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靠在了牆壁上,這里有些陰冷,畢竟處在地牢的底下,離太陽和地核都那麼遠,自然是感覺不到一點溫度。
說起來,剛剛在地面裂開的一瞬間本來是可以逃脫的,但是她卻動不了,只能就這樣掉進了地底,最終被困在了這里。
這本來只是一個20級的副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這是劇情的一部分」這種猜測了,系統沒必要把副本做的高出級別限定,就算其他游戲可能會犯這種錯誤,《天下負我》也絕對不會如此。
碎在四處走動了一番,不過他沒有走多遠就回來了,萬里穹蒼則是陷入了深深地抱怨之中,而那個重傷的男人則已經陷入了昏迷——其實這對沈殊來說是最好的,他清醒的時候一直胡言亂語還試圖自殘,現在終于暈過去了她反而松了一口氣。
“前面能走,我目前還沒有走到頭。”碎舉著燈走了過來︰“去前面看看吧。”
“嗯。”沈殊點了點頭,拍了拍萬里穹蒼︰“別抱怨了,這很可能是劇情里的一種。”她不知道其他人接受到“長安城政變”這個任務了沒有,不過她從這個任務看出這個副本一共有三個,現在第二個就已經揭露出了真相,她本來以為第三個就是元道下台高層洗牌,但是現在看起來應該還另有劇情。
不知道為什麼她想到了亓官,如果說劇情有什麼變動的話,很可能會和他有關,這個挑起所有事件的發起人,也不知道他最後的結局是什麼樣子的。
沮喪的萬里穹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這次他沒說什麼,而且還攔住了沈殊的動作,自己把重傷的男人給背了起來,讓沈殊異常吃驚。
萬里穹蒼沒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怕黑,背後空蕩蕩的總感覺有東西在跟著自己,還不如背個人,雖然是昏迷的,但是好歹是活人。
四人安靜地往前走,走了沒多久眼前出現了很多個岔路口,就在碎和沈殊準備以拋硬幣的方式決定走哪一條路的時候,重傷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我記得這里的路。”他的聲音沒有剛才那麼抖了,轉而是一種憤怒︰“當時他們就是從這里把我帶到了那個房間里。”
那個房間?莫非是用于做人體實驗的地方嗎?沈殊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來,她怕一問男人就會回憶起那些事又再度崩潰︰“那你記得怎麼過去嗎?”
“雖然他們蒙住了我的眼楮,但我好歹也是個殺手。”男人有些自豪地說︰“記住方向還是可以的。”
萬里穹蒼高興地背著男人走到了第一個,碎在他後面提著燈照路,沈殊則落在了最後一個,不過她並不怕黑,樂得如此。
地下的岔路多的令人吃驚,在第五次拐彎的時候,沈殊甚至覺得這已經超出了整個地牢的面積,不過也可能是這個地下通道拐角甚多的原因。這里沒有地圖,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種情況。
“到了。”男人的聲音異常平穩,甚至都有些不太正常,沈殊很懷疑他這是緊張過度的原因。
此時他們停在了一扇小門前,這樣的門她看到過好幾個,听男人這麼說了,碎便走上前去打頭陣,在經過一番竊听後,他推開了門。
門里並沒有沈殊他們想象的血腥,或者說恰恰相反,這是一間很整潔簡單的小房子,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桌子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床上只有一床薄被,牆壁上則有著一些經年出現的泛黃裂縫,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走錯了嗎?”碎看向男人。
“沒錯,就是這里。”男人說︰“進門後他們還帶我走了一段路,應該是有隱藏的門。”
地牢的密道里的暗室里的暗室?沈殊已經不想說什麼了,這也太小心了,怪不得外面一點風聲都沒有,就算現在告訴她這里有通道直接通往那個山洞她都不會吃驚了。
“暗室還真是多。”萬里穹蒼顯然和沈殊想的一樣。
碎環顧了房間一圈,這房間很簡單,一眼就能看完,不過並沒有看到什麼像是暗室的地方,沈殊和碎將床和桌子都移動了一番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便詢問男人對暗室的印象︰“你當時有听到聲音嗎?”
“有,轟隆隆的,挺大聲的。”男人比劃著形容,雖然沈殊並沒有看出他形容的是什麼玩意。
“轟隆隆的啊……”沈殊陷入了沉思,她重新走了一遍這個小小的房間,然後和碎一起把視線放在了牆壁上。
“裂縫?”
“應該就是這個了。”
沈殊伸手一寸一寸地將整個裂縫摸了一遍,在中間摸到了一塊有些松動的石頭,她將石頭拿了出來,頓時整個牆面就震動了起來,發出轟隆隆的聲音,灰塵撲索索地落下,牆面順著裂縫打開,露出了足夠一人通過的道路,隨著通道的大開,一股血腥味也隨之飄了出來,男人頓時露出了恐懼的神情,他閉上了眼楮,仿佛這樣就可以不看見那個地方。
沈殊扔了塊石頭進去,見沒有動靜之後第一個走了進去,碎緊隨其後,一直打醬油的萬里穹蒼趕緊背著男人走進,在他通過之後沒多久,牆壁又自動合上了。
牆壁之後極其黑暗,碎手中的光芒仿佛都要被它所吞噬,在淡白色的光芒下,所有東西看起來都有些朦朧。
在房間里有一張石床,石床呈現一種暗紅色,從最低端可以看出它本身是深青色,但是血液從縫隙浸入,將它染成了如今的顏色,石床上有無數指甲劃出的痕跡,雜亂無章而觸目驚心,不敢讓人想象之前在這張床上躺過的人經歷了怎樣的事情。
石床旁有一張桌子,上面有很多個抽屜,一旁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刑具,有的還粘著一些碎肉,萬里穹蒼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很顯然,這里就是亓官他們用來進行實驗地方。
沈殊走到了桌子前,忍不住抽出抽屜,她抽出了第一個就看到了一顆頭顱,驚的她直接松開了手,碎走過來看了一眼,隨手拉開了下面一個抽屜,抽屜里空蕩蕩的,正當他準備再拉開一個抽屜的時候,桌子突然動了動,移動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讓兩人都後退了一步,碎手中出現了長劍,沈殊也拔出了短劍。
桌子慢慢地向左移動,隨著桌子的移動,一個正方形的通道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一股風從下吹了上來,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又是一個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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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無盡的密道,順便一提,「主人即是我的天」型忠犬即將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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