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後下了新年的第一場雪,這雪來的實在是有點說不來的巧合,一連下了一個多禮拜,因為暴雪冰凍,別墅這塊區域的電路都損壞了,這地方又偏遠,現在大雪封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技術人員過來維修。
雪一直沒停,祁宗瑯就一直陪在陸之煥身邊,因為他要留下來安撫這只有點不太高興的陸•小狼狗•之煥。
今天陸之煥倒是很安靜,也沒做什麼事,只是默默的坐在沙發里看書,因為電路中斷,所以原先的取暖方式都沒用了,好在客廳有個壁爐,所以祁宗瑯就把他領到了這里來。
別墅里現在其實沒剩下什麼人,基本都在之前被祁宗瑯遣散了,只留了兩個負責日常起居的佣人,現在暴雪封路,他們算是被困在了別墅這里,誰也出不去。
信號自然也沒有,祁宗瑯倒也不是很在意真的會被困在這里,像夢境中的雨雪天氣之類他能讓系統調節,到時候實在不行再把雪化了就是。
只不過這一場雪讓他福至心靈,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祁宗瑯本來是想讓陸家的人來這里將陸之煥接回去,但現在他完全可以把陸之煥給帶走。
正好演一出苦情戲碼。
陸之煥看了多久的書,祁宗瑯就在一旁看了他多久,最後陸之煥實在繃不住了,將書本放下了,看樣子是想和祁宗瑯說話。
自然除夕那天晚上之後,他和祁宗瑯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確切的說,是陸之煥沒再開口說過話,偶爾祁宗瑯同他講話也只是點頭或者搖頭作為回應,偏偏怎麼都不肯開腔。
陸之煥畢竟年紀尚小,又從來沒有交過朋友,所以並不懂得如何處理兩人之間的關系,就連生氣都生得十分小家子氣。
祁宗瑯都覺得有些好笑,陸之煥就好像個當街嚎哭的孩童一般,做出這些動靜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引起大人的注意,寬慰他哄著他。
可祁宗瑯一直不作為,陸之煥就頓時沒了法子,反而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最後沉不住氣,只好自己先打破了僵局。
“天氣這麼冷,我房間里的那盆風信子……不會被凍死吧?”
陸之煥說的是去年祁宗瑯送給他的那株風信子,說來也稀罕,本來別墅花田中全是開滿了藍色的風信子,結果祁宗瑯給陸之煥送去的那一株卻是獨一的紫色。
祁宗瑯還記得陸之煥說過,紫色的風信子的話語是悲傷、嫉妒、憂郁的愛。
本來當時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一提起來,祁宗瑯總覺得有些後背生寒。
“風信子習性喜陽、耐寒,可耐受短時霜凍。你不用擔心。”祁宗瑯笑了一下,看見陸之煥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想逗他一下,便問,“怎麼,不生氣了?”
陸之煥听到這話耳朵根都紅了,好在因為屋子里火燒的旺盛,他的面色發紅也就不明顯。
到底是少年心思,一猜即中,祁宗瑯掃了他一眼,慢吞吞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還生氣呢,我還以為,你肯說話了就已經是消氣了。”
被祁宗瑯這麼一說,陸之煥都有些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一樣,但是他心里又確實是不太痛快。然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紓解這不痛快,于是只好悶聲不說話。
祁宗瑯當然知道這些天陸之煥是因為什麼不高興,無非就是他那天晚上沒有承認兩人的關系。
少年總是喜歡過于追求一個確切的答案,就好像世上所有感情都只能兩種可能一樣,如果喜歡就要在一起,不喜歡就要分開,像祁宗瑯這樣既不回應也不拒絕的態度,自然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陸之煥難免有些焦躁不安,但他的性子又不肯去主動挑明,祁宗瑯說以後再告訴他,他就果真不再去問,只一個人生著悶氣。
“我沒生氣。”陸之煥的聲音听起來有些低啞,大約是少年變聲期的緣故。他隨手翻著書本,裝作漫不經心道,“你的想法我又無權干涉。”
祁宗瑯見他一副就差把委屈兩字明著寫在臉上的可憐兮兮表情,終是忍不住有些心頭一軟,便哄他道︰“好了好了,我也沒說不喜歡你呀。”
陸•小狼狗•之煥頓時豎起了耳朵,他先試探著看了祁宗瑯一眼,眼神里的企盼幾乎要化為實質︰“那你是喜歡我?”
祁宗瑯伸手摸了摸小狼狗的頭發,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一邊給他順毛一邊壓低了聲音道︰“我們逃出去吧。”
陸之煥听到這話都有些被怔住了,半天他才回過神來,也小聲問了一句︰“你打算怎麼辦?”
