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祖到了最後也沒有說他跟周甦是什麼關系,不過淑儀猜著,怎麼都有點關系的。
就像淑儀這樣倒追都追來一個老公,雖然這個老公後來的確不怎麼樣,但在最初的時候他們始終還是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憶的——至少淑儀是這麼覺得的。
以關祖這麼牌靚條順,臉好,錢好,身材好的三好品質,不用說都應該是有一個屬于他的“沈淑儀”倒追的。說不定,還不只有一個。
所以關祖肯接下這個委托,然後跟下面的人說由他自己來解決,並且由他來跟委托人見面。從頭到尾一條龍服務,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唯一比較奇怪的是,他一條龍服務的時候,把淑儀也拽了過去。
“我一個人沒辦法完成所有的事。”關祖是這麼說的。
知曉“內情”的淑儀暗搓搓地鄙視他,騙鬼呢,鬼都不信。
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面吞吞的,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一般,看起來有點脆弱。當然淑儀很清楚,關祖就算真的被人打了一百拳也不會是這個弱雞的樣子。
拒絕這麼一個看起來慘兮兮的人實在很不應該,淑儀大姐頭默默的妥協了。
關祖當然一個人可以完成所有的事情,畢竟周甦的委托並不是什麼政要機密,僅僅是她的父母有沒有出軌這種模稜兩可的桃色新聞而已。
如果不是需要證據和前因後果,關祖現在就可以直接告訴周甦,她父母純粹是為了家業而聯姻,各自都有各自的情人。
只不過在兒女和公眾面前都做好了一百分的恩愛戲碼,直到最小的女兒周甦成年,考上了名牌大學,才各自袒露真相,繼續維持著表面婚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周父周母可以算是他們這個圈子里比較負責的父母了。
當時sue跟他講這件事的時候很平靜,臉上還充滿著嘲諷的表情。
父母覺得很負責,但顯然兒女並不這麼認為,兒女再不懂事,也是活生生的人。活在充滿謊言的家庭里,難道還要感激欺騙他們的人?還要為他們費心的欺騙感到幸福?
就像他自己,關父從來沒有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父親,只會虐•待他,凌•辱他,把所有對生活的不滿發泄在他的身上,卻要求關祖做一個孝順父母、優秀正直的乖兒子……
不覺得可笑嗎?
哪怕在生命的盡頭時,死前看到了父親對他被射殺的痛心與難過,了解到了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可是從頭再來,關祖依然不認為關父是個合格的父親。
開著車,關祖轉過方向盤,心中有明確的地點和目標。hk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有錢人的活動範圍,他們喜歡去的地方,是可以畫一個圈的。
圈里和圈外,界限分明。
淑儀看這架勢,顯然已經計劃好了。難怪讓她跟家里和學校請幾天長假,說什麼要去國外旅行,還讓火爆他們幫忙打掩護,搞不好蹲個幾天就能功成身退了。
“拍到證據了之後,要給她嗎?”
在國際學校這麼久,淑儀算是認識到有錢孩子們多麼會玩了,乖的的確很乖,瘋的也的確很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瘋。父母的出軌證據拿到手,還真的沒有人能夠想到周甦會做什麼。
可能會很傷心,然後鬧鬧小脾氣,該做什麼做什麼;也可能當什麼都沒發生,然後一氣之下憋個大招。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算不上好。
人多少都有點喜歡自欺欺人。
如果是十六歲的沈淑儀,有人告訴她親爹不是親爹而是養父,親媽是為了親爹死的,親爹其實是個王八蛋的話,大概她也會拒絕相信的。
十六歲的周甦,跟小公主也差不多了,承受得了丑陋的現實嗎?
“當然。”關祖半點都沒猶豫。
人都要學會長大,關祖死過一次之後學會了長大,而周甦,哪怕死了也都沒有學會。
她一直都依賴著他,無論是情感上,還是人生方向上,從沒有獨立過。
她需要學會長大,無論他在不在她身邊。
就像淑儀想的那樣,他們在一個半山的私人別墅附近蹲守。
不曉得是不是偷情場所的關系,別墅附近和里面都沒有人,只有打掃的工人每天會定時定點的來打掃,清潔結束後就離開,絕不拖延。
這樣任務就變得簡單了,爬高爬低,安放好偵探社花重金從國外搞來的攝像機和竊听器。
剩下的就是兩個人輪班,關祖的外公在這個附近也有別墅,用來升值和度假。而這個別墅剛好在周家別墅里的攝錄機和竊听器的信號範圍內,加上關祖有鑰匙,一切順理成章。
他們其實並沒有等多久,根據周甦的情報,周父經常去各種酒局,有時是真的,有時卻只是個借口。她問過周父的秘書,最近這幾天周父的酒局很頻繁。
你看,就算是小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而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他們至少已經成立了一半的世界觀。家長們拿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去企圖欺騙他們,才是真的自以為是。
攝像機拍到了不少素材,而關祖和淑儀也在確定周父和情人出現之後,背著沉重的單反,找到了隱蔽地方一頓狂拍。
又等了一兩天,關祖讓周甦找個借口叫周父離開。周父都走了,那個情人在別墅里待著毫無意義。于是等到別墅徹底空了,兩人去把器械拆下來,再原路返回。
周母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加上要把兩個情人的身家背景查清,還有通過各種渠道調查他們相識的時間,約會的頻率,有沒有金錢瓜葛等等,兩個人整整忙活了一個多月。
淑儀覺得,關祖對這妹子一定是真愛。
整理好資料,打電話越好周甦,關祖帶著他們累死累活的成果去赴了約。
詭異的是他又把淑儀帶過去了。
見面的過程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關祖給周甦解釋他們查到的資料,淑儀在旁邊裝鵪鶉,周甦一邊死死地捏著資料想哭又憋住不哭,一邊提出各種各樣詳詳細細的問題。
關祖全程都十分的官方,多一句的搭訕都沒有,仿佛他真的是來工作的。
“你們可以幫我把這些公布出去嗎?”到了快結束,周甦咬牙切齒的問。
無視哭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得梨花帶雨的花容月貌,關祖溫和有禮又略顯疏離的說著話。
“當然可以,不過希望你想清楚,你現在還是未成年,公布出去之後對你未必有好處。”
未成年,就代表一切靠著家里,公布出去就等于全香港都知道,周家的事業可能有阻礙,但十分微小。而搞不好周父周母怕影響到女兒,直接把周甦轉學到國外去。
周甦想了半天,拿紙巾擦了擦臉,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時已經補好了妝。
如果不是紅紅的眼眶,幾乎看不出她哭過。
這個時候就顯示出她的教養了,所以她還能微笑著道︰“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多謝你們。你們應該不會再把事情泄露出去的,哦?”
