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的家庭戰爭一觸即發,饒美琴回到家中,連包包都沒來得及放,就听見施愛國的聲音。
“美琴,這些年給你孩子的錢都去哪里了?”施愛國不是什麼蠢人,他雖然理智上覺得應該相信自己的妻子,可感情上,他總覺得陳馥羽不像是說假話。
拽著包包袋子的手一頓,饒美琴佯裝鎮定道︰“愛國,你說什麼?”
“阿姨,別裝了,我們都知道了。”平日里施菁菁還是挺尊重饒美琴的,再加上下鄉的事情饒美琴也出了不少力,施菁菁平日里還挺認可這個後媽的。
可是今天陳馥羽走這一遭,把饒美琴多年來經營的形象毀于一旦。
施菁菁和施衛民私下里也交流過,都認為饒美琴手里攢著不少錢。這筆錢他們覺得,應該是施家的,施家以後是他們兩個的,所以錢應該是他們的。
“菁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壞事做多了,饒美琴心理素質還挺好,掛了包包,從容的走到客廳,看著桌子上的錢,心里也還沒摸清這是什麼意思,“家里有親戚來嗎?借錢?”
“借錢?”施衛民陰陽怪氣道,“借什麼錢,這是你女兒拿來的,說是陳家的祖宅讓你別惦記了,這些錢是給你的補償。”
“什麼陳家的祖宅?”饒美琴打死不承認,“我從離了陳家,就沒拿過陳家的東西,今天真是莫名其妙的,你們爺三都不餓?杵在客廳里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犯了什麼罪。到底是什麼事情,倒是給我說個明白啊。”
饒美琴裝的再像,可是其他人都不願意相信她。但到底夫妻多年,施愛國還是給饒美琴留幾分面子,把今日陳馥羽的來意說了一遍,便不再出聲,想要听听饒美琴怎麼說。
“馥羽這麼說我的?”饒美琴一臉委屈,“那些年他們兩個要是沒有我拿回去的錢,恐怕連米下鍋都沒有,如今回了京他爸爸官復原職就有人壯膽了,黑白顛倒,倒是長了不少本事。”
“你當真沒有私藏?”施愛國耳根子軟,見不得饒美琴哭,看她眼淚都要出來,語氣就軟了不少,“無風不起浪,馥羽那孩子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撒那麼大的慌,這種事情一對峙立馬就能戳穿,美琴,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是啊,陳家不依不饒,這事遲早兜不住。
饒美琴看著施愛國的臉色不像剛剛那樣難看,心里盤算著這段時間的積蓄,很快就想出了一個自認十分完美的理由。
“你們等我。”自從宅子里的東西被偷之後,饒美琴就把暗地里得來的錢都存在了家里衣櫃的被褥里,這會雜七亂八加起來數一數,還是有一千多塊錢。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又回到解放前,饒美琴就心疼。可是,她如今也明白,要是跟施愛國離了心,以後日子當真也不會好過到哪里去。
抱著錢回到客廳,饒美琴心都在滴血。可面上還要裝作大公無私的樣子,也真是難為她了。
“從他們上高中開始,每年一百二十塊錢,還有上次下鄉的一千塊錢,都在這里。”饒美琴也真是摟錢能手,這一年因為被盜損失慘重,暗地里打著給人安排工廠工作的幌子,借著施愛國給人辦事,昧下了不少中間的費用,這加起來還真是夠施家給出去的那個窟窿。
“既然他們沒要,你為什麼回來不跟我說?”施愛國不解道。
“愛國,你也知道,我是再嫁,心里總怕之前的婚姻會影響我們現在的生活,所以......”饒美琴趴在施愛國懷里哭訴,“這些錢我一點也不敢花,平日里你給我的家用,攢下來的也都在這里,我不敢跟你說,只能自己瞞著,特別難過。”
“愛國,我現在只有你了。”饒美琴的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哭的施愛國一點脾氣都沒有。
“阿姨,那房子怎麼說?”施衛民和施菁菁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著好歹錢還在,但是至少還是要弄清楚其他事情。
“提起這個我就更委屈。”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桌子上陳馥羽送來的錢,饒美琴哭訴,“當初是陳青松主動立的契約說是送我,可如今倒是反悔了。真是欺負我們平頭百姓。陳家的祖宅就在內城,怕是值錢了想要拿回去。”
