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倫早起碼頭邊撒尿,遠遠看見一只小船撐來,除了小五還能是誰,小五也看見了王倫,把船支好了,朝王倫走來。
“臉上怎麼回事?和人打架了?又去賭錢了?連夜逃回?”王倫想笑著講,嘴角卻努力不出來。
“三伯,俺兄弟都不認我了,把我從家里打出來了,偷偷跟老娘說了會話。”說罷,阮小五,這般粗狂的漢子哭的撕心裂肺。
王倫心一軟,蹲下身子,“三伯,小七那里是氣不過,辛苦賺來的錢白白丟了,一而再,再而三,誰心里也不好過,沒見著你二哥吧?”
小五抽泣著搖了搖頭。
“二哥早就來過了,讓你在我這里好好反省。”
“二哥,他來過了?”小五抬起頭道。
“都是恨鐵不成鋼啊,小五,以後堂堂正正做事,別想著歪門邪道了,以後誰喊你去賭錢,直接砍他丫的。”
小五默不作聲,王倫有點懷疑他是裝的了。
“王家哥哥。”
“好了,回去吧,晚了吃不上早飯了,吃完再哭,也可以邊吃邊哭。”
“哥哥,能不能借我五十貫?”
“做什麼?”
“我那欠錢一百多貫,二哥,七哥幫我還了一部分,還有五十多貫,我想補上這個窟窿,讓家里緩口氣…”
又是長時間的安靜,王倫真覺得自己要和錢過不去了,沒錢是過不下去的,自己當了一回爛好人,還不知道怎麼收尾呢,學堂還是錢,度牒也是錢,閻大夫那里自己也像資助點,自己又沒本事賺錢,啊蒼天啊!
“先吃飯吧,再想想辦法吧。”王倫離開了,小五凝視了一會背影,起身跟上。
“王員外,神神秘秘叫我這干嘛?看上誰家的妹子了?我听說那誰家的妹子對你有意思。”
“收起你那副嘴臉,跟一群嘴上沒善的學的什麼,你覺得阮家兄弟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人品怎麼樣?”
公孫勝上下打量王倫道︰“你準備給小五,小七說親?也是個辦法,有了婆娘,再轉年有了娃兒,心就能拴住了,沒那麼暴躁了,看把小五打的,胳膊上青了一大塊,是親兄弟不?”
“道長,我不給你拒絕的機會了,我要干一票大的,你就說,阮家三兄弟,靠不靠的住?”
“娘的,你倒是說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
“劫財。”
“呦!”公孫勝四下觀瞧,從懷里掏出個賬本,這是昨天托付給他的,今天還沒拿回來,公孫勝中間打開,手指點著,王倫去看,卻被公孫勝輕輕一踫頭。
“看著賬本,听我說,你想劫哪里?賭場是不?”
“你怎麼知道?”
“我早就想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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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說了,你看阮家兄弟如何?”
“水上走比路上快,阮家兄弟可以,三個都是本分人,我看行,就是二哥,還要你去說服,干這事人不能多,老杜怎麼樣?”
“老杜不行,太高!”
“倒也是,如果不留活口,啊,罪過,罪過…”
“沒想到你老道心里也不干淨。”
“怎麼話說來,這坑害人的玩意,必須干掉!我這是替天師出手,你好好謀劃謀劃,到時候我出力!”
“那就這麼定了!”
“慢著,到時候錢怎麼分?”
“都沒計劃就想著分錢?我拿大頭,你們一人一成。”
“什麼?我們一人一成,王倫你太心黑了,早先沒看出來啊,這錢不干淨,需要天師的淨化才能使用。”
“啊呀,你快滾吧,不用你攙和了,石碣村再找個好手,一樣干。”
“啊啊啊,你這忘恩負義,不帶我去,小心我告訴官府!”
“你要是敢告訴官府,我就把你是遼國間諜的事說了!”
“王倫,你有沒有良心,我不就是想多分點錢嗎?至于這麼摳門嗎?”
“我早看穿你了,假道士一個,不知道手上沾了多少無辜人的鮮血,來我這騙吃騙喝,趕都趕不走。”
“貧道從未殺生,不打誑語。”
“好了,這事就定了,這兩天我就去找二哥,小七。”
“還沒完呢,為什麼給我們這一點?”
