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輕輕抬起腳,將高跟靴放在軟墊子上,慵懶的躺在椅子上,老實巴交的男人憨笑著說︰“小姐,請您將腳放平。”徐 照做,看到路邊賣報的小童便喚過來買上一份報紙。只看得那報紙的標題,太陽穴就隱隱的震動,她閉上眼楮倒抽了一口氣,手臂無力的垂在了椅子旁。
“小姐,您這是?”擦鞋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徐 哼了一聲表示自己沒有事情,她突然皺起眉頭看著擦鞋的男人試探的問道︰“你知道前些日子一家酒樓發生的事情嗎?”
男人先是一樂;“京城這麼多家酒樓,小的怎麼知道都發生了點什麼?”他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哎呦,對了,听說有一家酒樓有人造反鬧事,被一堆清兵給抓走了,當天下午就處決了,我當時還去看了,那場面嘖嘖,真是一個血腥。你說人呢,老老實實的做自己事情就好,偏要和朝廷對著干,你說說這像什麼話,胳膊能別過大腿嗎?”他先是一笑,看這位小姐臉色不對,吶吶的不出聲。
徐 嘆了一口氣︰“今年還真是亂呢。”老實的男人不敢吭聲,嗯了一聲全當回應,只專心做手頭擦鞋的活兒。徐 又從新拿起報紙,報紙上東京學生被抓的事情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她猛地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男人手一抖,鞋油抹在了她大衣的衣角上,頓時打了一個哆嗦,這衣服的料子,他就是擦上幾年鞋子都賠不起啊。
徐 看著驚嚇的男人,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不顧衣服的污漬,道了聲抱歉便將錢放在椅子上走了,只留下男人一個人還在發愣。
現在是正午,雖然不是夏天,但太陽照在人的皮膚上還是感到一陣灼熱,她獨自走在街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心中那份沉重絲毫沒有減輕。一片陰影籠罩了她,把她和灼熱的陽光隔絕開來,她心思一動︰“延青?”那人輕笑了一聲,一抬頭,一雙細長的眼楮打趣的看著自己。
男人撐著一把傘,眉眼溫潤︰“我送你一程”
徐 心中警鈴大作,她掃了一眼周邊的環境,本來就有些擁擠的街道此時好像變得更加熱鬧起來。她眯起眼楮,將手伸向大衣的口袋,男人笑了一聲,聲音說不出的悅耳︰“你好像在找這個?”男人手心里安靜的躺著一把袖珍□□,做工精美,小巧便攜,很明顯,這是一把女士□□。
徐 大駭,強作鎮定的問道︰“你想干什麼?”
男人卻好像沒有听到這句話,公然把玩著那把□□︰“這個延青是你什麼人?”
徐 跟著男人慢慢的往前走,細細的揣摩這個陌生男子的意圖,絲毫沒有半點頭緒。
“徐小姐在想鄙人是誰,對嗎?徐小姐不知道我是誰,我卻知道徐小姐的身份,本來還以為你是嬌滴滴的大小姐,現在看來,卻是我的判斷失誤了,肚子上的傷口好的這般快?”
這下她說真的淡定不下來了,再次觀察四周準備伺機逃跑。男人卻好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哎~?徐小姐怎麼發抖了?”
