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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牆頭不高,你踩著石頭翻過來,那老家伙剛被俺引開,動作快點,不然今晚的火車要趕不上了……”听聲音,應該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他不敢把聲音抬高,眼楮不時瞧著門外。生怕顧正傾來了,他所有的計劃全都泡湯。
陶雨無動于衷,瞧著少年使勁揮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真恨不得像娃娃機一樣把她抓上來。
這兒沒有路燈,唯一的光線還是從屋里照射出來的。就算是月光再亮,也只能看到牆頭那張臉的輪廓。
她不確定這少年的身份,還不能把話說的太直白,稀里糊涂地問道,“趕火車?我走不開!”
“噯,你不是答應跟俺過日子嗎?”
“???”陶雨扶額,險些吐了口老血,她想到了最差的結果,這嗓音還未發育完全的少年是來帶原主私.奔的!
原來不管是哪個時代,私.奔永遠是新潮流!
她嚇得身形沒站穩,往後退了兩步,仰起腦袋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態,“你知不知到我已經嫁人了?”
“小雨,你昨天不是跟俺談好了嗎?等到了城里,咱倆找份活兒。你咋突然反悔了?俺可都把車票買好了。”
少年不依不撓,車票都買好了,人不帶走不行。
陶雨沒有任何舉動,硬氣的少年急壞了,決定今晚不把人拖走誓不罷休。
到底是年輕人,幾個敏捷的動作,一下子從牆外翻進來了。
陶雨小心髒撲通撲通跳著,轉身往大門那跑,沒幾步就撞進她丈夫懷里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躲在顧正傾身後,抓著他這身衣袖,“這個人非要抓著我去火車站。我不想跟他走。”
這是陶雨的意思,她已經表明的很清楚了!
顧正傾臉色鐵青,任他再大度,也不允許哪個男人跑進家里調戲自家媳婦。
起先,他沒有太多復雜的情緒干擾!更沒有往深處想。顧正傾只知道陶雨不想跟他走!
少年沒料到顧正傾會正巧進來,這男人比他大十歲,論身高他比不上,論功夫更不值一提,再看看氣場,他覺得輸不起……
在顧正傾面前他手無縛雞之力,少年年輕氣盛,在他這個年紀做些糊涂的事情也正常。陶雨是這麼認為的,也沒有怪他的意思,只是不想被誤會,更不想在這個時代頂著“紅杏出牆”的名號活著。
“俺都把火車票買好了,你要不走,就把買火車票的錢還俺?”少年還在執著,人帶不走,火車票的本錢得拿回來吧!
“……”陶雨苦笑,有點跟不上少年的思維,什麼都還沒做,他這是服軟了嗎?
還沒告他私闖民宅,這就已經打退堂鼓了?
原主果然不會看人,在忠誠的老兵哥面前居然選擇毛還沒長齊更沒有任何責任心的“小渣肉”。
“俺不管,今天要是不把車費還俺,俺就告訴全村人陶雨死皮賴臉纏著俺!”
顧正傾皺眉,不講理的倒是第一次見著。
他從來不是喜好挑事的人,但對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要毀一個女人的清譽,用給他臉嗎?
作為男人,顧正傾忍不了,幾個箭步沖上去,少年的兩只手被控制住了,無法動彈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倔強的他試圖用腳踢踹顧正傾,腿還沒張開,腳下沒站穩,直接膝蓋著地跪坐在地上了。
少年不服氣,也不想花冤枉錢,“俺娘可說了,俺這樣俊俏的村里找不到第二個,不怕沒有姑娘要。現在也不跟你扯了,把錢還俺。”
“你再說一遍?”
“欺負人是吧……”
“火車票誰買的?陶雨逼著你買了?如果是強迫你,現在就把錢賠給你。”
顧正傾問完,陶雨細細听著,他每一個字都捕捉的特別清晰。
說來也巧,原主也叫陶雨?
顧正傾的問話似乎點到了什麼敏感的問題上。年輕人心虛了,好半天沒吭聲。他跟混在一起無所事事的朋友打賭,也正是看到陶雨平時火辣的脾氣,家里又沒有男人在,想把這人耍耍。如果他把這小娘們騙去城里,哥們幾個一人讓給他家幾畝地。
這條件作為交換在他們農村靠地為生的,怎麼不心動。
他油嘴滑舌,嘴巴又甜,兩人就拉過小手,其他什麼沒做,眼瞧著自己距離目標最後一步的時候,顧正傾來了。他在村里听說這男人是當兵的,職位也高,沒見過幾面,知道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
從始至終顧正傾都沒出手動真格。現在少年這幅趴在水泥地的樣子,是他自己沒站穩。一方面同情這傻孩子,另一方面覺得可氣,“你媽說全村找不到比你還俊俏的,那你媽媽有沒有說過你臉上的瘊子比鼻孔還大?”
