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沒有去找寧言,他刻意控制著自己不去找人,因為,他需要先理清自己的真實感情。
梁氏集團的人員工發現,這幾天大老板的心情非常糟糕,以前本就夠嚴肅嚇人了的,現在更是整天陰沉著臉,看誰都像甩冰刀子。各部門負責人,除非萬不得已,否則能不出現在大老板面前就不出現。
“……司法部門已經介入調查,我們將所有收集到的證據移交給檢察院,包括您之前拿回來的那個u盤……”助理說到這里看到梁景的表情,不由停了下來。
梁景面無表情,身上散發的氣息更冷。助理等了片刻,見梁景並沒有發話的意思,小心說道︰“老板,我們已經核對過u盤里的所有資料,證實里面的資料基本屬實。其中有一部分跟我們之前調查的方向重合,只是進度比我們更快些。依據這些信息,我們揪出了研發部的內鬼,正是他把核心數據賣給了周氏集團。”助理說到這里頓了頓,語氣更加小心翼翼。
“那是研發部門的老人,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做出蠢事,今天上午還想來向您求情……”
助理說著說著自動消音,看著神情愈發冷然的老板。
梁景只是抬頭給了他一個毫無溫度眼神,助理點頭應道︰“是,老板,我會讓他按法定程度走的,爭取沒有任何減刑。”
等到助理出去,梁景略顯煩躁地拿過桌上的一份資料翻看。薄薄的幾張紙,里面的內容他其實已經非常熟悉了,那是一個人基本資料,包括從小到大的經歷。
最上面印著張照片,像求職簡歷那樣的正面照。但實際這是一張學生證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大概十二歲左右的樣子,看起來卻像個八九歲的孩子。
從出生,到母親去世,到後來綴學,再到被親生父親賣掉還債。這個孩子短短十幾年的經歷,比平常人一生還要波折。可是,明明經歷了那樣淒苦的事情,卻仍擁有一雙純澈如孩童的眼楮。
梁景以前並沒有在乎過那個被他隨便丟在家里的少年,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注意力一點一點被吸引到少年身上,想要無時無刻地看著他。
剛開始的時候,梁景以為自己或許是真把那個少年看成了替身,想要紓解的最佳對象。那樣一想,似乎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將人往床上帶。
直到少年那一煙灰缸砸下來,他被砸醒了。
——面對少年時,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周玨,而他想要親近少年,也並非源于欲望。把人抱在懷里時,會有一種驀然生出的空虛而又瞬間被填補滿的感覺。
所以,哪怕是被砸得腦袋起了包,他連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少年就那樣跑了,他也沒想過把人抓回來——讓人回到身邊是一定,在此之前,他先把那樣煩雜事處理掉。
至于對少年的感情,一時理不清也沒有關系,反正他有一輩子的時間來理清。
外面響起敲門聲,打斷梁景的思考。
“進來。”
助理推門而入,一臉為難表情地看著他。
“老板,周先生來了。”
梁景微微皺眉,“哪個周先生?”
“周氏集團小公子,周玨。”
梁景沉默了下,淡淡的語氣讓助理辨不出他是什麼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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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進來。”
短短幾天不見,周玨的樣子仿佛大病一場,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非常不好,有種接近于崩潰邊緣的樣子。
他走到梁景辦公桌前,也沒有坐,就那樣直直看著辦公桌後的男人。
“梁景,你真的有那麼恨我嗎?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是不是以後都不想再見到我?”
梁景神情平靜,一臉漠然,“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周玨被他這樣冷漠不近人情的態度傷到,短促地笑了一下,“怎麼,現在沒事我連找你都不可以了嗎?明明你以前說過,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來找你,你說的這些話都忘了嗎?”
梁景看著他,冷漠地問了一句,“我什麼時候說過?”
周玨被噎了一下,表情看起來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他看著面前的男人,就像看著最大的負心漢。
“你變了,我們十幾歲就認識,你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對我。你是怪我不肯在那個時候幫你嗎?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我求過爸爸,可他不僅不讓我插手梁氏的事,甚至還把我關了起來。”周玨越說越激動,眼淚流了下來。
“梁景,我愛了你那麼多年,難道就因為這一點點沒做好,你便全然不顧我們多年的感情,因為一個外人的話,就要對我們家的公司下手?”
“說完了嗎?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請你出去。”不管周玨哭得再怎麼傷心欲絕,梁景依然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他那句話一出口,周玨頓時瞪大眼楮,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
“你一定要對我這麼冷酷無情嗎?”
