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沈白搬了個椅子坐到一旁，二十二歲的沈白抱著膀子站在葉冰對面，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道︰“你說，我現在有了兩個身體，能不能一個修習當世法，一個修行古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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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去修行古武，目的是想讓你和嵐姐學習她的六陽真火絕。可惜嵐姐不希望你修行古武，雖然她允許小美和你交流經驗，但明顯是不打算傳你六陽真火絕，你就沒必要非要修行古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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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說，我可以修當世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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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當世有名的先天高手，大多是修行古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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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種事？你師尊洛神難道也是古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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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冰盯著沈白，感覺有些無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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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問錯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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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你問的真準，我師尊是修當世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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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嘿嘿笑道︰“最主要我知道先天之上的人就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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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不問陰老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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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承接了陰昌國的記憶，多少知道了一些陰神派的根角，陰神派的境界雖然也按照當世法來分，但實際修行要點卻完全不同，其修為高低不是看對靈氣的容納程度，而是對陰魂之力的容納程度。陰魂之力雖然也算是靈氣的一種，卻並未因為天地靈氣衰減而減少，反而因為此世天地被封，陰魂之力比過去更加容易獲取。這就是為何當初陰志 得知沈白擁有“守關人”雕像時便要出手對付他的原因所在，陰神派不需要去尋找什麼雄關，這里就是其樂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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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信息來路極其不正，若是讓陰老怪知道他繼承了陰昌國的傳承，他敢肯定，陰老怪絕對會不顧一切的殺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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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陰老怪陰森森的，料想修的不是當世法，到像是鬼修的路數。”沈白如此解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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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修？這個詞到是有些對陰神派的路子。《太上洞淵神鬼論》中有雲︰陰靈渾噩而無神，得神可為有情眾生，能聚世間陰靈之力，是謂鬼修。陰老怪雖然不是陰靈得神，但他的確是聚攏陰靈之力而修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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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神派的修行法並不是什麼秘密，葉冰不疑沈白有事瞞著她，解釋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陰神派的修行法到是很有發展潛力，可惜其法對體質有特殊要求，你的至陽至剛體恰好不能修行，我就沒有對你提過。至于當世法……嗯，一直以來，我都覺得當世法有問題，卻又不出來問題在哪里。直到今日，我才隱約抓到了關鍵所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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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有些擔心問︰“就是你今日發燒暈倒的事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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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冰點點頭，嘆道︰“你能見到靈氣，可能看出，我與往日有何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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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一道火屬性靈氣。”早在葉冰暈倒時，沈白就曾發現葉冰體內多出一道紅色的靈氣，葉冰的冰寒屬性靈氣幾乎達到滿溢的程度，這道紅色靈氣游走到哪里，哪里的冰寒屬性靈氣就會不受控制的沸騰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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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能夠洞悉天地靈氣。”葉冰的笑容有些欣慰，卻還隱藏著一絲無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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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那多出來的火屬性靈氣來自何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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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搖頭，他很肯定，葉冰來時，體內還沒有那道靈氣，昏迷之後突然就出現了，而後就一直盤踞在體內，甚至有逐漸壯大的趨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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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懶得給你普及基礎知識，給你惡補了好多次，感覺你還是修行上的小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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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正在敏而好學麼！像我這樣的學生可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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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修行上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如果你能多讀書，自然就會尋到端倪。我早上的時候對你講了什麼叫異能，你可思考過，異能來源于何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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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看到你體內的紅芒，你又問我異能之事，我想，這道突然出現的紅芒，也是異能的一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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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果我推測無誤，我應該是覺醒了焚天體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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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字似乎很牛，怪不得能讓你展現出坐照境的戰斗力。”沈白皺眉道︰“不過，你體內靈氣盡是冰寒之氣，怎麼會有這種操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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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我問誰去？”