關祖也露出了十分專業的假笑︰“當然沒問題,保護客戶的隱私,這是我們的責任。”
周甦稍顯放心的點了點頭,如果他們真的泄露,這一個多月爹地媽咪不可能沒有動靜。
于是兩方就這樣親切而友好的結束了這次會面。
圍觀了全程的沈淑儀目瞪口呆。
再一次的確定,關祖對著姑娘絕對是真愛。
她這麼說的時候,關祖的回答是︰“你不明白,這才是應該屬于她的人生。”
就是那種很平靜又很冷靜的語氣,但偏偏表達出了用語言難以形容的復雜情緒。
臉色有點蒼白,看起來更累了,非常疲憊的樣子。
以至于淑儀很想摸摸他的頭,安慰一下,像老舊的電視劇里說的那樣,吶,做人呢,最重要的是開心,很多事情大家都不想的,感情的事不能強求。
反應過來時,淑儀覺得自己肯定發燒了,還病得不輕。
叉燒,長這麼靚仔干什麼。
淑儀也的確不明白,要是還喜歡的話就去追,搞這麼復雜又不會長出花。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看到了一對男女,她才有點明白關祖話語里的意思。
那對男女跟他們的年紀也差不多,都是十六七歲,讀中學的年紀,穿著校服,青春洋溢。女孩子長了個娃娃臉,圓圓的,有點微胖,但看起來很可愛,笑起來十分甜美。男孩子長得白白淨淨,戴了副標準的書呆子眼鏡,手里提著兩個書包。
兩個人分食一個甜筒冰淇淋,你一口我一口,一點都不嫌膩歪。
淑儀的表情有點僵硬。
關祖似乎注意到她的異常,問了一句︰“怎麼了。”
說完還往她視線注釋的方向瞄了一眼。
淑儀收回視線,忽然也感覺到了渾身實在很累,她可是這些天都在陪著關祖上躥下跳,有時熬夜接連兩三天,靠著背後的車椅靠背懶洋洋地說︰“我想吃冰淇淋了。”
關祖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他視線轉過去時,已經只剩下空空如也的街道了。
不過他清楚地看到了沈淑儀的眼淚,跟周甦的哭法不一樣,淑儀不喜歡別人看見她哭,所以關祖能見到的也就是一個歪掉的下巴,臉頰處還有一行晶瑩剔透的水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漬。
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來。
他越過淑儀的臉頰,揉了揉她的腦袋。
力道很輕柔,仿佛很溫柔似的,溫柔得淑儀更想哭了。
媽的。
過了一會兒,關祖把車停到了某個街角處,對淑儀說︰“我去給你買冰淇淋。”
話音未落,人已經出了車門,整個車子里只留下了淑儀。
她終于擁有了單獨的空間。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反而不想哭了。
果然人都是賤的。
淑儀抹了抹眼淚,回想起剛剛見到的畫面。
雖然隔了很多年,雖然彼此的身份都不一樣了,但她肯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白月光,就應該是斯斯文文,和和氣氣的,怎麼能笑得那麼傻缺?
要是他們見面時,他是剛剛那個德行,淑儀除非腦袋灌水了才會看上他。
所以,真的不是她眼瞎。對吧?
關祖回來時,果然帶回了冰淇淋。
草莓味的,圓筒,上面加了三個球,粉粉嫩嫩,十分的少女。
跟他本人那張臉怎麼看都不太符合。
“噗……哈哈哈哈!”淑儀沒忍住,也沒打算忍,于是放聲大笑。
關祖死魚眼一般的看著她,遞了過去,沒好氣的說︰“給。”
淑儀接了過去,又調戲他︰“你要吃嗎?”
關祖敬謝不敏︰“謝謝,我不吃甜食。”
“我分你一半吧?”淑儀的眼里全是笑意︰“好東西好跟好朋友分享。”
關祖再一次推拒︰“謝謝,我跟你其實不太熟。”
淑儀再一次笑噴。
她的心情似乎變好了。
心情變好了的大姐頭用自己永遠不在調上的嗓子高歌一曲,一曲高歌。
“難得一身好本領,情關始終闖不過……”
從她一開腔就飽受折磨的關祖︰“再唱我把你踢下去。”
“……揮刀劍斷盟約,相識注定成大錯。”
歌曲到底唱完了,大姐頭也始終都沒被踢下去。
也是神奇。
作者有話要說︰ 被推文了,不是第一次被推了,可是我的這個更新頻率,自己都不是太有信心。
唉,謝謝你萌的愛,嚶嚶嚶。
晚安,麼麼噠!
謝謝兩位妹子的營養液,這周沒榜單,更新比較隨緣。
讀者“純白”,灌溉營養液+12018-05-12 16:35:10
讀者“兔兔”,灌溉營養液+102018-05-10 15:2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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