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瑜迷迷糊糊中听到屋外的動靜時,猛地睜開了眼楮,他依稀听見了大姐的聲音,陸瑜頓時睡不下去了,當即就要下床,才挪動了一點點,腿上就傳來一陣劇痛……
陸瑜忍住下床的沖動,張嘴喊道︰“娘……是不是大姐回來了?”
陸娘子、陸春母女倆個听見陸瑜的聲音,紛紛停下了手,陸春轉頭問︰“娘,是不是阿瑜醒了?”
陸娘子點點頭,兩人一個扔了鍋鏟,一個扔了針線簍子,當即出了灶房。
陸瑜批了件衣裳的功夫,陸春跟陸娘子就進得門來,陸瑜見年輕了好幾歲的大姐,眼里差點涌出了淚水。
說起來,家里三個姐姐、一個妹妹中,陸瑜跟大姐陸春的關系才是最好的。陸春是陸家的長女,且她年長陸瑜十歲呢,因家貧,陸莊跟陸娘子整天忙于家中生計,故而幼小的孩子基本是交給家中長女來看顧的,陸瑜當然也一樣。陸瑜滿月後正趕上秋收,陸娘子才出月子顧不得歇息片刻就跟陸莊下田搶收了,便把陸瑜交給了陸春照顧,陸春很有當姐姐的風範,幾歲時就能把底下的兩個妹妹照顧的很妥貼,陸莊夫妻把兒子交給長女也是放心的。
十歲的陸春照顧起唯一的弟弟,更是精心。
陸瑜當時剛剛穿越,正心慌意亂呢,但被這麼個漂亮、溫柔的姐姐精心照顧著,他終于從慌亂中鎮靜下來,並學著適應這個朝代的生活。
陸春一直帶到陸瑜五歲,那會兒十五歲的陸春出落得越發貌美,引得附近不少年輕小伙子傾心,陸家大女婿魏雄就是其中之一,魏雄當時是真的迷戀上了陸春,迷戀到非卿不娶的地步,他娘魏婆子奈何不了兒子,只得同意了,不然依照魏家的家境,是萬萬瞧不上陸春的。
便是如今,魏婆子也不大瞧的上魏春,私底下對著這個大兒媳婦時都眼楮不是眼楮,鼻子不是鼻子的,也就是後來陸瑜讀書上有所造化,魏婆子才稍稍轉了態度。
陸春出嫁後不久,陸莊深覺地里刨食的艱辛,更不想兒子也走自己的路,便下了決心送兒子念書,于是就把才五歲的兒子送去了私塾,陸瑜在私塾念了兩年,私塾先生覺得此子頗有天資,便舉薦陸瑜進了縣里公辦的學堂。
陸瑜穿越前的那個新世紀,經歷幾次災難,老祖宗留下的書籍、文獻、資料幾乎付之一炬,更別說年代更久遠的封建時代那些深晦難明的文言文。
因此六七歲的陸瑜芯子是個成年人,學些粗淺的東西當然‘頗有’天資啦,後來……隨著學習的東西越多,陸瑜便越發吃力,只得花更多時間、更多的精力、更加倍用心去學。
自開始念書後,陸瑜也知道家中供自己不易,他心底暗暗發誓要念出像樣的成績,爭取順利科舉入仕,給家里改改換門庭。陸瑜平時留在學堂用功念書,只得節假日才歸家一趟,跟家中爹娘、姐妹相處的時間也有限,因大姐陸春從他話都不會說,路都不會走時,就開始照顧他,家中除了爹娘外,陸瑜便對這個大姐感情最深。
咋然再見大姐,陸瑜哪能不感動呢?
陸春見了弟弟的傷,眼淚水當即就流出來︰“怎的這樣不小心?”
陸瑜安撫道︰“大姐,快別哭了,我這腿養一段時間肯定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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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弟弟這信心十足的話,陸春擦擦眼淚,看著陸瑜道︰“大姐自然信你。只是,阿瑜你記著,蔣大夫交待了你這腿傷必須要仔細養著,可千萬別逞強做些自己不能做的事兒。”
陸瑜點頭保證,光點頭還不夠,他還拍了拍胸脯,表情慎重。
見此,陸春破涕而笑,道︰“先前沒見著你,光听別人說可把我擔心壞了,就怕你有個好歹,可我家阿瑜自來堅強,萬萬不會想不開……”
後面的話陸春沒說出口,她听她妯娌、婆婆、還有幾個村里婦人的意思,自家弟弟傷了腿,便錯過今科的考試,而且這腿傷的嚴重,鐵定養不好,腿腳不便,這一輩子便是科舉無望的。
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若是個正常人,肯定想不開,哪里還活得下去?
那幾個人越說,仿佛陸瑜馬上就要自我了斷似的。陸春听著,哪里還坐得住啊,這才背著婆婆,也要回家一趟。
這會兒,見陸瑜精神面兒好,陸春的大半個心都放下了。按照她的意思,哪怕弟弟腿真不好了,人也要好好的活著啊。
陸春接著說︰“阿瑜小時候就皮,我就怕他躺不住,娘,你這些日子可要仔細盯著點兒他。”
陸娘子道︰“放心,我鐵定看穩了。”
陸瑜心里好笑,便挪揄道︰“看你們說的,我又不是個猴子,哪里用得著你們時時刻刻盯著?”
陸春噗嗤笑了︰“你不就是個猴兒?”
陸娘子深以為然的點頭。
陸瑜生肖數猴,可不就是個猴子嗎?陸春還記得很清楚,弟弟才兩三個月大呢,就掙扎著要下地走路,知道走不了,就想要學爬,爬也爬不了時,每天就對著自己嘰嘰咕咕扯著自己指著外面,意思要帶他出門,一出了門啊,陸瑜對著外面那些個花啊、草啊、樹啊的稀奇的不得了,哇哇大叫,高興得不行的樣子。
後來大了點,剛學會走,陸春一不留神就能往外跑得老遠,可把陸春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