距離近了,陶雨看清了年輕人的五官,說不上漂亮,主要是鼻子旁的瘊子更顯眼。
少年臉色煞白,遮不住的怒意,逼急了索性咬牙道︰“錢俺不要了行吧?趕緊松開。”
顧正傾情緒緊繃,有力的手臂將少年從水泥地里拉起來,依舊控制住他,從嘴巴蹦出兩個字,“道歉。”
“俺沒錯……”他認定了自己沒錯。
“試圖拐走有夫之婦?沒成功索要費用,你的愛情可真廉價。”顧正傾挑眉問。
這少年沒腦子,又想澄清自己,還不想被陶雨沒心沒肺的諷刺。他以後可是會有漂亮姑娘喜歡的,哪能冤枉他不忠貞于愛情?
最後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全都說出來了,大致的意思是,要不是能賺兩畝地的好處,誰願意接近陶雨,並且嚴重強調了他是個可以為愛放棄一切忠貞不渝的男人。
“嘖嘖嘖,打一頓吧,誰知道下次會禍害哪家姑娘。”陶雨嘟囔著之前的陶雨又不是她,真是冤枉透了。給顧正傾使了眼色,示意他照做。
“噯,你打俺試試,當兵的還敢打老百姓?”
“你是老百姓?”陶雨抱著手臂,圍著少年上上下下轉悠了兩圈,“那就我來好了。”
陶雨一點也不暴力,就是入戲太深,在述州上的戲劇學院,一些表演也是一把手。本來也不想對他怎麼著,只是看他這張誰也奈何不了的嘴臉不順眼,搬起不遠處的磚塊,這院子里什麼不多,就是磚塊多,像是蓋房子的時候沒用掉堆積在牆角的。
陶雨順手拿了塊,想嚇嚇他,哪里知道年輕人經不起啊。隨即扯著嗓子負荊請罪。
“噯噯噯,別別……哥,嫂子,俺這就道歉,俺改過自新,俺也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下次見著嫂子,俺就繞路……繞路。”
震驚的還有顧正傾,起身把那孩子放開,拍拍衣袖,“記住你今天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話,下次……我不想再听到關于陶雨的風言風語,走吧!”
年輕人從地上翻起來,連滾帶爬的順著圍牆又翻回去,常言道從哪里來就順著這個過程再走一遍。
陶雨聳聳肩把磚頭扔回去,低頭發現滿手的泥水,突然手足無措。
“過來把手洗了。”
“哦。”
“打架那是我們男人的事,你不準插手。”
“我又沒真要打他……”陶雨小聲嘟囔著感覺自己也沒做錯什麼。
晚上陶雨躺在木制的床上,翻個身發出吱吱吱的響聲,來這的第二個晚上,她失眠了。大概是因為天氣熱,她習慣性的把大長腿伸出薄毯。這個時代沒有短褲,女人哪怕睡覺也穿著不厚的長褲。
干脆把她熱死算了,扭頭發現男人光著身子睡在床外側,透過月光,他身上緊致的銅色腹肌非常養眼。
陶雨面色通紅,感覺整個人像從蒸籠里出來一樣。她浮躁的心情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似乎他的魅力遠還不止有鎮定.劑的作用。
沒敢吵醒人家,就怕大眼瞪小眼,空氣中還彌漫著尷尬。把床讓給某位陌生人,陶雨覺得自己心夠大!
她現在腦子里很亂,自己以後就這樣了麼?和兵哥哥一起生活?如果真的能找到留下來的意義,未嘗不可。
在這,她好像迷失了人生的方向。
陶雨睡著時,嘴巴里還含含糊糊的,因為夢到了海螺姑娘,對她吹了口氣,突然不熱了,這口涼氣持續了很久,久到她意識模糊,久到她第二天醒來還念念不忘。
枕邊人已經不在了,陶雨穿鞋下床。屋里板凳上多了一盆干淨的水。低頭瞧見水面自己的倒影,整個劉海都翹到天上去了,她怎麼睡成這樣,太影響形象了吧?
洗臉的同時順便把劉海打濕。據說今天要回原主娘家?陶雨下意識瞅瞅外面的天氣,不僅日上三竿還烈日炎炎。
沒有空調的日子,幾乎能讓陶雨崩潰,就當她矯情吧。找了半天終于在抽屜里找到一把陳舊的剪子,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身上這條長褲剪成短褲。
“在做什麼?”
洪亮的聲音響起的太突然。
陶雨像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孩子,嚇了一跳,轉過身看到男人大包小包拎了很多東西,都是用紅色的塑料袋包起來的。她嘿嘿笑了兩聲,“我在找水喝!”
她瞧著男人放下包袱,轉身出去了,回來手上端了碗水。
確認過眼神,陶雨認為自己和他相比,已經不能自理了。
“謝……謝謝哈。”陶雨伸手接住,放嘴邊灌了幾口。
接著又听顧正傾陰陽怪氣道,“把褲子換了。”
為什麼?
想讓她長痱子?可是原主除了幾條長褲已經沒有什麼衣服可以穿的了。
理智重新上線!
她覺得自己在找事,這個時代明明就很保守,穿成這樣,的確讓他這個做丈夫的臉上掛不住,“那我就在家里穿還不行麼?”
“在家里穿?穿給我看?”
作者有話要說︰ 唔∼今天好熱,漫漫這邊最高二十七度你們那呢?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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