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甦州城內,靜悄悄的,萬家燈火已經熄滅。
寧凡身法靈動,好似一只野貓。
親身經歷了方才這一幕幕之後,他深感疲憊,大有逃出升天的感覺,但盡管很累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運起衡山心法,將體內殘存的內力灌注于雙腿,悄無聲息的穿梭在閣樓,庭院,巷子里頭,像是一只幽靈。
寧凡躲在一處掩牆之後,外面激起一陣馬蹄聲,在這靜謐的庭院里顯得格外扎耳。
待馬蹄聲消散之後,他才深深松了一口氣,此時身心俱疲,再無半點力氣,依靠著牆面緩緩滑落到地上。
寧凡摸了摸懷中的玉簡,露出一絲欣慰之色,今晚最大的收獲莫過于它了。
至于當時李 的臨終所托,只好盡人事听天命了,這八個手下能夠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就罷了。
寧凡喘息了片刻,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從腰間掏出一張天眼符,此刻已經完全被湖水浸濕,不知道還有沒有作用。
服用之後,發現效果比之前要差了不少,但聊勝于無,只要能夠看清周圍便好。
寧凡掃了一眼,周圍雜草叢生,已然是破敗不堪,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但是這處破敗的庭院意外的空曠,難道是主人生前發生了意外,才導致了這里沒人打理了。
看著佔地面積,應該是甦州城內的富貴人家,布置十分考究,不僅有假山,還有水塘等等。
一陣寒風吹來,刺骨的冰涼。
“還是找個地方,看看能不能升起篝火。”
寧凡順著腳下的石子路,向前走去,眼前出現了一個閣樓,邊上還有一處古井。
“還珠樓”三個字掛在門庭之上,匾額上頭已經結滿了蛛絲灰塵。
寧凡推了推門,發現門口加了一把銅鎖,于是用衡山劍將其劈開。
“多有冒犯。”
寧凡心中嘀咕了一句。
樓中散發著一股發霉的味道,想必長時間沒有進行通風與光照的緣故。
幸好這樓中設施齊全,樓中放置著一尊高數丈的佛像,左手拿著一只金剛杵,右手拿著一只紫金缽,面目猙獰地正注視著寧凡。
樓梯擺放在這座佛像身後,呈螺旋狀上升。
寧凡吞了吞口水,心中戚戚然。
看了看這樓中的設置,這戶人家應該是信佛的,既然信佛的話,家里應該經常點香點蠟,抽屜中應該藏著火折子。
寧凡在佛像前找到一張方桌,從方桌的抽屜中翻找出了一個火折子與一些香蠟。
打開火折子的木頭蓋子,用嘴在上頭輕輕吹了吹。
星火昭融,在這一片漆黑之中緩緩亮了起來,寧凡欣喜的點起一只蠟燭,插到燭台上頭。
再點起三根檀香,恭敬的在佛像面前拜了拜,插到香爐里。
有了火光之後,心中也覺得穩定了不少。
寧凡走到庭院中,砍了一捆雜草,將它放到樓中,用火點燃。
他盤起雙腿,脫下了外頭的三河幫幫服,直接晾曬在一旁,自己雙手靠近篝火,以此取暖。
&nbs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篝火把自己烘的暖洋洋的,臉上也涌上來一抹紅暈。
寧凡掏出玉簡,借著火光打算參悟一下。
結果這上頭的字體實在是太過繁復,半個時辰過去之後,寧凡只有勉強的認出幾個字。
“玄...功...?”
寧凡吸了一口氣,這兩個字倒是十分合自己胃口,搞得不好自己弄到了一本乙級功法。
他枕著腦門,腦海中一幅幅畫面閃爍而過,過去的種種不禁涌上心頭。
在這寒冬臘月中,自己的未來似乎涌現出了無限種可能。
他思考著,蜃樓覆滅,三河幫與斬虎門已經是兩敗俱傷,很難能夠再次翻身。
整個甦州城中,最大的威脅,不是石濤與劉佔虎,應該是神農幫。
李 說噬心草是孫玄出的主意,既然如此,石濤等于是得罪了周圍一片豪門望族。
哪個豪門巨族會希望看到自己的後輩成了半人半鬼的行尸走肉,雖然說孫玄手中掌握著解藥,但顯然孫玄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棄自己手中這個籌碼。
只要一天不給解藥,甦州城內這批潛在的威脅就永遠要臣服于孫玄的腳下。
“真毒啊...”
寧凡忍不住怒罵一聲,要不是自己運氣好,也成了他手中的一副棋子。
再看斬虎門,門內弟子死傷慘重,連帶著周圍的水匪勢力也一同受到牽連,這種頹勢很難再起,三河幫的少幫主自負好面子,顯然比不上他爹,將來只怕是一個禍患。
原本甦州城中四個最大的勢力便只剩下神農幫與神秘的玉蓮教。
神農幫孫玄年事已高,所以在臨終之前,已經為自己的孫女鋪好了眼前的道路,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平坦順利。
已經再無其他勢力能夠抑制神農幫的擴張,只怕是朝廷也管不住,寧凡隱隱之中有種預感。
朝廷不是不想管,而是不好管,連年的外族入侵與征戰,軍中必然物資缺乏,而最缺乏的則是藥物。
孫玄只需答應朝廷,每年提供一定的藥物,他們就會對神農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原本太平的四足鼎立,又會迎來一輪新的洗牌與機遇,不知道自己能否在這場風暴中迎來一絲曙光。
寧凡想了想,今後門派的發展,輕嘆了一聲,談何容易。
屋外風聲呼嘯,隱隱約約傳來幾聲幽幽的哭鳴。
寧凡枕著腦袋,兩個眼皮已經打起架來,不斷的開閉。
隨即,在溫煦的柴火中,他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清晨,陽光傾瀉而入,溫柔的打在了寧凡的臉上,屋外頭的樹枝上,寥寥幾只寒鴉正在嘎嘎啼鳴。
寧凡緩緩睜開雙眼,坐起身子伸了伸懶腰,身旁的篝火不知何時熄滅,揚起一陣裊裊青煙。
恢復了精神體力之後,寧凡感到腹中空空如也。
寧凡將玉簡重新塞進腰帶里頭,摸了摸靴子,里頭安插的兩根金條完好無損,腰帶上纏著的金葉子也一片不落。
唯一可惜的就是昨晚半空中被擊落下來的一堆金銀珠寶,石川這一鞭之仇,寧凡暫且記了下來,他日定當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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