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被一陣說話的聲音吵醒,來不及接收任務信息,趕緊起床收拾了一下,裝了一壺水,推開門出去了。
村長和兩個老農站在知青院外等知青們出來,看見顧城第一個走出來,對他印象好了一點,跟他打了聲招呼“顧知青。”
顧城笑了笑,想起昨天就是村長在村口接了他們這批知青,在他家吃了晚飯,給他們安排住宿,回了一句“村長好。”
村長看到顧城的態度不像其他人那樣高高在上,看不起人,對他的印象好了幾分。
趁著人還沒來齊,顧城正好可以接收任務信息。
顧城是上海來的知青,父親是一名工人,母親在家,哥哥和嫂子也是工人。家里條件不錯,顧母也偏愛小兒子。顧母哪舍得他吃苦,誰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返城。要不是哥哥剛結婚,顧母也舍不得讓他下鄉。顧父雖然不像顧母一樣偏愛他,但心里也是舍不得的。
因此顧城下鄉的時候,包里被母親塞了很多錢和票證,也帶了不少衣服,干糧和生活用品。
顧城長得好看,皮膚也白,和村里的漢子很不一樣,在男知青里面也出眾,很受村里的姑娘們喜歡。
他其實不喜歡農村姑娘,可是為了能分到輕省一點的活,為了能拿到返城指標,他接收了村長女兒白薇的心意。
在恢復高考後,他也沒管白薇復習,自己考上了大學,通過白薇拿到回城證明,去了魔都上大學,再也沒有回來。
而白薇在他去上大學以後,發現自己懷孕了。家人要她打掉孩子,她不願意。後來她搬離了家,在村尾靠近後山的地方一個人住,一個人照顧孩子,默默忍受村里人的閑言碎語,本以為能等到孩子平安長大。她的孩子卻在一場感冒發燒中丟了性命。白薇自己也瘋了。
顧城這次的任務就是拯救白薇的人生,讓她幸福。
他過來的時機剛好,一切都還沒發生。
他們這批知青是昨天剛來小河村的,村里修的知青院已經被前幾批下鄉的知青住滿了。現在他們住的房子是村里一個老人去世後,村里收回來的房子。兩個房間,一間廚房,邊上還搭了一個棚子,放些干柴和雜物,後院修了一個茅房。女知青睡一間,男知青一間,都是大通鋪,也睡得下。
在他們來之前,村里已經修過了,雖然是土磚房,顧城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房間里,幾個女知青還沒起床。
她們早就被雞叫聲吵醒了,就是不想起。
胡曉梅撅起嘴,不耐煩的說︰“在家都是睡到7點多才起,現在才6點就要去下地,都不讓人睡覺了啊!”
張佳佳也在邊上附和︰“就是,雞叫聲吵死了。”
夏冰沒說話,換好衣服,邊梳頭發邊說︰“趕緊起吧,晚了不好。”
夏冰也是上海來的知青,她父親是當官的,昨天來的路上胡曉梅和張佳佳就打听到了,就有點巴結討好她的意思。
胡曉梅和張佳佳看夏冰都這樣說了,也不再說什麼了,兩人也起床收拾了起來。
男知青這邊倒是沒說什麼,多睡了幾分鐘就起床了。
等的時間有點久,兩個老農有點不高興,對知青們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本來過兩天就要割稻子了,事情也挺多,這一群知青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沒干過活,吃不得苦的。現在還要他們教這群知青干活,一看就是拖後腿的,他們哪里會有好臉色。
村民們這時候早下地去了,趁著時間還早,太陽也才剛出來,能多干點活,晚點再回來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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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終于都到齊了,村長給大家發了農具,領著大家下地了。
張會計在靠近地里的一棵大樹下,擺了張小桌子。大家簽了名字,就去了各自分配好的地方了。
顧城留意到,除了知青是簽名的,村民基本都是按手印的,簽名的人很少。
夏冰,張佳佳和胡曉梅,三個人分在一塊地,夏冰邊干活邊偷偷看顧城。她是大小姐,本來不用下鄉的,因為顧城要下鄉,她才跟過來的。夏冰和顧城是同一所高中的,在學校的時候,她就喜歡上顧城了,但是她沒敢表白。這次為了接近顧城,她求了當官的爸爸,好不容易才能下鄉的。
張佳佳和胡曉梅自然也看到了夏冰的動作,顧城的樣貌在城市里也是很高的,她們兩個也有點心動。但她們也有自知之明,都是普通家庭出生的,知道自己比不上夏冰,也就放下了自己的小心思。
幾個人都是第一天下地,雖然干活干得慢,但是都比較認真,也不偷懶,帶他們的老農看見了心想︰這幾個城里娃雖然有點嬌氣,性子還是不錯,不是老知青那樣偷懶耍滑的。
家里人都下地去了,白薇也早早的起了,剛喂了豬,正在做早飯。父親是村長,兩個哥哥和嫂子干活也賣力,家里勞動力多,母親在家里帶兩個小孫子,白薇也不用下地,在家喂雞喂豬,洗衣服,農忙的時候去地里送點水,不用干什麼重活。
家里就只有她一個女兒,父母也不重男輕女,舍不得她下地。村里的姑娘,讀書的少,像她這樣一直讀到高中的就更少了。讓孩子去讀書,不僅費錢,家里還少了一個勞動力。這年頭家家都不寬裕,怎麼供得起。
鄉下的姑娘15就開始尋摸人家,18歲都嫁出去了。
即使白薇已經18了,白母還有點舍不得她出嫁,嫁給城里人,又怕城里人看不上她,嫁給村里人,又覺得沒有好的小伙子配得上她家薇薇的。尋摸了許久,也沒一個合適的。
姑娘們哪個不羨慕她。她們哪個不是小的時候就要在家幫忙,大了就要下地干活。
白薇家里條件好,她本身長得也好,皮膚白皙,五官標致,手上也沒繭子,皮膚嫩嫩的,就和一般的農村姑娘不一樣,比大部分女知青還要好看。
惹得村里的三姑六婆閑言碎語,說白薇一個鄉下姑娘挑三揀四,還想嫁到城里不成。
其實這時候城里的日子也不比鄉下好過,什麼東西都是要限量的,想吃點什麼都要錢要票,新鮮的菜蔬也難買到。
昨天白薇見到顧城第一眼就被吸引了,小姑娘嘛,見到的人也少,只有同學和村里的人,乍一眼看見一個長相氣質都好的男人,可不就臉紅了。
白母剛帶兩個小孫子洗漱完,讓他們在院子里玩,估摸著也快回來吃早飯了,走進廚房想看看早飯做好了沒,就看見鍋里煮著飯,咸菜擱在桌上,白薇正一邊傻笑一邊洗空心菜。
“薇薇,你這丫頭笑什麼呢?”
白薇好像一下被驚醒了,“啊,沒,沒笑什麼。”
白母昨天晚上看到白薇臉紅,她自己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當然懂女兒的心思,也不點破她。只說︰“趕緊洗完,把菜炒了,你哥他們過一會兒該回了。”
“嗯,一會兒就好。”白薇應了一聲,也不在想,麻利的洗菜炒菜。
顧城這邊也在想白薇,昨晚是第一次見面,他想現在白薇應該還沒喜歡自己。他很熟悉這段歷史,還有2年就要恢復高考,他要找機會去縣城看看,想辦法攢一點錢,好好表現,要不然村長他們也不放心白薇嫁給她。還要想辦法買到《數理化自學叢書》,為高考做好準備。白薇學習不錯,他要帶著白薇一起復習,一起考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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