祁宗瑯笑了一下,說︰“你按我說的做。”
當天夜里,陸之煥就突然發起高燒來,且怎麼都退不下來,現在大雪封路,等救護車來已經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己驅車出門送去醫院。
但外面的天氣惡劣,積雪也一直沒被清理,四處還結了冰,貿然上路怎麼都是不安全的,所以那幾個保鏢一時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這時祁宗瑯便說︰“你們去問問你們主人,還想不想要他活著了。”
幾個保鏢面面相窺,最後一個出去打了通電話,過了幾分鐘,幾個保鏢把車從車庫里挪了出來,把高燒昏迷的陸之煥給架上了汽車後座,祁宗瑯也隨行在後面照顧他。
因為就開了一輛車,所以也只有前座的兩個保鏢送陸之煥他們去醫院。已經是深夜了,天色本來就暗,加上狂風暴雪不止,雨刷起的作用不過是杯水車薪,隔著玻璃根本就看不清路。
他們才開了十幾分鐘車子就陷入了困境之中,蒼茫一片的白色里辨別不出城區的方向,也不能原路返回,而車上帶的燃油畢竟有限,要是就這麼耗盡了,幾個人肯定會被活活凍死在這冰天雪地之中。
祁宗瑯的計劃是,等他們出了別墅,保鏢就借口風雪太大,將車子停在別墅幾公里遠的一處房屋躲避,那房屋也是祁宗瑯名下的,到時候保鏢會在那里和房屋臨時雇來的主人起爭執,然後祁宗瑯就可以和陸之煥借機奪車逃跑。
原本是天衣無縫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個計劃,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就陸之煥裝病這麼一點點時間,刮雪的勢頭愈來愈猛,行車十幾分鐘,他們現在連房屋的影子都沒瞧見,很有可能是迷路了。
祁宗瑯再有系統這個外掛在,也不可能讓它一下子把所有雪都給收走,現在開始化雪也來不及了,那兩個保鏢顯然也有些慌了,但好在他們好歹也算是訓練有素,沒直接就回頭問祁宗瑯該怎麼辦,只是不斷嘗試著能不能開往有人跡的地方。
結果耗了很久,還是沒能重新找到方向,陸之煥這時候也發覺有些不對勁了,他從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被子里探出來一個腦袋,聲音有些虛弱地問︰“怎麼了?”
祁宗瑯撫慰性地摸了摸他的頭,說︰“沒事,馬上就到醫院了。”
這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祁宗瑯他們出門的時候根本沒料到會遇到這種事,所帶的東西也不多,光是汽油都沒加滿,水和糧食也只帶了夠一天用的,這樣下去等燃油燒盡之後,他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里。
祁宗瑯當然不會死,也不會讓陸之煥死,只不過現在的情景他實在不好發揮,是憑空變個房子出來?還是從天而降一個活菩薩?
結果沒等他思索出來方法,前座的兩個保鏢忽然掏出來隨身的兩根電棍,他們不約而同地下了車,又同時打開了後座兩邊的車門,將電棍分別抵在了陸之煥和祁宗瑯的面前,語氣凶狠,仿佛兩個亡命之徒︰“不想死就滾下車!”
祁宗瑯︰“……???”
于是,祁宗瑯和陸之煥就這麼被拋棄在了蒼茫雪地里,兩條單薄的影子佇立在冰封之處,眼見著兩個保鏢毫無情面地驅車而去。
其實祁宗瑯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這兩個保鏢的心思,畢竟車里的資源有限,帶著他和陸之煥終究是累贅,雖說在此之前他們一直都是效忠于祁宗瑯扮演的這位宋舒晏宋先生,可是死亡當前,誰都管的了那麼許多?自然是自己活命最重要。
不過這樣也好,祁宗瑯想,省的他演一出逃跑了。
他搖了一下懷里陸之煥的肩膀︰“醒醒,不用裝了,他們已經走了。”
結果陸之煥卻沒有半點聲息,連被搖晃的臂膀都顯得十分無力。
祁宗瑯嚇了一跳,連忙去摸他的額頭。
陸之煥的體溫在寒風雪天里滾燙得像塊燒紅的炭火。
這下可好,假逃跑沒成真,裝病的反倒成了真病。
祁宗瑯心想,這倒霉催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祁宗瑯發現,只要他和某個人在一起,就準倒霉
祁宗瑯︰呵呵
不知名的攻君︰qaq
作•歪脖子•身殘志堅•者更新了_(:3」∠)_
這幾天脖子沒好前,更新就不定時,因為不能在電腦前坐太久,見諒哈,好了之後就補
謝謝大家的支持,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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