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欲擒故縱
秋日,涼風陣陣,落葉紛飛,桂花樹隨風搖曳,多了幾分淒涼與凋敝。
午後比較空閑,沏一壺茶,坐在涼棚之下,唐嫣卿、柳薰兒和李熙月三個女人仰著頭你一言我一語,看上去十分開心。
此時,桂花樹下掛著一根吊桿,一只紫藍色鸚鵡停在吊桿之上,它歪著腦袋,眼珠子轉來轉去的。
這只鸚鵡約有五寸,翅膀通體深藍,羽毛輕柔,光澤亮麗,顯得十分漂亮。
四郎端著茶杯子,同樣是有些心動的看著眼前的紫藍鸚鵡。
李熙月拿著一根柳枝,輕輕撓著鸚鵡的脖子,“快說....快說.....張二錢是大壞蛋.....”
鸚鵡張開翅膀,學著李熙月的聲音,嘰嘰喳喳的說道︰“張二錢是大壞蛋,張二錢是大壞蛋......”
張戎立馬就不開心了,教你說別的你心不在焉,罵人的話你倒是學的十分利落,瞧你長得漂漂亮亮的,原來還是只流氓鳥。
“說什麼呢?閉嘴,你這只破鳥兒,信不信老子拔你的毛?”
張戎剛想起身,李熙月一甩柳枝,抽在了張戎頭上,“你敢,你敢動小藍,本小姐就把你煮了!”
紫藍鸚鵡撲騰著翅膀,歡快的叫個不停。
“你敢你敢你敢.....煮啦煮啦......”
張戎氣的臉色發黑,三個女人卻掩著嘴不斷發笑。
看到三個女人的反應,張戎覺得自己辦了一件錯事,就不該讓唐嫣卿把紫藍鸚鵡帶回酒樓。現在自己說兩句都不行,要是想把紫藍鸚鵡賣了,李熙月還不得拼命?
四郎靠著門邊,單手支著下巴,嘖嘖發笑,“二錢兄,郭某覺得你這地位好像還不如一只鸚鵡啊?”
“呵呵.....要不四郎兄把這只鸚鵡買了吧,咱們都是老熟人了,友情價八千兩,怎麼樣?”
“八千兩?”四郎真想立刻答應下來,八千兩買一只極品紫藍鸚鵡,絕對是穩賺不虧啊。
四郎還沒點頭呢,就感受到六道冷冷的寒光。
李熙月眯著眼,狠狠地盯了四郎一下,“郭四兒,你想買?”
“嘶.....掌櫃的,你誤會了,郭某從來不喜歡養鳥兒.....”
四郎嘴角直抽抽,心里暗自發苦,張二錢,你特麼又坑我,我不就是說了幾句風涼話麼?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逗弄了一會兒紫藍鸚鵡,唐嫣卿便抽身坐在張戎身旁,“二錢,孟慶偉的案子都沒怎麼查,你就讓人從玉面狐狸家撤了出來,到底怎麼想的?”
“嘿嘿,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看張戎故作神秘的樣子,唐嫣卿索性也不多問了,起身又站到柳薰兒旁邊逗弄著鸚鵡。
女孩子都喜歡漂亮的東西,而紫藍鸚鵡恰恰光彩艷麗。
大師兄坐在樹杈上,可憐巴巴的看著空蕩蕩的猴爪子,自從有了紫藍鸚鵡,它大師兄的待遇直線下降啊。
以前,只要閑暇下來,三個女人不是給桃子就是送骨頭棒,現在倒好,眼里光剩下鸚鵡了。
哼哼,你這只爛鳥兒,別囂張,等沒人的時候,看本猴王怎麼教訓你。
.......
申時初,郝性晃著那根朝天辮急吼吼的跑了進來,“公子,公子.....果然如你所料,衙門的人剛撤走沒多久,便有一個男的去找杜憐了。”
張戎頓時來了精神,“哦,是誰?”
“西城河大街賣醬油的田滿恆,他進院子跟杜憐問了些話就離開了,現在我哥還在那邊盯著呢。”
“田滿恆?”這不是杜憐的相好之一麼,“除了他還有別人麼?”
“沒有了,玉面狐狸家剛發生人命案子,晦氣的要命,連杜憐都想搬出去住些日子了,別人誰會這個時候去杜憐家?”
張戎拍拍手,朝旁邊喊了句,“二位姐姐,有活干了!”
沒多久,張戎便領著唐嫣卿和柳薰兒出了門兒,柳薰兒臨出門前,還不斷囑咐李熙月,千萬看好小藍,可不能讓四郎和劉小能給禍害了。
四郎覺得很冤,我郭四郎長得有那麼猥瑣麼?我堂堂憂郁派杠把子,會去禍害一只鸚鵡?
走在長街上,柳薰兒眯著醉人的桃花眼,縴腰晃動,“二錢,你這家伙真的是太鬼了,我說你之前為何找任性兄弟呢,敢情讓他們去盯梢了。”
“哈哈.....”
張戎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毫無謙虛之色。
..........
田滿恆,年近三十,喪妻獨居,在西城河附近開了一家雜貨鋪子,另外還有一家糧鋪,也算是薄有家資。田滿恆正值壯年,哪里耐得住寂寞,一來二去就跟杜憐勾搭上了。
不得不說玉面狐狸杜憐的本事也不差,水蛇腰騎著好幾匹馬,愣是沒翻身掉下馬,胯下烈馬一個個還以為她重情重義。
經過一番打听後,便了解到,田滿恆對杜憐用情極深,幾乎到了迷戀的地步。不過,今天,田滿恆看上去有些古怪,整個人魂不守舍,渾渾噩噩的。
據鄰里描述,昨天晚上田滿恆離開過家,約有一個半時辰後,又慌慌張張的回來了。今個一大早,听說玉面狐狸家死了人,很多人在外邊看熱鬧,田滿恆也在其中。
衙門的人離開杜憐家沒多久,田滿恆就找到了杜憐。
田滿恆安慰杜憐一番,又問了一些話,大體是詢問杜憐,衙門都問了什麼話,有沒有懷疑過誰。
總之,田滿恆非常可疑,值得一查。
入夜之後,田滿恆看上去心情很差,便在旁邊酒館多喝了一些。
臨近亥時,晃晃悠悠的回到家,推開房門,便醉醺醺的往床榻走去。手剛扶住床邊,就感覺到身後吹來一陣冷風,田滿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回過頭,房門開著,涼風呼呼的吹了進來。
咦,這是怎麼回事兒,記得進屋後把門關上了啊。
捶捶有些發酸的額頭,田滿恆又反身將門重新關好。
喝了許多酒,心里又裝著事情,到了此時,真的是又累又困,躺在床上,鞋子都沒脫就閉上了眼楮。
....咯咯......
什麼聲音?田滿恆微微坐起身,卻是什麼都沒看到,難道是床板的聲音?
剛想重新躺下,又有聲音傳來,那聲音似乎很近,幾乎貼著耳朵。
听到這個聲音,田滿恆渾身顫抖,如墜冰窖。(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