“你們分走四成少嗎?”
“你拿走六成啊?”
“那我給你講講,我來到這兒身上有多少錢,現在還有多少錢?為這事我不得操辦?先大大花出去一筆,讓別人覺得我很有錢,到時候案發不要懷疑到咱們身上?這五成是公費,不是裝哦個人腰包!”
“啊,這還行,我,我這里沒問題,阮家兄弟那里怎麼說?”
“白胡子老爺爺對我說的,再說一遍。”
“你那夢騙鬼啊,說出去都沒人信。”
“你不信也得信,這事定了,我就要先出去召集些人手,帶回來拿這錢養起來。”
“你要干什麼?這三十幾戶佃戶還不夠?”
“三十幾戶,拆出來的,合起來也就二十戶吧?為了降戶等,也是絕了,家具都不打算做了,破爛木頭土磚就那麼湊合。”
“王倫,你還真想當員外啊?”
“你不懂,我要拉隊伍,受人之托,終人之事,要不然柴大官人怎麼給我那麼多金條,到現在,屁事沒干成,怎麼交代?”
“等等,你拉隊伍和柴大官人什麼關系?柴大官人為什麼要你拉隊伍?你先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說明白了。”
王倫起身腿筋一度抽抽︰“執行就是,哪那麼多廢話,白胡子老頭你不是不信嗎?”
“唉,不行,你得說明白。”公孫勝猛然起身卻也抵抗不了腳麻。
……
“王家哥哥,叫你破費送我回去,我這心里。”小五在船頭撐船,看著穩坐的王倫。
“沒有的事,你自己闖下的簍子,自己想辦法補,弟兄們是能幫你忙,但不是為了被你坑的,知道豬隊友嗎?說的就是你。”
小五驚訝得看著王倫,什麼時候哥哥這麼嚴肅了?
“看看那條船是不是老孟頭的?”
“看著像,要不要靠過去?”
“好,我也有點事想請教他。”
水上看著近,相遇卻費了好一番功夫,王倫想往船上跳,一個船工卻站著不動。
“是不是兄弟啊,不幫手,還不知道閃開點。”旁邊的船工推開那人,笑呵呵和王倫打招呼,接了王倫跳上來。”
“王員外啊,哪陣香風把恁吹到我船上來了?”老孟頭出現在船側,聲音卻有些嘶啞。
“孟伯伯,有病看大夫,治病啊,可千萬不要拖著。”
“就你咒我,怎麼沒見著我那寶孫兒啊?”
“有點事,沒帶著他,有件事,想向恁請教,可否借一步說話?”
“啥啊,神神叨叨的。”老孟頭被王倫搭著肩膀搭走,直挺了半個多時辰才回到船側,二人臉上帶笑,苦的小五在水里撐著船跟著跑出多遠。
“得了孟伯教導,我這心里就有底了,記得了,冬至那天,來我這里吃飯,酒水肉菜管夠,不來不是兄弟!”最後幾句分外大聲,驚得前後紛紛擁來。
“什麼事啊王兄弟?有酒肉?”
“王員外可是有喜事臨門了?”
“我那村子啊,各位都知道吧?冬至完工,暖房宴!”眾人紛紛恭喜,卻沒了剛才的興奮,暖房宴,可不是能空手去的。
“眾位兄弟都來,婆娘娃兒能來的都來,上好酒,上好的肉,管夠,說好了,禮金不能超過八十八文錢,誰不來就是不給我王某人面子了。”
嘩然,八十八文,這個禮金不能說低,但也絕對不多,上禮金都是按戶走,一大家子去吃,要臉面的,一口人帶著娃兒去,臉皮厚的,一家子一張桌,不過都是鄉里鄉親,也不會為這點小事傷了情面,王倫這話一出口,便知有沒有啊,真是豪氣!一壇酒都三五十文呢!
看著眾人歡笑,大呼王員外闊氣,王倫自然得意洋洋,招呼小五快靠過來,老孟頭笑呵呵拍拍王倫後背,“小心點,王員外,慢走,冬至我一定過去,不說吃宴,我家的廚子也要帶回來啊!朱貴,看著點,繩子都掉水里了。”
剛剛落地的王倫後知後覺,朱貴?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轉身朝船上看去,一眾笑臉中唯一一個面色如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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