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墨斯的城池》
by 朕的甜甜圈
kerr是gay。
這在圈內是人盡皆知的事。
貴為ja投資的持股人之一,他在生意場上打滾多年,情史豐富是正常的,但是類似他這樣執念之重,深情之切切,且維持的時效如此之短的人還真不多。這三個特點也讓吃瓜群眾看了多年好戲。
看上誰就要拿下,不惜大動干戈——拿下時喜歡是真喜歡。
自然,離別時絕情也是真絕情。
總的來說,kerr是個合格的情人,出手大方,年屆四十皮相依舊保持的好,加上為人也算體貼,情場一路走來也算順風順水,少有敗績。
所以當他鋪墊了兩周,終于向那年輕人正式發起邀請時,那可是信心滿滿,勢在必得。
澳門的冬天不怎麼冷,賭場里空調也足,嗨得混天黑的塔拉正在興頭上,把小坎肩都脫了,穿著fendi秋冬新款的拼色裙血戰發泄,輸得殺紅了眼。
她在這場戰斗結束前,就听見耳邊垃圾b叨b的自薦聲,活生生動物發情前的自我展示。
塔拉認真盯著結果。
又輸了。
靠。
發泄地踢了下機子,塔拉回頭,見坐在一旁等待的人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面孔鎮定。
視線旁移。
精英模樣的男人手已經攀上徐恕的腰際,把對方的沉默當默許,輕笑低語︰“你覺得可以嗎?不合適我們再看看,你想要什麼,跟我說,嗯?”
kerr提了自認很合適的條件,言談間目光則是緊緊黏在對方身上,一秒也不肯離開。
他的菜。
從身形,氣質,到臉。
這樣年輕白淨的臉龐,茶色的眼清澈有力得驚人,穿著最簡單的深藍色短袖修身長褲,手上夾著一支筆,听kerr說話的時候就那麼轉著,周遭的世界仿佛跟這人沒有關系。
分明是個矛盾體,氣質糅合著玉石的潔淨感與隔世的冷硬屏障。
kerr彬彬有禮下藏的急不可耐樣子讓塔拉嗤笑了聲。
看看這人,打扮的人五人六的,垂涎她家小樹時的哈喇子都快流成水庫了,那眼神真惡心。都糾纏了大半個月了,還沒走嗎?
“hello。”
塔拉用銀色尖頭高跟鞋輕踫了踫他,音色撩人。
“嗯?”
kerr聞聲回頭,被猝不及防,潑了一臉紅酒。
在暗紅色的酒漬里勉強睜眼,kerr看到對面的美女眼波流轉,紅唇微啟,鏗鏘有力,用字正腔圓的北方口呸了聲︰“我cnm的遠古血墳。手往哪踫呢?”
場子里識相的人聞出硝煙的味道,立馬自動離得遠遠的。
即使有過不成功的嘗試,kerr也從來沒被當眾潑過紅酒,所以他呆愣了兩秒,無法置信自己听見了什麼。
一路貴族私立讀上去,wharton畢業,華爾街出身的kerr已經很久沒被當面罵得這麼髒了——罵人不帶髒字才是他的世界里懟人的訴求。
無論如何,受到這種氣,kerr咬牙冷笑了聲︰“你嘴巴給我放干淨點,我們倆聊天,你插什麼嘴?”
“喲,我算什麼?得,你把我紅酒還來,真可惜,送你洗洗臉自己的臉也不知道珍惜!先生你這麼多天來當我是死的是吧?我跟你說了幾遍了他不做你情人??怎麼,當不成小三您失望了?看著人模狗樣的,奉勸你一句,別批著人皮不干人事兒,這麼缺臉的話我改明馬雲上給你連夜縫制十張面具郵去?獨家定做,要什麼款式你直接開口,公司地址報上,老娘給你順豐包郵。”
kerr臉色鐵青,看著對面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女人腳踩十公分高跟鞋不急不緩地說完,抹了把臉,冷笑︰“他是你情人?他不愛女人。”
在這件事上,他確定自己絕對沒看錯。
不說什麼氣場這種虛話,他看人簡單的很︰眼神、動作、情緒。
眼神的關注點,動作帶出的習慣,情緒泄露的喜惡。
kerr暗暗觀察了好久這個不知姓xu還是叫xu的人,在賭場這十天他不下場,只在旁看著塔拉玩。
但是在賭場這魚龍混雜又錦簇夜明的地方,最容易看一個人的……性向。
再牛逼的男人只要是直的,眼神跟外形出挑的女性必定會有交集。或者說,單方面交集。
這地界每天進進出出那麼多人,十個女人里七個都是精心打扮過的,這人卻跟個古井無波的出家人似的,木著一張臉,眼神長期處于放空狀態。
徐恕听了,笑了笑。手輕輕摩擦了下椅子把手,撐著椅子一把站了起來︰“你說的對,我不喜歡女人。”
kerr一臉狼狽,也不忘朝塔拉諷刺攤手︰你看,我就說。
徐恕站起來,和穿高跟鞋的塔拉差不多一般高,他生得清秀,站在那里背脊筆直似竹,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穩重與成熟,簡單的短發完全談不上什麼發型,只是很柔順的樣子。說話時分貝不高卻很淡定︰“但是,我也不喜歡男人。”
kerr︰“……”
他才不信。
徐恕也看出他不信,十分干脆地笑了笑︰“是這樣,我因為殺人剛從牢里放出來,說不準過段時間還要進去,所以我不打算找床伴、情人、男女朋友之類的,麻煩,說不準什麼時候再走一遭,牢里給包辦了。”
出賭場等的士的時候,塔拉跟個犯錯的孩子一樣跟在徐恕身後。
她看著夜色里插兜等著的士的人,雖說沒有結冰下雪,但是十來度的室外溫度穿短袖還是很夠嗆的。
徐恕完全不在意,也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塔拉理解,也很感激,別一個激動把自己給掐死了。
想了想,她還是蹭蹭蹭上去,膚白貌美的大美女當眾獻殷勤,把身上的小坎肩遞過去,嘻嘻地笑︰“樹樹,太冷了,披上披上!”
