子想要騙過他,還是再修煉個九十年吧。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老呢。”董武賠笑地道。
“那是,老夫走過的路比你們吃的鹽還要多。”
“坐穩了,車要走了。”桑青揮鞭趕牛前,給車上的眾人提了個醒。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二小子,你這車趕的穩,再過個一兩年就趕上你爺爺了。”劉村長夸獎道。
“村長,您過獎了。我爺爺是老把式了,年輕的時候給員外老爺家趕過車,現在趕自己的牛車,我就是再過個十年八年的都趕不上。”桑青謙虛道。
“你這後生太謙虛了。”
桑青的爺爺年輕的時候是個愛折騰的人,機緣巧合之下和員外老爺家簽了活契,給人家做馬夫趕了十年的車,後來那位員外老爺的長子考了功名,將父母給接走享福了,桑青的爺爺就帶著妻兒回到了村子里買地種地,攢了幾年的錢,就買了頭牛,農忙的時候耕牛,興致來了的時候還能趕著牛車賺幾個小錢。只是人老了,更加愛惜東西,桑家也不靠趕牛車的幾個錢發家,故而也不經常見桑家的牛車進城。
“你三叔啥時候回來,他上次帶回來的煙絲,味道好極了,比咱們這里的樹葉子可強多了,可惜就這麼一點兒。”精明的村長一下子化身為老煙槍,談起來自己最愛的煙絲,他和桑青說這麼多,就是為了打听煙草的事情。
“過年的時候我三叔剛回來過,下次再回來怎麼也要到夏天了。要是我三叔帶了煙草回來,我讓他給您留著。”
“好好好,給我留著,老夫不會讓你三叔吃虧的。”
“瞧您說的,您是咱們村的頂梁柱,我三叔的煙絲就算白給您也是應該的,怎麼還能多收您的錢。”桑青回道。
“這怎麼行,要給錢的,你三叔在外面跑商背井離鄉的也不容易。”村長推辭道,不管桑青的話是不是客套,村長听的舒心極了。
“跟著商隊呢。”
幾個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很快地進了縣城,路上踫到想要搭乘牛車的外村人,桑青理都沒理直接駕車走過去了。
“村長,我想先將這些魚和野味送到還仙居。”嚴晨對著劉村長道,還仙居是縣南城的較大的一個酒樓,是嚴晨平日里出售野味的地方。
“去吧,去吧,縣衙現在還沒上工呢,這魚不經放,早點賣了早安心。”劉村長也跟著他們一起去了。
到了還仙居的時候,嚴晨和管事的商量了一下,還仙居的管事將他的野味收下了,還以大魚二十五文小魚十八文一條的價格留下了一桶的魚。魚不經放,一桶差不多已經有五十多條了。就算是還仙居這樣的大酒樓也不敢多留。
等一條條的交付完魚和野味結了帳,差不多已經是縣衙開始辦公的時間了。
“你們去北城的真仙樓試賣一下,能賣多少是多少,我和甦禾現跟著村長去縣衙走一趟,一會兒過去找你們。”嚴晨對董武和桑青道,因為仙河的緣故,縣城中的許多事物的名稱真是仙氣飄飄的,真仙樓是北城的大酒樓,是和還仙居一個級別的。
“好的,晨哥。”
幾人分別後,甦禾跟在嚴晨和村長的身後,朝著縣衙去。
縣衙這邊辦事的,和劉村長是個熟人,也沒有為難他們,問了幾個問題,就爽快地給辦了下來,除了在听說是給甦禾這個小乞丐辦良籍而不是賤籍的時候,意味深長地多看了他們幾眼外,一切都十分的順利。
就是甦禾見嚴晨為了他給辦事的遞出去一兩銀子的時候,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家嚴晨是個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卻為了他朝這樣庸庸碌碌的人低頭。
唉,都這樣了,嚴晨還說不喜歡他,騙人的,肯定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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