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冬日里的夜里寒風刺骨,大部分人夜里早早的就睡下了,哪怕外面有點什麼聲響,也沒有人願意在寒風夜里出門來看。
陳馥羽早就踩好了點,帶著新鮮出爐的便宜弟弟陳靖宇兩人在巷子里穿梭,不大會功夫就翻牆跳進了一所民宅里。
輕車熟路的把鎖撬開,連個聲音都沒有發出,姐弟兩人就進了屋子。
陳馥羽站在門前,謹慎地觀察著外面的情況。而陳靖宇則按照姐姐的指示,把家里客廳的花瓶和裝飾品翻了個遍,不大會功夫,就收獲頗豐。
“姐,快過來看,有不少東西。”陳靖宇激動的不行,有了這些東西,他們兩個也算是有了憑仗。不然下鄉到雲省,加上還在勞動改造的爸爸,日子定不會好過到哪里去。
“全都拿完了?”陳馥羽並不意外,跟了那個女人那麼久,她早就知道那女人藏了不少好東西,“那女人一個禮拜來一次,昨天剛來過,下次再來,我們就南下了。”
“哼,氣死她。”陳靖宇一想起自己和姐姐被親媽瞞著送到了遙遠的西南邊陲,就恨的牙癢癢︰“姐,你說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親媽。”
“你都自己經歷了,還不相信?人跟人之間的差距,比人跟狗都大。”陳馥羽說話一點也不客氣,動物都知道護子,可那個饒美琴卻是把人性的卑劣學了個透徹。
陳靖宇還想說什麼,陳馥羽卻不給他機會。
“抱著東西咱們走,回去慢慢罵。”陳馥羽檢查了一遍,確定兩人沒有任何的紕漏留下,便離開了這所民宅。
陳馥羽姐弟如今住的房子是租的,位置比較偏遠。不過倒也有個方便,姐弟兩夜里出去一趟,周邊的人卻也沒有發現。
一會到家,陳馥羽兩人便迫不及待的開始整理東西。
“姐,這幾根金條怕就是咱們爺爺留下的,爸爸被送走之前就跟我說家里有這些東西,讓我藏好。有了這些,我們下了鄉,日子也好過不少了。”
一想到爸爸,陳靖宇鼻子就有些酸酸的,爸爸干了半輩子革命,打跑了日本人,打跑了gmd,為了革命把祖上的家產都賣光了,剩下的也就這麼點金條和今天去的那所宅子。可如今,爸爸被送去勞動改造,而陳家的家產也落到了別人手里。
真是個神經病的時代,太畸形了。陳馥羽暗罵了一句,動手把金條挑出來︰“這些明天我想辦法去換成現金,你數數看還有多少現金?”
陳靖宇嗯了一聲,能讓那女人藏的這麼嚴實的,肯定錢不會少。
“有六千。”陳靖宇冷哼一聲,“那女人哪里來這麼多錢?”
六千可真不是個小數目,爸爸之前的工資,一年也才兩千不到,六千塊,可真是一筆巨款了。
“之前爸爸的不少戰友都來看過我們,我想怕是他們暗地里留下的。”陳馥羽冷笑,估計當初誰也沒料到這孩子的親媽能把家里的積蓄卷走改嫁。要不是她一個月前來這里,這姐弟兩連米下鍋都沒有。
想當初她渡劫失敗,要不是千年前就有所準備,不然也只能和前人一樣,落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只是,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也不知道在飛升時破損的靈魂需要多少功德力才能修補好。
不過,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有希望就好,幾千年都走過來了,她不怕再等個幾千年。
能來到這里,也是因為她和原主的功德力簽訂了天地契約,她完成原主的心願,原主的功德力歸她修補靈魂,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而原主的心願一是父子父女團圓,二是保父子二人平安度過七十年代。
功德力的主人一家三口就是一個大寫的悲劇,爸爸被抓,親媽卷了家里所有的積蓄改嫁,只剩下龍鳳胎姐弟兩個互相依靠著討生活。日子本就艱難,可姐弟兩個卻遭親生母親算計,替人去遙遠的西北大漠下鄉。
這一去,就是一輩子。哪怕時代錯誤很快被改正,他們卻還依舊留在遙遠的邊陲生活,到死都未再見父親一面。
命運多舛說的就是這一家三口。
好在陳馥羽之前就走通了門路,把姐弟兩個去西北大漠下鄉,改到了距離陳爸爸勞動改造最近的地方。就近在一起,也方便她照顧兩位目標人物。
第二日一大早,姐弟兩兵分兩路,陳靖宇收拾下鄉的東西,陳馥羽去兌換黃金。黑市陳馥羽來過不止一次,所以很輕松的就把陳家的金條換了三千塊錢加各種票據,如今明面上姐弟兩人手里也握著九千塊錢外加一大堆全國糧票和其他的票。
陳馥羽把全國糧票和錢收到自己的儲物法寶里,只留了兩百塊在外面日常使用。
“姐,順利嗎?”一見到陳馥羽回來,陳靖宇就停下了手里的活。
