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太陽下山了,天色黑沉下來。
宋天寶三人一行,繞過幾條街,來到了蝶泉路口。按照那張宣傳頁上的地圖指示,“怪味樓”應該就在蝶泉路60號。
蝶泉路是海城市最古老的街道之一,傳說已經有一千五百多年的歷史了。二十多年前,一場奇怪的大火,將街道兩邊的騎樓店鋪全都燒毀了,以至于蝶泉路這條古街也遭受了毀滅式的破壞。
如果沒有二十年前那場奇怪的大火,蝶泉路或許還能被評為華夏國有名的千年古街。那場大火,據說一共燒毀了三百多家店鋪,其中一共有十五人葬身于火海。根據當時的官方報道,火災發生的原因,是因為一家店鋪的煤氣罐爆炸所引起的。然而,也有人卻親眼看見,火災最開始發生之前,蝶泉路的夜空中,盤旋著一只大鳥。
一只很大很大的鳥。
因為夜色朦朧,沒有人看清楚那只大鳥的真正樣子。人們只是看見它比一只巨鷹還要龐大,展翅約有三米。當它從蝶泉路上空盤旋飛過的時候,人們還看見它的嘴里餃著一條金黃色的綢緞。那條黃色的綢緞上面,寫著很多奇怪的朱紅大字。那些大字筆畫流暢,首尾相連,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流動著的鮮血。
有人說,那是一道符。
而且是一道火符。
夜空中,神秘的大鳥,餃著那條長約三尺的火符,飛到蝶泉路的正上空。在盤旋了大約九圈之後,它的嘴巴突然就松開了。火符從天而降,直接落入一家火鍋店,緊接著只听“轟隆”一聲巨響,火鍋店里的煤氣罐就爆炸了。
正在火鍋店里用餐的七個人,當場就被燒成了烤爐豬。不到兩分鐘,火勢迅速蔓延,便將整條蝶泉路都燒著了。二十年前,那些曾經親眼目睹過那只神秘大鳥的人,據說有些被燒死了,有些被大火燻成了瞎子,有些甚至還因為神經失常而自盡了。
從那以後,沒人敢提及那場大火,以及那只神秘的大鳥。
從那以後,蝶泉路上,也從來沒有什麼神秘的大鳥飛過。
時間久了,人們就把那場大火和那只神秘的大鳥淡忘了。
……
夜色中,宋天寶三個人走進了蝶泉路。
如今的蝶泉路,早已不復當年的盛華,看起來倒是有幾分肅靜和淒涼。路兩旁的大榕樹重新又長起來了,它們如遮如蓋,枝葉繁茂,上面還掛著淅淅瀝瀝的幾串霓虹燈。遠遠地望去,那些藏在樹葉中的霓虹燈一閃一閃,倒是顯得更加荒涼和陰森。
“寶哥,這條街好恐怖啊,感覺跟鬼街一樣?”
皮皮魯這麼一說,旁邊周寧寧也皺起了眉頭。
宋天寶忍不住踢了皮皮魯一腳︰“媽的,說點兒好听不行嘛?這叫浪漫。”
皮皮魯笑了笑︰“是啊,是啊,我就喜歡鬼街,鬼街才浪漫啊,女孩子一害怕,男孩子就有機會吃豆腐了。寶哥,這條街你以前都沒來過吧?我听人說,這條蝶泉路還有一個名字,叫作短命街。據說,在這條街上做生意的老板,很多都成了短命鬼。”
“是嘛?”
宋天寶皺起了眉頭。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他倒是偶爾听人說過。只是這“短命街”,他倒還是第一次听說。
“寶哥,我不騙你。上個禮拜六,有個美甲店的老板娘也死了,我親眼看見有十幾輛警車開進這里,然後把那具女尸運走了。”
皮皮魯一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女尸”,周寧寧就更加害怕了。
皮皮魯看見周寧寧有些害怕,就剛加來勁兒了︰“寶哥,你知不知道,那具女尸是什麼樣的?”
宋天寶︰“媽的,我又沒在現場,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樣兒的?”
“雪白雪白的。”
“靠,裸體啊?”
“對,我一看見那是具裸體女尸,立刻就扒開人群沖進去了。”
皮皮魯這麼一說,周寧寧猛然沖他翻了個白眼。不過說實話,這種事兒,也只有皮皮魯這種老幼不分的禽獸干得出來。
皮皮魯也不管不顧,接著感嘆︰“嘖嘖嘖嘖,寶哥,你當時沒在現場啊,要是你也在現場,估計你也會吃驚的,因為那個女尸的身材實在太好了,前凸後翹的,要啥有啥……”
“去你媽的,老子可沒有你這麼重口。你小子小時候,是不是夢想過當一名法醫啊?”
“哈哈哈,寶哥你可真厲害,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一名法醫,而且專門研究身材好的女尸,哈哈哈哈。”
“喂,你有完沒完,咱們是去吃火鍋。你他媽提什麼不好,非要提女尸干嘛?要我說啊,你肯定是中邪了!”
“嘿,寶哥,還真是讓你給說對了。”
皮皮魯摳了摳他那兩個巨大的鼻孔︰“寶哥,我那天的確是中邪了啊。那天,我去孫瞎子那兒,孫瞎子也是這麼說的。”
“孫瞎子是誰?”
“孫瞎子是我的鄰居,專門幫人推背按摩的,有時候也會兼職算命,尤其喜歡給中年婦女摸骨算命。那天,我看完那具女尸之後,感覺渾身都不舒服,我老媽就讓我去找孫瞎子。”
“喂,你媽是不是經常讓孫瞎子摸骨啊?”
“寶哥,你別這樣,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行,接著說。”
“孫瞎子認識我媽,而且也對我也很客氣,他讓我坐在按摩房的沙發上,並且在我面前還擺了一個火盆,火盆外面還貼著幾張亂七八糟的紙錢。”
“那不是紙錢,是驅邪符。”
“對對對,寶哥你咋知道?”
“少廢話,接著說。”
“孫瞎子隔著火盆,嘴里念念有詞,然後用一種奇怪的聲調讓我把眼皮掀起來,說是要看看我的眼白。”
“他是個瞎子,怎麼看你眼白?”
“對啊,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的,反正他說能看見,而且還說他心里有雙眼楮跟明鏡似的,什麼都能看得透,甚至連女人小內內里的挪威森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行了,別瞎扯了,接著說,孫瞎子掀開你的眼皮後看見什麼了?”
“孫瞎子掀開了我的眼皮後,看見我的眼白中間蠕動著一道人影。緊接著,他又問我眼白會不會很癢?我說,很癢。”
“然後呢?”
“然後孫瞎子又問我,具體是哪一種癢法?我說是一陣一陣的癢,而且走在太陽底下的時候不會覺得癢,可一旦走進陰涼的地方,或者是樹蔭底下,或者是房間里面,我就會感到眼楮奇癢無比……”
“……”
宋天寶突然停下了腳步,認真地看了看皮皮魯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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