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印……終于反饋過來了麼?”
楚風褪去身上的龍鱗,抬頭望著明月,喃喃自語。
蕭何拼命的將真氣渡給李鐵,輔以生機和氣血丹激活氣息。
“沒用的,他已經死了!”
楚嘯從暗中走出,看著急切的蕭何,淡淡的說道。
蕭何冷冷一笑道,“你這老家伙就不怕丹霞宗報復?”
“為什麼要怕?老夫不過處置一個奴僕,丹霞宗也無權過問。至于那什麼天階功法,不過是無稽之談,相信以丹霞宗的海量,也不會為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找上老夫!”楚嘯平靜的說道。
蕭何身體顫抖,哈哈大笑,“好,好你個老匹夫!”
“哼,老夫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楚嘯淡淡的說道。
蕭何知道自己在這老匹夫手里是討不了半分好處的,也不想跟他糾纏,冷聲道,“我要帶走他!”
“這……他不過是一介奴僕,既然你要,便拿去吧!”楚嘯毫不在意的說道,想要在尸體上找出生前記憶,也只有那個境界才行,而且還是專心靈魂和精神一道,他也不怕蕭何得到什麼來。
蕭何冷笑一聲,“你這老家伙,沒想到還挺大方的嘛!”說著抓住李鐵的尸體,非常干脆的轉身而去。
楚嘯看著蕭何離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氣,目光回落,瞥了一眼門邊蒸熟了的兩名手下,輕輕一嘆,凌空揮出一道青刃,“凡有所得,必有犧牲!”
下一刻,兩人尸體被青刃一卷,瞬間化為了灰灰。
另一邊,蕭何帶著李鐵的尸體,從黑牢橫穿而出。
“雖然沒救了,不過總算保住一絲生機,正好讓我借此機會,一覓這天階功法的奧妙!”蕭何帶著李鐵的尸體出了城,在一處隱秘的樹林停下。
蕭何將李鐵輕輕的靠在一個大樹上,輸入一縷真氣在他體內游走,靈覺大開,一寸一寸探尋。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蕭何眼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思,揮手一掌,打開一個地縫,將李鐵扔進裂縫之中,再是一掌,泥土翻蓋,徹底淹沒裂縫。
“好歹你也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也算是我還你一個人情了!”蕭何喃喃自語,抬頭仰望,天邊已經升起一輪赤紅的烈陽,幾乎本能的,一呼一吸,納入一縷紫氣,疲憊的身心立時煥然一新。
朝陽初升,晉陽市坊還未開門,就已擠滿了人群。
大門口背後寫著一個管字,扛著一柄長槍站崗的青年,看著比往日多出數倍的人群,一臉疑惑不解的說道,“隊長,今天為什麼來了這麼多人?其中好多根本就不是武者,沒事跑來市坊干嘛?”
“誰知道?按理說那種催生出來的低價藥材再怎麼低價,也不是普通人買得起的,這些人來湊什麼熱鬧。算了,只要他們交得出錢,咱們只管收錢便是,反正市坊又沒規定過,普通人不得入內!”一臉胡子耷拉的大漢,灌了口酒說道。
青年遲疑一下,“這樣不好吧,隊長,要不上報吧?”
“上報你個頭,你這混小子,要不是上次你多嘴,老子怎麼淪落到在這里守門?”大漢氣急不已的說道,這守門看似有前途,其實是盯得最緊的一道程序,完全沒有一點油水,而且日日夜夜,風吹雨打,哪有當初管理長街的秩序輕松,不但有一群人孝敬,累了還能坐在一邊歇歇腳。
青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隊長,對不起,下次絕不亂說話了。不過,這些人擠在這里真的只是買藥嗎?”
“你看你,還問?”大漢給了青年一個冷眼,他如何不知道這不正常,但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為妙。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人群之中傳來一陣嘩變。
兩人連忙停下閑聊,定眼一瞧,只見一襲黑衣的神秘男人,不緊不慢的朝著市坊大門走了過來。
擠在前面的人也不乏武者,有人看不過眼,試圖阻止這男人插隊,沒想到這男人就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似的,死死攔著,一晃眼又過去了!
“周叔,似乎有變故?”
市坊對面的茶樓中,一個黑發青年也不吃早點,目光緊盯坊市,看著黑袍人的出現,立時叫出了聲。
周翁微微一愣,旋即緊張起來,“難道是我們計劃已經被察覺了?”
“等等,好像不是搗亂的!”青年很快搖了搖頭,否決了周翁的說法,完全沒有剛才的緊張得要死。
周翁好奇不已,起身走到窗邊一觀,喃喃道,“此人是誰?如此深邃的氣質,似乎不是蕭家和林家的!”
“說不定也是跟我們抱有同樣想法的人呢?現在藥材還不如路邊的雜草,拉升價格,即使一點點的波動都足以賺個飽!我想若非沒人敢得罪林家和蕭家,都不必咱們出手,只需把消息放出就能坐收漁翁之利。”青年自信滿滿的說道。更何況此人看著就不是普通人,怎麼可能為蕭家和林家做事!
周翁皺了皺眉頭道,“你還是太年輕了?雖然此人不是蕭家和林家的走狗,但是誰能保證他不是敵人?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明之,你快快回去通知楚執事,就說這邊事情有變,讓他多派幾個好手過來!”
“這是這樣會不會引來麻煩?”楚明之擔憂的說道。
周翁想了想道,“不怕一萬就說萬一,再者我們完全可以多輪來,即使認出來,賠禮也比什麼不做要好!”
“還是周叔想的周到!”楚明之豎起一個大拇指,咧嘴一笑,拿上幾個早點,就屁顛屁顛的下樓去了!
剛才的兩名守衛看著黑袍人風輕雲淡的走來大門處,越來越近了,已經快到大門,再也無法保持沉默。
兩人連忙上前,年長的大漢說道,“這位大人,現在市坊還沒有開門,你擠進來是有什麼事嗎?”
“時間……已經到了!”黑袍人沙啞著聲音,往旁邊一指。
兩人回頭一看,只見在他手指落下的瞬間,日冕長針漆黑的影子,也在這一瞬重合,落在白線上。
“好精準的……直感!”兩人大吃一驚,都不知道如何來形容,這種神乎其技,好像一開始就算好了。
想到這里,兩人心底一陣透心涼,也不敢得罪,“大人,抱歉,請這邊來!”說著,便推開大門,恭敬的引導。
“不必如此,我只是看看而已!”黑袍人冷冷的說道,大步走進市坊大門。
看著黑袍人的背影,青年忽然反應過來,一拍大腿道,“不好,隊長,我們剛才忘記收入門的錢了!”
“錢,錢,錢,命重要還是錢重要!”大漢不成器的大罵一聲,走到木箱前,“咚咚”扔下兩枚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