徐 此刻殺人的心都有了,她在心中用力的翻了個白眼,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形,心中正歡喜喚了一聲“桐生。”那個叫桐生的男人听到有人呼喚朝聲音的源頭看過去,他正是梁華秋的哥哥,梁桐生。听得佳人呼喚,他急忙伸長脖子去看,發現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神,他正要擠過去打招呼,目光觸及她旁邊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腳步頓了下來,接下來更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男人彎了腰伏在對著女人,在他的角度看來,正是在親吻。
他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崩裂開來,突然捂住耳朵尖叫一聲痛苦的跑開了。
這一聲喊的街道上的人都愣住了,徐 感覺身旁俯視著看她的男人打好傘站直了身子,近距離接觸帶來的壓迫感猛地減輕,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氣。她雖然不知道梁桐生突然間發什麼瘋,可是對虧了她這一喊,身邊這個奇怪的男人稍微把注意力轉到了四周。也罷,反正梁家的兩個少爺,一個書呆子、一個浪蕩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可惜了張家那個女公子了。
經過這一出鬧騰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她也知道男人對她沒有殺意,可是卻絲毫輕松不起來,心中泛起苦水,這分明是把自己當做玩具玩,就像貓捉老鼠,戲耍夠了才會有下一步的行動。徐 只覺得心中發冷,腦海中閃過無數個逃脫的方法,準備默默地等待時機。
身上的陰影突然消散,她感覺到陽光直接灑在頭發上,抬頭卻發現男人舉著傘默默地朝一邊走去了,哎~她完全被現在的情況搞暈了,只見那個男人突然回頭,粲然一笑,溫潤的眉眼中仿佛裝了綠水白雲,悠然超脫︰“今天很高興和徐小姐相遇,只是王某想起來還有一個人沒有見,先失陪了。”
就這樣走了?徐 顯然還處在呆滯的狀態,懷疑是不是還有什麼陷阱等著自己,這樣想著,腳步便止步不前,知道後面有車夫氣喘吁吁的聲音響起︰“小姐請您讓一讓。”本能的回頭,一匹傳統的中式馬車安穩的在自己身後听著,由于離得近的緣故,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駿馬噴灑在她臉上的氣息。
車夫的臉色不太好看,鼻尖上冒著細密的汗珠,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可以猜到這位車夫剛剛經歷了什麼。
徐 沒有說話,她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想,難不成男子突然離開和這輛馬車有關?她沒有開口,也沒有退後,就這樣和馬車僵持著。馬車車夫心中叫苦連連,看這個女人的穿著氣質,無論如何都是得罪不起的,但是一想到女公子交代的任務,冷汗便冒了下來。這冷汗熱汗一起冒,瞬間後背便濕透了,他著急的擦擦自己臉上的汗,準備以趕時間為先,繞道而行。
雖然車夫動作敏捷,徐 還是看清楚了馬車的標志,是張家的人嗎?她瞬間就想到了那個剛回國來到京城的女公子,不禁勾了勾唇,顧不得是在街頭說道;“慢著,車中坐著的可是張家女公子?”此刻看熱鬧的人已經將馬車圍了起來,馬車車夫進退兩難,只得停下來。
車夫還沒有來的及答話,馬車的簾子微動,一只潔白的手搭在簾子上,將簾子微微的掀開一條縫隙,一張顯得有些蒼白的臉漏了出來,眼神淡淡,眉宇間好像埋了一團雪顯得疏離而清冷。“姑娘有什麼話請上轎說吧。”
徐 只覺得她的氣質十分舒服,看著看熱鬧的人群,顧及到自己的身份,猶豫了片刻上了轎子。
轎起,徐 的心隨著平穩的搖晃漸漸平靜下來︰“實在是情況緊急才冒昧打擾女公子。”
菁菁解釋道︰“我並非女公子,只是當初為鬧市才沒有解釋。”靜靜身為𦲽倌兒,到底不是尋常人家的正經女子,雖然也許女公子並不在意,但自己和女公子交往密切的事情傳出去總歸是會壞了女公子所謂的名聲。
這是女公子家的事情,徐 一屆外人到底不好過多過問,一時間轎子里又重新沉默了起來。
張大人雖然在京城不是品級最高的官員,但資歷甚高,朝廷中學生眾多也算是十分有地位和名望的了。等到轎子停下,徐 跟著菁菁下車,早有嬤嬤等候多時,預備迎菁菁進府。菁菁微微施禮早已被嬤嬤惶恐的攔下︰“這可使不得,小姐是女公子請來的客人,哪有客人給下人行禮的說法。”
“嬤嬤且慢。”徐 笑盈盈的上前,雙手輕輕地拂過嬤嬤的手卻是暗暗的將一個裝著銀錢的荷包塞到了嬤嬤手中︰“嬤嬤且辛苦一下上前通報一下,就說是有女公子的朋友來尋女公子。”
嬤嬤的臉瞬間變了顏色,恨恨的將荷包丟回給徐 ,“呸”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你把我當做什麼人了,我沒有見過女公子有你這樣的朋友。”徐 頭上的青筋狠狠的跳了兩下,嬤嬤扯過菁菁的手腕說了一句“得罪了。”重重的關上了大門。
羅槿正要出門,趕巧看到了嬤嬤氣呼呼的樣子,上前詢問道︰“乃為何如此氣憤?”看到溫婉的羅槿,嬤嬤的氣先去了一半,向羅槿問了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
作者有話要說︰ 十分抱歉,居然犯了一個非常弱智的問題,當年計算日期還沒有幾幾年之說,捂臉,真想罵死自己。
然後就是居然缺了一段,真是太太感謝路人甲大人了,補上去。不過時間比較長了,感覺總是有點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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