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讓斯坦頓的王牌全力以赴的幾乎不存在,就算是之前被清除的Ax也只是讓徐逸溪感受到一點點疲憊,如果不是對方喝下了能夠提高神魂等級的禁忌,他手中的刀恐怕早就將對方的心跳直接停止了,也不會浪費那麼多的時間,最後還得在狹窄的隧道口進行收尾工作。
而現在卻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仿佛在他消失的半個小時中,他和不知名的對手進行了激烈的交戰,而對方強大到足以讓他使用全部的力量。
“現在可以聯系到徐逸溪嗎?”亞伯沉聲問,看著閃爍在屏幕上的紅點,深邃的眼楮微眯。“如果可以聯系到他的話,給我接通電話。”
每個行動小組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會讓每個成員佩戴耳機,以保持通訊暢通,而亞伯作為斯坦頓的最高掌權者以及行動的指揮者,有權利在中途憑借自己的極高權限接管整個小組的行動。
“我正在嘗試,”坐在前排的實習生頭也沒回,只是不斷敲擊著手中的鍵盤,嘗試著將這個跨越數千公里的通話連接。“電話已經聯通,只不過信號有些不太穩定,似乎受到了某些奇怪的影響。”
接著回蕩在整個大廳中的就是沙沙的電流聲,像是在沙漠的夜晚,除了沙粒之間的彼此摩擦,沒有任何別的聲音。
“我是……徐逸溪,有什麼事嗎?”斷斷續續的回蕩在整個大廳中,帶著喘息的聲音中透著深深的疲憊,就像是剛剛亞伯說的那樣,處于巔峰的心率值只有處于激烈的戰斗之後才會出現。
“我是亞伯,”老人用沉悶的嗓音進行回答,兩人的對話就像是過去進行接頭的地下黨,確認身份的方式簡單而純粹。“現在你的情況怎麼樣?”
“我的情況?”徐逸溪的聲音開始了微微的停頓,似乎在思考自己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現在的情況有些復雜,我剛才……去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很奇怪的地方?”亞伯猛地站起身,眼神中透著無比的凝重和嚴肅,仿佛對方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重要到足以記入史冊。“是什麼地方?”
“校長……你還記得掛在校史館中央的那副畫嗎?”徐逸溪沒有直接回答亞伯的問題,而是問起了另外的問題。“那幅只有殘破和死亡的畫,沒有任何的……生機,沒有任何的希望,就像是世界陷入黑暗的前奏,除了深深的絕望別無其他。”
他用自己匱乏的詞匯對那幅特別的畫卷進行著描述,盡管他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平仄起伏,但是卻可以在每個字句之間的微弱停頓感受到他心中的激動和難以平復的心情。
“你說的是那幅……”亞伯的嘴微微張大,後面的話他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勇氣,深呼吸好幾次,他才緩緩地開口,說出了那讓所有人都心悸的名字。“諸神黃昏。”
諸神黃昏是北歐神話語言之中一連串的巨大劫難,包括造成許多重要神祗死亡的大戰,無數自然的浩劫,之後整個世界沉沒在水底。然而最終世界復甦了,存活的神與兩名人類重新建立了新世界。而這樣的語言主要記錄在詩體埃達與散文埃達中,那副畫只是那僅存的人類記錄下來然後作者根據其記錄將它變成畫卷。
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諸神黃昏時的場景,但是卻透著無比森嚴遠古的氣息,讓人沒有懷疑其真實性的想法。仿佛畫中的世界就是真實存在,不是什麼臆想。
“是的,”通話那頭的徐逸溪點頭回答,“我覺得我進入的世界恐怕就是……諸神黃昏!”
話音未落,回過神的亞伯直接大聲怒吼,像是發怒的雄獅般威嚴。
“現在指揮大廳進入一級戒備,所有不相關的人員直接撤離!”亞伯沒有任何理由地下達了這樣嚴苛的命令,像是不同人情的暴君發怒。
所有人放下手中還在忙碌的工作,目光呆滯地回頭看著站在指揮台上的老人,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他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校長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但還是無條件地進行執行。
在電流的沙沙聲中,眾人的腳步聲成了起伴奏的聲音。
電話另一頭的徐逸溪也意外地沒有回答,只是安靜地等待著亞伯將指揮大廳中的所有人疏散。因為接下來要說的東西,並不是他們這些實習生可以解除和知道的存在。
神明的永遠是一種禁忌的傳說,雖然在很多人看來那只不過是活在神話故事中的人物,但是對于亞伯和斯坦頓來說,卻是最大的敵人。冰霜巨人、神王奧丁可都是真實存在過的怪物,他們擁有著讓人難以置信的力量,就像古時的暴君,對于人類來說可是一言而決之的存在。
沒有人可以違背神明的命令,就算他們擁有神明賜予他們的力量,也根本無法跟這些真實存在的怪物相抗衡。
這是無奈的事實,也是人類最後的絕望。
不過那個諸神黃昏的預言最終還是實現了,那就像是夜空之中突然閃爍的明星,照亮了整個天空的黑暗。被所有人譽為黑暗的時代在那一天被徹底終結,所有的神明在那一刻墜落神座。
世界樹被凶殘的暴龍撕咬得粉碎,所有的神明在無盡的戰爭中完全隕落,蔚藍的天空只剩下如血的殘陽和一直無法熄滅的永恆之火,瘋狂地燃燒著,如同忠實的記錄者,將這一切的慘劇沒有任何遺漏地記錄下來。
那就是所謂的諸神黃昏,是所有神明的終結,也是人類成為世界主宰的轉折點。
“徐逸溪……你確定你進入了那個地方?諸神黃昏之後的世界?”亞伯慢慢地走向中控台,彎腰捏著手中的話筒認真地進行詢問。他現在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那幅古老的油畫記錄的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如果是的話,這恐怕是《神史》中濃墨重彩的一筆,也解決了那些教授爭得面紅耳赤的論題。
“如果油畫中描繪的畫面沒有出錯的話,我進入的空間應該就是諸神黃昏之後的世界。”徐逸溪回憶著當時的場景,輕聲地回答。“只剩下枝丫的世界樹,干枯到結塊的地面,以及只剩下……死亡和寂靜的空間,和畫中的畫面沒有任何的區別。”(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