施愛國嘆了口氣,官壓民一頭,除了忍還能怎麼辦?他不過是個小廠長,可陳青松那就真的是高官了,如今也只能是收了錢,當沒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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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這陳家拿來的錢,我們收下就是了。房子的事情,美琴你也別想了。如今京市有不少私產都可以買賣,我們家的兩個孩子都大了,桌子上的三千多塊錢足夠置辦房產,到時候你和兩個孩子各一套。”
施家還真不缺兩千塊,可是再怎麼不缺,白來的始終是舍不得送回去。施家人十分默契的認為,他們收下這錢,是不得不為的行為。還依舊自我的認為,這一切都是陳家以勢壓人的結果,當真是要讓人嘆一句人心叵測。
“罷了,兩千塊錢,買斷了我們的母子情份。”
饒美琴對于施愛國的提議並不高興,可是施家一家三口都覺得好,她也只能咽下不滿。本來這三千多都應該是自己的,卻白白便宜了別人。想到這一切的□□,饒美琴揀軟柿子,把一切責任都歸到了陳馥羽身上,對自己這個親生女兒恨得牙癢癢。
陳馥羽自然不知道饒美琴這種扭曲的心里態勢,正常母親,誰會這麼仇視無視自己的孩子,饒美琴這種,說奇葩都是輕的。
不管饒美琴怎麼想,她現在為了經營自己的形象,都是不敢亂來的。
只是,骨子里不安分的人,注定是愛蹦達的。這饒美琴也就安分了一年,就又開始作妖了。完全忘記了當年她那一句兩千塊錢買斷母子情份的話。
莫名其妙被饒美琴約出來,陳馥羽還一頭霧水。最近她在軍校里迷上了現代科技的醫學,根本沒有什麼閑工夫出來跟饒美琴敘舊。
“什麼事?”陳馥羽腦子里還想著研究,對饒美琴的態度十分的勉強。
“你這孩子有沒有家教,你爸爸是怎麼教你的?連叫人都不會了?”饒美琴一臉不滿,上來就指責陳馥羽。
“你管太多了,沒事我就回去了。”陳馥羽覺得這傻女人似乎沒有拎清自己的位置,沒事兒總想拿著當媽的身份出來給自己討點好出,可也不想想,她哪里有當媽的樣子。
“我听說你手上有一種抗衰老的藥劑,這東西能不能給媽弄點出來?媽媽現在工作收入不理想......”饒美琴滔滔不絕講著自己多不容易,陳馥羽听都不想听。
這藥劑是她的無意間用修真界的配方結合現代醫藥弄出來的,這個藥劑她並沒有無償交給國家,相反,她一點也不在意別人說她不高尚,這個藥劑的收入分成,她手上就有四分。
要說這玩意對她來說並不難,可是憑啥給饒美琴呢?
“出廠是一百三十九一個療程,也就是三次用量。看在咱們的關系上,我收你個成本價九十九,你看你是要多少?雖然貨源緊張,但是嘛,擠擠給你還是有的。”陳馥羽道。
“我們都是一家人還算這麼清?”饒美琴企圖討價還價,這個藥劑在小範圍內十分出名,但是因為產量少,如今供不應求,饒美琴從別人那邊得知這藥劑是陳馥羽殘余研制的時候,就打起了心里的小九九。如今這藥劑在黑市都炒到了二百多一個療程,她想著隨便從陳馥羽這里弄幾箱都能發財,就心動的不行。
“親兄弟都要明算帳,就連靖宇從我這里走關系,也是照給錢的。”言外之意就是你算個什麼東西。只可惜,饒美琴臉皮一貫夠厚,全當听不懂。
“馥羽,媽媽生你的時候,差一點命都沒有了......”
“也別憶當年了,你就說你要不要,你要,我給你十個療程的。你拿回去轉手一賣也能賺不少。”陳馥羽不耐煩�@攏 膊幌胊倏慈拿狼俚哪且徽帕釗松 岬淖魈 br />
“二十個療程。”饒美琴都收了人家十三個人的錢,陳馥羽就給十個,饒美琴怎麼會樂意。
“愛要不要。”這人還得寸進尺了,有完沒完了。
“要。”生怕陳馥羽反悔,饒美琴忙把錢拿給陳馥羽,付了定金這才道,“如今媽媽也老了,以後的生活還得靠你們。”
“千萬別,我們靠不住。”陳馥羽沒好氣道,“媽都靠不住,孩子更不可能了,我以為你明白這個道理。”
被陳馥羽噎的說不出話來,饒美琴又礙著藥劑不好翻臉,便隨口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兩人約見的咖啡館,連賬都沒結。陳馥羽結了賬,臉色都還是臭臭的。這饒美琴她看不慣很久了,可是這女人每次都蹦達著踩著她的底線,讓她每次都很窩火。所以現在能不見就不見,生怕一激動把人給毀了,到時候陳青松又要念叨什麼生恩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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