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深微微眯了眯眼楮,嘴里吐出地聲音一接觸空氣,便像是結了冰。
去哪兒?
葉清秋倒也不裝傻,轉過身,看著厲庭深,自然是給客人們讓地方
她突然頓了頓,眉眼間陡然浮現一抹帶著驚訝的笑意,厲先生,我應該沒有陪你應酬的義務吧?
只是一抹淺淡的笑,就讓那張臉看起來是真的明媚漂亮。
只不過那笑容,看起來是要多假就有多假。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笑容在轉頭的瞬間落下,靴子一腳蹬的款式,沈繁星眼睜睜看著對面如泰山穩坐的男人豁然站起身,攜著一身的冰冷戾氣,跟隨著猛然升高的身影掀起眼眸,那股居高臨下的強勢氣魄倏然散發出來,之後對面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
薄景川這個時候攬住了她的肩膀,掌心輕輕摩挲著她的肩膀。
沈繁星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臉上,心中被厲庭深掀起來地震撼漸漸平緩下來。
鞋子一腳蹬的簡單款式,十幾秒的時間,葉清秋剛剛穿好鞋子要離開,手臂就被人猛然抓住。
她轉過頭,看到男人那張黑沉俊美的臉。
挑了挑眉,眸中早就沒有了笑意,涼的沒有半分波瀾。
怎麼?
吃晚飯。
葉清秋覺得有些好笑,我沒理由委屈自己餓肚子。
那就吃飯!
男人的聲音听起來波瀾不驚的,但是在場的人誰都能听得出來,那幾個字似乎帶著重量砸出來的,落地成坑的那種。
如果他的波瀾不驚對葉清秋算是一種成功的掩飾。
那麼他抓在她胳膊上的力道,讓因為疼痛而白了臉的葉清秋徹底失了耐心。
我說了我有事。你確定非要管這些多余的事跟我這樣僵著,不怕人看你笑話?
厲庭深靜靜地望著她,一雙狹長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看不到多少情緒,神色晦暗。
你確定要繼續跟我鬧下去?
葉清秋掀眸看著比她高出太多的男人,我說我有事你是沒听到還是沒听懂?
客廳里有佣人倒抽冷氣的聲音,緊接著就又是一陣冷如冰川的氣氛。
雖然他們來這個公寓工作不久,但是這兩個主人真正踫面的機會,說實話也不多。
平常她們大多數覺得工作還算輕松,但是兩個人為數不多的踫面,總能將她們累積下來的精力如數不,是加倍交代進去。
兩個人難伺候嗎?
單獨個人來說,並不是,甚至說是好伺候的很。
但一旦這個房子里兩個人一起出現,對于他們這些佣人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有時候他們是真的搞不懂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
這年輕的女人沒名沒分的住在厲先生買的房子里,放在任何人的眼里,無非就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
可是既然當了情婦,金主好吃好喝好住好穿的供養著,她只是討金主歡心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到她這里全都變了味兒。
兩個人一見面,沒多久氣氛就僵的不忍直視。
情婦不像情婦,金主不像金主。
你沒听到還是沒听懂?
這句話換個方式說,或者她潛在的意思就是在說——
你是聾了還是傻了?
瞧瞧,這像是一個情婦該說的話嗎?
佣人都听得出來的話,沒道理客廳里的其他幾個人就不明白。
氣氛陷入僵局,葉清秋動了動胳膊,奈何她動一分,厲庭深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鑽心的疼。
葉清秋臉色愈發的難看,鼻尖上滲出一層薄汗,被燈光照著,很明顯。
厲庭深深眯的眸微微擴開,手上的力道不由松了幾分。
察覺到葉清秋立即要撤回手,他又猛然握緊。
吃完飯再出去。時間不夠我讓人送你過去。
他搶先將葉清秋張口要說的話堵了回去,聲音顯得好脾氣的很。
客廳里的佣人們這個時候才敢抬手去擦臉上滲出來的冷汗。
厲先生的脾氣他們從來琢磨不透。
因為一件小事大發雷霆是他,本來糟心甚至如論如何都過不去的事,到他這里也許會變得雲淡風輕,不值一提。
就比如現在。
葉清秋沒有說話,她在斟酌如何把心里某些惡毒的話換個方式說出來,算是給今天她還算熟悉的幾位客人留幾分面子。
沈繁星靜靜地看著兩個人之間無形中盤旋著的較量,最終還是從薄景川的懷里站起了身。
難得聚在一起,一起吃個晚餐吧。
她走近兩個人,視線放在葉清秋的臉上,忽而扯了扯唇,看來最近的工作量太大,對我的成見大到連跟我同桌吃飯都不肯了?
葉清秋轉眸看她。
信她這種鬼話?
反正下個禮拜就要進劇組,不如我明天暫時放你一天假好了。整好我明天要陪我母親去合十福利院看看,在郊區,你要不要一起出去散散心?
葉清秋的心狠狠揪了起來,一雙眸子控制不住的顫了顫。
去福利院做什麼?
她說話間,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里跳出來,厲庭深抓著她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到手掌心的脈搏跳動的厲害。
葉清秋扭動了兩下,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是打算給沈繁星的面子,所以便也松開的手。
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圈兒明顯的紅痕,厲庭深的視線追過去,葉清秋卻先一步用另一只手覆了上去,輕輕揉了起來。
沈繁星知道這次的僵局是解了,淡笑著繼續道
我母親從小在那里長大。而且
她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臉溫柔的笑,可能因為我懷孕了,所以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孩子們
沈繁星有心防備厲庭深。
也看得出葉清秋的緊張,于是接連拋出兩個重磅理由,企圖徹底打消厲庭深對合十福利院的注意力。
必須要打消,因為那里,有他絕對不能知道的秘密。
葉清秋那張鮮少有額外表情的臉上,如今也閃過一抹驚訝。
視線盯著她的肚子,你
就連厲庭深在一旁听到這個消息時,都不由怔了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