葉冰揉著額頭，嘆道︰“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還沒說異能來源于何處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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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見葉冰的狀態極其糟糕，本想問問有沒有解決的辦法，但很明顯她不想深談，只能順著她的想法往下說︰“你說顯化在外的特殊體質是異能，實際上我這種至陽至剛體質也應該算是異能，只不過並不能被人直接看到而已。在我能看到靈氣後，我也曾自查過身體，朦朦朧朧有一層金光充斥在體內，甚至有些時候，還能受思維控制，有簡單的流轉。而突然出現你體內的紅芒，這個所謂的梵天體，我雖沒見其源自何處，但你清醒後，那團紅芒就在你的泥丸宮附近徘徊，我想，所謂的體質力量，都是來源于精神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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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冰邊听邊點頭，不吝夸贊道︰“你果然是被選中……嗯，被守關人選中之人，雖然在看待大勢走向上仍很稚嫩，但悟性卻是少有。只不我差那麼一點點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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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自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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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發現的還多著呢！”葉冰哼道︰“在當世法中，將能夠修行人稱之為靈體，靈體又各有屬性，比如說我的屬性就是水的變異，冰。這種屬性是肉身的特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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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異能和體質，並不完全等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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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可供參考的數據不多，當世修行法里常將二者歸為一類。但據我所知，越是顯化在外的特殊體質，就越和普通靈體不同。能夠顯化出來的特殊體質，其力量源頭，應該都來自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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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冰指著自己的腦袋，肯定道︰“這種特殊顯化的力量多表現為操控五行力量，而主動顯化出來的異能，大多數又和體質相合，因此很多人認為這也是體質的一種，實則二者完全不同，異能，是精神力的具體表現。而體質，是肉身的特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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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沈白隱約間似有所悟，雙手緩緩伸出，竟然隱約顯出淡淡的金色氤氳之色，只不過持續時間很短，眨眼間就潰散不見蹤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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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我這也算是顯化出來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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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冰覺得有些頭疼，這廝的存在，難道就是用來顛覆她的判斷的嗎？讀遍典籍，也沒听說過至陽至剛體能外在顯化出來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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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著太陽穴，無奈道︰“也許，至陽至剛體有些不同，其至陽的一面是特殊體質，而至剛的一面是肉身特質。嗯，一定是這樣。好吧，咱們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言歸正傳，我一直覺得當世法有問題，也許，問題就出在覺醒的特殊體質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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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冰將她的推測仔細道來，沈白的面容也就越來越凝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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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葉冰所說，所有人都具有雙重屬性，一個是肉身屬性，一個是精神屬性。肉身能夠吸收靈氣的叫靈體，精神化為特異力量的叫異能。靈體和非靈體，異能和非異能兩兩組合，這就有了千奇百怪的能力。</p>
一般來說，異能多在三到十八歲時顯化出來，原因是三至十八歲的人精神少經塵世污濁，精神最為活躍且逐步增長，是最易顯化出特質的年齡。過了這個年齡段，隨著邁入社會，大多數人被充斥，精神力會出現不增反降的現象，若無特殊壓力，就很難覺醒異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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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靈體不同于異能，一出生就能用秘法看出，現階段靈體難求，所以很多靈體剛一出生就被門派或世家看重，開始傳授修行之道。也許在某一天，就會又異能顯化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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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問題就出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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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有時候與異能不能完全兼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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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不兼容並不單純的出現在靈體和異能上，靈氣和肉身、肉身和異能都會出現不兼容的現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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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身的適應能力最強，若靈氣和肉身屬性不兼容時，肉身的反應並不會太過強烈，反而會逐漸朝靈氣屬性靠攏，最終完全契合。肉身和異能屬性不兼容只會出現兩個結果，肉身較為強勢，則異能不顯。異能較為強勢時，肉身順從異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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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靈氣和異能之間的矛盾，就很難化解了，因為靈氣是外來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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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精氣神，是分指肉身、靈氣和精神，靈氣乃人和天地溝通之後才產生的，既能滋養肉身，又能孕養兼容的神識。體內擁有的靈氣越多，對肉身滋養的效果就約好，精神頭也就越棒。但如果氣和神識不兼容，那麼就會產生劇烈的沖突，要麼神識擊散靈氣，所有修行努力盡付流水；要麼靈氣壓制神識，最終影響精神。而失去精神控制的靈氣，比炸彈還要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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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葉冰這種，靈氣是冰寒屬性，但偏偏覺醒的焚天（火）屬性的異能，冰火完全不兼容，二者相遇後沒有產生合力，卻是互相刺激，直至消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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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懷疑，我之所以一直被壓制在逍遙境巔峰，正是因為不曾覺醒的異能在牽制。所以每到沖擊境界時，都會有滯澀難通之感。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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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是這樣了，我觀你的靈氣量比那些老前輩還要充沛靈動，若無特殊原因，早就是先天高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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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冰從未像今天這樣感慨個不停，沈白不由暗嘆她命不好，如果修行的是火屬性功法，現在異能覺醒，豈不是如虎添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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