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爺爺,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不行,爺爺真的不行!”
“男人不可以說自己不行的。爺爺你一定可以,你為什麼要這麼冷漠?”
“這不是冷漠的問題,爺爺是真不行,爺爺算不到她的死期,爺爺的境界還不夠!”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冷漠地對待一個無辜的女人?即便麗靜姐姐只是一個寡婦,但她也是一個可憐的人,爺爺你既然可以參透她的九星,甚至連她的命星都能找到,為什麼不能算出她的死期?你要是不肯幫麗靜姐姐再算一卦,我就不睡覺,不吃飯,不上學,不煉巫,我什麼都不做,你就讓我跟麗靜姐姐一樣去死吧,反正我在橋上都已經跟她死過一回了。早知道這樣,我剛才真不該在洋浦大橋上救她了……”
宋天寶這麼一說,爺爺突然驚叫了一聲︰“天寶,你說什麼?”
“我沒說什麼啊?我說,我剛才真不該在洋浦大橋上救她了。”
“你的意思是說,剛才是你救了胡麗靜?”
“是啊,怎麼了?”
“原來如此!”
爺爺雙眼閃過一絲銳光。
“爺爺,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你是不是又想到些什麼了?”
宋天寶望著爺爺若有所思的樣子,知道爺爺心里肯定有秘密。
果真,兩秒鐘後,爺爺把他的推演,如實地告訴了宋天寶。
原來,今天一大早,當宋天寶去上學的時候,爺爺宋九年就看見了胡麗靜,他發現胡麗靜姐姐身上籠罩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氣”。于是,爺爺覺得大事不妙,又繼續跟蹤了她一段時間。直到下午回到家里,爺爺根據自己的觀察,便決定幫胡麗靜再算一道“血卦”。
巫人的“血卦”,是傳說中最靈驗的。
四海之內,沒有哪個卜卦者,能突破“血卦”的精準極限。而且在很多道門高手看來,巫人的“血卦”是一種歧道,是不能見光的,是要遭天譴的。然而,爺爺卻認為,只要是能得到準確的卜卦結果,至于用什麼手法,其實並不重要。
其實,從卜卦這件事上也能看得出,巫人和道人的行事風格,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我行我素,注重的是結果;後者講究路數,注重的是過程的正確與否。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巫人與道人之間便越走越遠。甚至,雙方還一度走到了針鋒相對和互相殘殺的地步。只不過,千百年來,巫人的傳承相對孱弱,一直被道門壓得喘不過氣。甚至發展到近現代,道門和巫門,全都對抗不了佛門的聲勢浩大。漸漸的,兩者都被邊緣化了。
爺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成也道門,敗也道門。
…………
發現胡麗靜身上的血災跡象之後,爺爺匆匆地趕回家中,他閉緊門窗,急忙擺出巫門的龜甲和黑香,開始進行滴血卜卦。
一炷香之後,他終于獲得了血卦的結果。
當時,爺爺自己都嚇了一跳。
原來,爺爺已經清晰地算出來,胡麗靜今晚九點左右,將會迎來人生中一場九死大劫。所謂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九死,必定還會有一生。爺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胡麗靜的九死大劫,竟然被宋天寶給化解了。
“天意!這真是天意啊!”
爺爺感到十分激動,緊緊拽著宋天寶的手︰“天寶,沒想到,冥冥中你跟她還有一段緣分吶?”
爺爺一說到“緣分”二字時,宋天寶心里感覺怪怪的。爺爺怎麼能將“緣分”二字,隨隨便便就用在他心愛的孫子和一個寡婦身上呢?
“天寶,你不要想多了,爺爺所說的緣分,和你理解的不一樣。”
“爺爺,我知道的。只是,我還想知道,麗靜姐姐究竟會不會還有一場生死大劫?如果有的話,具體會是在哪一天,哪一個時段。爺爺,你能再幫我算一卦嘛?”
“天寶,不行!”
“為什麼不行?”
“今天,爺爺已經為胡麗靜開過一次葷了,絕對不能再開葷了,要不然爺爺也會死的。”
宋九年說指的“開葷”,是指自己給自己放血。
要算“血卦”,就必須要有巫人的鮮血作為“天引”,或者說是“誘餌”。
在巫人的推演世界里面,如果要將卜筮推演的精確度做到最佳,就必須要卜筮者投入更大的誠意和心血。巫人的推演,不需要太過繁瑣的器具,有些巫術高手,甚至單憑自己的意念,就能完成一次圓滿的推演。但是,如果一定要涉及到某人的生死大劫這樣的推演,那就必須要“放血”,必須要用“血卦”。而且,巫人為了推演而放血這件事兒,也不一定就能成。這里面必須要配合著天地人和四元素才能進行。甚至,有些道行不夠高深的巫人,一個月或者半年之內,只能為推演“放血”一次。
也就是說,爺爺今天已經“開葷”了,就不能再“開葷”了。
宋天寶點了點頭,知道爺爺有苦衷,于是突然就擼起了袖子。
“爺爺,你來吧!既然,你已經開過葷了,那就拿我試刀吧?”
宋天寶這麼一說,宋九年連忙敲了他的腦袋一次︰“混小子,你是純種的巫人,你的血是不可以隨便拿來開葷祭天的,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沒什麼行不行的。今天,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宋天寶二話不說,突然從床頭取來了一把烏黑的祭刀,然後噗哧一刀,狠狠地向手臂扎了下去……
“天寶,你瘋了……”
宋九年尖叫一聲,連忙手忙腳亂地從床底掏出了一只白色的玉玲瓏瓷碗,將宋天寶手腕上那些涓涓而流的紫色血液接住。
宋天寶知道,那個白色的玉玲瓏瓷碗,是爺爺卜筮的黃金搭檔。
望著自己的血液,慢慢地將那個白色玉玲瓏瓷碗漸漸盛滿,宋天寶的嘴角終于出現了一抹微笑。漸漸地,他發現窗外的月亮,看起來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漸漸地,他的視線模糊了,他看見爺爺關上了窗簾,戴起了一頂高高的牛角帽,然後將一把兩尺長的巫刀,指向了那碗盛滿了紫血的玉玲瓏瓷碗。
半柱香後,一抹血霧,在房間里彌漫開來。
緊接著,宋天寶在血霧中,再一次休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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