“順利。”她如今雖然沒有修為,但是之前以防萬一渡劫失敗要面臨各種問題,早就存了不少五花八門的東西在儲物法寶里,所以出門變個裝啥的,還是挺輕松的。
“這些東西你收起來,明天我們去看看爸爸的戰友要用。他們如今日子也不好過,現在我們手里有錢了,買點東西送過去。也算是全了之前叔叔伯伯們的照看之情。”這些天和陳靖宇真相處出一些感情來,陳馥羽也願意為他多做些打算。如今這些老一輩的人雖然日子不好過,但是一旦時代錯誤被改正,這些人就是最好的資源。所以,該有的人情往來,一點都不能少。
陳靖宇打開手里的票,映入眼簾的東西嚇了他一跳。除卻1角、2角、5角、1元、2元、5元的錢外,剩下的都是些糧票、油票、布票、肉票、糖票、豆制品票,就連自行車票都有一張。
“姐,怎麼這麼多票,不好弄吧?”陳靖宇暗地里發誓,以後多听姐的話,一前一後出的娘胎,他讀書不如姐,就連這些交際也不行。要是他,這麼多票肯定是弄不來的。
陳馥羽笑了笑︰“是有點困難,不過越困難,越顯得彌足珍貴。”
人雖然要走了,但多少也得留個香火情。
接下來的幾天里,姐弟兩跑了好幾家,把京里的事情忙完,便收拾了行李,準備南下。
火車站人頭攢動,陳靖宇背上背著一個大行囊,手上還拎著兩個包包,緊緊的護在陳馥羽前面。
“怎麼不走了?”陳馥羽見前面的人停下,不解的錯步上前問道。
陳靖宇臉色難看,眼楮十分憎惡的看著前方站台,陳馥羽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竟是看見了那個拋夫棄子的女人。
“收起你的情緒。”又不是三歲孩子,怎麼還把情緒掛在臉上,感情前幾天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教他的全都是耳邊風不是?
陳靖宇看姐姐一臉嚴肅,忙想起她的教導,他們此去和爸爸在一起,不知道要遇到什麼情況,如果這麼輕易露出哀怒怨恨,恐怕日子不會好過。
“馥羽、靖宇。”
女人面容姣好,她現在頂著的好皮就隨了眼前的女人,不過好在品行卻絕對和她不沾邊。
“來看看我們過得不好,你好安心?”陳馥羽面帶微笑,可說出來的話卻就不那麼好听。
女人像是水做的,不過是一句話,那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轉,陳靖宇不耐煩,開口就道︰“饒美琴,你都四十多歲的人了,能不能要點臉?”
“靖宇,你怎麼能那麼說媽媽。”饒美琴像是受了多大的刺激,身體還顫顫巍巍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到似得。可惜,姐弟兩沒有一個吃這一套的。
“有事說事。”陳馥羽道,跟著女人她一點也不想廢話。
“馥羽,靖宇,媽媽...”
看饒美琴還要表演,陳馥羽不耐煩,拉著陳靖宇就繞過她往前走,絲毫不管身後的饒美琴。
“姐,她肯定沒安好心。”陳靖宇憤憤道。
“為錢來的。”陳馥羽嘴角帶出一絲冷笑,“我听說她現在的丈夫,有個表妹在朝陽商場上班。”
得,哪里還用多解釋,他們這段時間為了采購南下帶給爸爸的東西,去了好幾次商品齊全的朝陽商場,恐怕,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說了出去。
“姐,你知道朝陽商場有她的熟人,那咱們當初為什麼還要去?”陳靖宇心想,換一個商場也一樣嘛,多跑幾家總能買全,如今被這個女人纏上,真是晦氣。
陳馥羽轉過身來,看著幾步之外的饒美琴,調侃著對陳靖宇道︰“她臉沒那麼大,還要我們繞著她走。”
噗哧一聲,陳靖宇笑出聲來,轉頭看著饒美琴打量了一番︰“姐,確實沒那麼大。”
“再不走趕不上火車了。”陳馥羽拎著手里大包包,心里早就腹誹了多少遍凡人就是麻煩,出個門大包小包的,跟個逃難的一樣。她空有法寶卻不敢用,可真是憋屈。
饒美琴被兩人弄得下不來台,眼里的恨意一閃而過。弄到他們手里的錢,看她怎麼收拾這兩個白養狼。
想到這兩人手上的錢,饒美琴提步跟上。
“你們停下,媽媽有話要跟你們說。”
陳馥羽的胳膊被饒美琴拽住,就是想走也走不了。陳馥羽面上的笑容一下就散了,她最討厭別人的觸踫,伸手不留力氣的把饒美琴的手拍下來。面上除了冷漠再無其他表情。
饒美琴自認這是孩子跟她賭氣,畢竟,這孩子之前對自己可是十分親近的,比起陳靖宇,饒美琴自認,女兒更好忽悠。
作者有話要說︰ 饒美琴︰這個死丫頭,最是好忽悠
陳馥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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