“年少時的胡鬧,本就做不得數。”梁景看著他的眼神很陌生,說的話更是絕情到極點。
周玨一副被打擊到木然的樣子,眼神哀慟地望著他,“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愛過我?”
梁景沒有回答,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路人。
周玨慢慢點頭,“我明白了,其實這樣的結果我心里早就有準備,今天來,不過是讓自己死心。”他擦干了眼淚,慢慢平靜下來,“既然話說清楚了,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
他說著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周玨手放在門把上,沒有回頭。
“是他吧,那個替身,你愛上他了是嗎?”故意不喊名字,而是用一個暗含貶義的稱呼取代名字,道盡了周玨心中的苦悶不甘。
而身後依舊沉默,周玨慘笑一下,推開門走了出去。
辦公室里的梁景,手指撫上那張證件照處,眼神幽暗。
自那天系統說過要加快做任務的速度後,便似乎一直在準備著什麼。有時寧言跟它說話,它都要過好一會兒才回。寧言一個人也不無聊,不知從哪里摸出來一本百科全書,拿來做消遣看。
至于屋子里另外一個人,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去醫院做最後一次復查,沒有讓寧言跟著。復查完張一秋還給寧言打電話,問他中午想吃什麼,買菜回來自己做。
寧言給了個“都可以”的回答,然後在家乖乖等張一秋回來投喂。
眼看客廳牆上掛鐘的時針一格格走過,很快走到垂直位置,而張一秋還沒有回來。寧言想了想,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撥了個電話出去,然而電話只響了幾聲便被掛掉。
對著慢慢黑屏下來的手機看了會兒,寧言呼叫系統,而此時的系統沉迷于網絡,根本分不出心思給自己的宿主。
等到天擦黑的時候,張一秋才回來,一瘸一拐,後面還跟了個尾巴。
寧言的視線首先放在張一秋腿上,出去一趟,本來快好的腿,看起來更瘸了。寧言眨眨眼,視線慢慢對上一雙滿是興味的眼楮。
“嗨,小可愛,我們又見面了。”霍明哲舉起一只手,向坐在沙發上的少年打招呼。
“你好。”寧言看到他臉上毫無意外表情,面癱著打完招呼便將視線轉向張一秋。
少年如此淡定的表現讓霍明哲挑了挑眉,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因為沒認出他來所以才有這樣的表現。
然而寧言再開口,便打消他這樣的想法。
“他是你的金主,也攔著你不讓你回家嗎?”
張一秋的表情有些憋屈,瞥了眼大大喇喇登堂入室的男人,想說什麼又似乎礙著寧言的面不好說的樣子,最後只擠出來一個字。
“是。”
霍明哲則在听到那個“也”字時,眉毛挑得更高,卻沒有多說什麼。他拉住張一秋的手用力一攥,將人摟進懷里,湊過去在臉上親了一口,笑得很是蕩漾。
“我不是他的金主,我是他的生活呀。”
寧言听了,滿目茫然,而張一秋掙了幾下沒掙脫,表情更憋屈了。
當天,霍明哲賴下來蹭了一頓晚飯才離開,期間各種調戲張一秋,而張一秋全程黑著臉,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
等到第二天,系統終于忙完,寧言也已經把那本百科全書給啃完三遍了。
“宿主宿主,一切準備就緒,現在讓我們行動起來吧。”
寧言被系統興奮的語氣感染,頓時也覺沖滿干勁,“好呀,要怎麼行動啊?”
系統一副天下盡在掌握的語氣,“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所以,我們去套路任務目標。”
寧言茫然地“啊”了一聲,“套路,是什麼?”
這兩天囫圇吞棗網上的訊息,各種大小論壇逛遍熱門網文通讀然而還是一知半解的系統,“哎呀,這種細枝末節就不要在意啦,你應該關注的是怎麼套路?”
寧言“哦”了一聲,然後乖乖地問,“那要怎麼套路?”
系統語氣深沉,一字一頓地說道︰
“英雄救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一︰
系統︰準備英雄救美啦。
寧言︰( ☉ o ☉ )!
梁美人︰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麼。
小劇場二︰
張小受︰生活就像強.奸,反抗不了,咱就躺下來享受唄。
霍流氓︰嗯,我就是你的生活,所以來享受我吧。
灑了一波狗血,明天接著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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