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韓張鎮望東九十里便是陽谷縣。王倫三人期盼的歇腳終于在入駐之後得到了滿足,作為鄆州大縣,無論是安全等級還是享受,都是值得信賴的。
王倫對西門慶家氣派的藥鋪生意不感興趣,雖然還需要補吃幾副藥,一路死趕吃藥也是有一頓沒一頓。
“楊林,有個諢號錦豹子。”
藥鋪掌櫃搖搖頭,明顯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我說客官,如果是押運的護衛,恁不該來我們這里打听,我們也只認識幾個頭領,只能去問西門大官人,他那里有名錄。”
“沒有其它押隊在嗎?他是今年四月底在滄州加入的押運隊伍。”
“這就對了,押運的隊伍春雪未化時出發,一路收藥,一路配貨,到了霸州榷場回易到入秋以後才折返,按客官所言,當然不會見到他了。”
王倫失望地離開了,自己現在急缺人手,想留封信吧又覺得靠不住,反正離得也不算遠,王倫默默安慰自己。
過了陽谷縣,爬過了小土崗景陽岡,進入了壽張縣,簡單來說,梁山泊中的泊一分為二,北屬鄆州,南屬濟州,而梁山是在壽張縣境內,王倫想要大興土木,壽張縣的官吏是繞不過去的。
想打听情況先去縣衙肯定是不明智的,去最近的村里問問農戶,再問當地里正。王倫的運氣不錯,由于梁山泊最近幾年豐沛的水量,周邊的田地都不值錢,因為每到雨季,耕田被沖毀的幾率太高了,遠不如退出十來里再開耕。
刨去作為重要渡口的李家道口方圓幾十里,王倫以興建道觀的名義買下梁山周圍的河塘地,蘆葦地,淤泥地,沙泥地一千畝,再加上水中的梁山的蓋廟權一共五十兩紋銀,壽張縣大紅的紅泥官印看著就開心。
這一刻,王倫朝對面的知縣,主薄,押司等人再三感謝,想想只花了五兩賄賂了李押司,這撿了這麼大一個便宜,我愛死貪官了,哇~哈哈~
晃悠悠出的門來,公孫勝面色不悅︰“王兄,你這樣使用銀子不太妥當吧?”
“沒有地怎麼蓋道觀?”
“是給李押司那五兩。”
“還不因為你是黑戶?人家李押司願意給你開一張假身份你以為容易啊?”
“這麼模糊都水泡了,你看這里還有水印,誰看不出是個假的?”
“湊合用吧,好歹是個身份。”
……
“哈哈,…押司,這筆買賣做的可值啊。”壽張知縣坐回椅子,喜悅之色溢于言表。
李押司笑道︰“這可算的上一條磨勘了,如果到明年道觀能蓋起來,恁的考核至少是個上下(共九等上上,上中,上下等)。”
“哈哈,得個中上就滿足了,不過道觀那里的事,你也要多上上心,外鄉人不懂的多點撥。”
“相公吩咐的是,只是夏稅將納,附近的村子怕是征不到多少壯力。”
“這事交給你了,看著辦吧,多露露面,別讓須城知縣撿了便宜。”
“那是自然,小的自會提防。”
……
“王兄啊,我還以為你說的梁山泊是個多好的去處呢,什麼湖中仙山,山上幽靜,一座不大的小莊子,十幾個戶人家,我在夢中勾畫了好幾次了,沒想到卻是這麼一個荒山頭,上山的路都要你我現趟。”
“這邊蘆葦蕩太濃密了,看著離得岸邊近,其實左一叢,右一叢,要繞出好遠,別跳!別跳!”王倫大喊想要跳上一處空地的公孫勝。
“怎麼了,我想去那個土坡上看看咱們現在哪里。”
“不能隨便下船,爛泥淤泥陷下去就麻煩了。”
“你不是會水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你對沼澤沒概念是吧?”
“哈?”
王倫取了個碗艱難得舀了一碗泥水,給公孫勝講解泥沼的可怕之處,公孫勝艱難得理解了,少不了一個埋怨的眼神。
“要不然能這麼便宜?想要改造這里肯定是不行了,咱們可雇不起那麼多壯力翻泥塘,遠一點,咱們上船那里,築道高壟,往西的地就能開墾了。”
“還要雇人開墾?”
“這個,以後再考慮了,看能不能租給附近幾個村的百姓。最好的情況是能收攏一些沒地的百姓,最好是被地主逼迫的客戶,拉來幫咱們種地。”
“咱們還要交稅嗎?”
“這個當然要,不過李押司告訴我,只要把道觀蓋起來,雄渾大氣些,他就有辦法幫咱們解決。”
“那也好,咱們趕緊雇人買材料開干了。”
“急什麼,先考察,再規劃,然後計劃,最後才是雇人買材料。”
“好好,我不懂,全仰仗王兄你操持了。”
“你們和天觀是怎麼個布局。”
“你沒見嗎?不就路邊一個破道觀,一圈圍牆里面前後兩殿……哦,哦,你問的是我師傅那個?”公孫勝突然頓悟,“沒啥特別啊,山門,大殿,左右廂房,灶間然後師傅的院子。”
“算了,看你也不懂還是我來吧,咱們得先開出一條路直通西灘,這樣到時候運送材料方便,最好建個大點的碼頭。”
“西灘是哪里?”
“就是梁山西邊臨水這一大片砂石地,整修起來比較麻煩,不如東北邊的金沙灘。”
“金沙灘,好名字啊。”
“名副其實罷了。”
“那為什麼不在那邊建個碼頭?”
“因為咱們的地在這邊啊,建了碼頭和路都是咱們自己的,這邊必須要建設,物料人工都是壽張縣這邊走,當然優先建設這邊,金沙灘那邊,只要建個碼頭,物料從李家道口直接進來進來就行。”
“原來如此,看來還是王兄想的周詳。”
“好了,快到了,咱們快點動手,把這船材料搬上去,就在上次選定的地方不近呢。”
“你真要一個人在這荒島過夜啊?”
“沒辦法,要把這個島的大致形態了解清楚,來回跑太不劃算,你們也幫不上忙,我一個人辛苦點就算了。”
“我總覺得不放心,要不雇一個弓手陪你如何?”
“放心吧!我也有點武藝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十幾條漢子近不得身?我拿著這樸刀,最差也是兩個人近不得身吧?”王倫提起手中的樸刀亂舞幾下,看的公孫勝直顫。
船只近了岸卻靠不了,二人加上一個梢公三人只能肩扛手抬把一堆材料運上岸,休息片刻又把東西搬到山腳的小樹林里,借著兩棵相近的大樹,花費整整一下午的時間離地兩米多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樹屋。
公孫勝走進走出得檢查,“不時詢問這里扎三道繩索行嗎?這里鋪這麼點茅草是不是太少了?會不會漏雨?”
吃的被褥用具一一傳遞上樹屋,夏季天長,卻也防不得天色轉暗,梢公幫著點了篝火,架上一只笨重的青銅鍋,明黃色的火焰舔舐著鍋底。
“得了,全妥當了。”王倫從樹屋下來,沖梢公一樂,“公孫勝,陳老丈你們該走了,要不然會迷路的。”
梢公客套幾句轉身先離開了,公孫勝不舍道︰“都不留下吃個飯。”
“窩擦,快滾吧,老子干糧帶的剛夠吃,想吃啥?錢不都在你那里?記住交待你的事都辦妥了,把寶兒看好,三天後記得來接我,別娘的忘了,要麼直接來收我的干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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