徐恕拿過她遞來的白色|網格坎肩,抖了抖,成長條狀一卷,虛虛地勒過她脖子把人拉近︰“老大,你是不是想死?我說過什麼,不惹事不惹事我才陪你來的,輸了這麼多我就不說你了,不把內褲輸出去就行,跟那種人杠上有什麼好處?”
“對……對抗資本家的邪惡?”
塔拉眼影有點花了,迷茫道。
徐恕放開人,頭疼地摁了摁太陽穴。
這位小祖宗是個時尚買手,前幾年無意被大牛看上,賺的盆滿缽滿,最近幾年網紅這行當搶手,塔拉雖沒刻意為之,但身材臉蛋擺在那里,成了個三十萬粉左右的小網紅,沒事兒發點廣告能賺點零食錢。
她哪都好,也一直站在自己回頭就看得見的地方。
就是這脾氣。
徐恕嘆了口氣,轉過身,沒再說什麼。
眼看著上車前都不會再理自己了,塔拉借著高跟鞋人工扭腳痛呼,啊字拖長了音,下一秒就見徐恕光速轉身過來察看,蹲下來拍了拍她小腿︰“抬起來。”
“哦……好。”
徐恕讓塔拉扶著自己的肩,把高跟鞋兩個都給脫下來了,嘖嘖道︰“大姐,你這鞋尖的,脫下來當武器使都能鑿穿歹徒的腦袋。”
面前的人單腿跪在地上,塔拉半扶著她,只能看到徐恕的發旋,夜色落在身上,包裹住整個人。
她忽然彎下背來,雙手圈住徐恕,悶聲道︰“樹樹。我真的……我特別想你……”她咬緊牙關。
又不是三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月,是三年啊。
徐恕伸出手來握了下她的,不是纏綿悱惻的握法,是很重地捏住,三秒後,放開,回抱了下她,輕拍了拍︰“我還好。”
前額的碎發滑下來一些,遮住徐恕的眼。
從澳門離開後,徐恕和塔拉飛了不同的城市。
可是徐恕想想不對,回憶了下賭場里的插曲,又在google上查了一遍ja投資的所有資料。撐著腦袋想了會兒,她決定等三天。
吃了六頓泡面,徐恕走出屋子去超市買了兩包3 2,兩根火腿腸,撥開門簾走出來時,門口坐在樹干旁曬太陽的老奶奶呵呵沖她笑,溫和道︰“姑娘,老吃火腿腸不好,防腐劑多,買點肉自己炒個菜吃。”
徐恕沉默了會兒,笑起來︰“好。”
走出幾步復又返回來,認真看著對方︰“奶奶,謝謝您。”
她輕笑了笑,冬日的光線朦朧又刺眼,照得人恍惚︰“認我是姑娘。”
“姑娘就是姑娘,還要認嗎?”
徐恕︰“倒也是哈。”
她爽朗笑出聲,擺了擺手︰“奶奶再見,喏,火腿腸給您。”
沒有等到第三天,她當晚就給塔拉去了電話,沒等對面開口,徐恕道︰“你還好嗎?”
那頭沉默片刻︰“你知道了。”
“猜到了。”
“好吧。”
塔拉癟嘴。
買手是她的主業,但是今年五個供貨商里三個都切斷了自家的貨源……
誰沒事不會干這麼突然的蠢事,除非被誰威脅逼迫。
“那傻逼怎麼有這麼大的權利,說白了丫不就是個放貸的嗎,今天我老板打電話來一個個查,查到我頭上了,罵了我一下午,說那邊施壓不跟我們合作了……”
徐恕安靜地听著她抱怨。
“去找他。”
徐恕說。
嚇得塔拉忙不迭撂了電話——這虎崽子軸得可以,別到時候真為了自己跟kerr談條件去了,那不是送羊入虎口?
徐恕剛出監沒多久,在s市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跟人合租了個地下室,身為失業青年也很有自覺性,買了一份報紙認認真真每天勾畫。
這工作還沒找到,存得那點錢倒是快花光了。卡上雖有她給打的錢,但是徐恕不想動。
說真的,有案底的人是真不好找工作啊。
礙于幫忙買過豆腐乳的情份,那江西小伙兒扒開狼藉垃圾在陰暗潮濕的屋里看到她,忍不住道︰“還在找工作?”
“嗯。”
“洗碗工什麼的試過沒啊。”小伙兒抓了抓油膩的頭發,半眯著眼刷牙,順道捏死一只蟑螂︰“說真的,你外形看著不錯,去給人當個模特什麼的,tb不很興這個?”
徐恕︰“對哦,謝謝。”
她脫節了這幾年,有些事確實不太清楚了。跑到網吧交了一個小時的費用,找到招這類模特的招聘,發了自己的資料過去。照片都是早幾年的,那時候比現在要多點肉。
不過網拍嘛,據說是越瘦越好。
那沒差。
電腦屏幕上的光映出她的臉。
資料上寥寥幾行字。
徐恕。
一米七五。
體重50公斤。
適合︰小清新風格。
…男裝。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求收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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