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任流生搬進臨時住房後,第二天就去看人才市場有沒有開招聘會,很可惜,那天整個人才市場是關著門的,只有負責下期招聘會展位的工作人員在那值班,任流生把自己的簡歷放在那,他們說有合適的職位可以幫著推薦。
任流生看到下場大型招聘會距離今天還有10天左右,這是大學畢業生離校之後的時間,之前的招聘會很多都是針對應屆畢業生,10天之後的招聘會,主要對象就成了最近離職的歷屆學生或者有工作經驗的職場舊人,競爭的壓力就更大。
任流生明白,自己之前參加的招聘會沒有一家用人單位錄取,意思就是自己被剩下的,自己表現出來的能力看起來排名是在後面的,所以現在還沒找到工作。想到這些,任流生有一點沮喪,沒精打彩的一路走著,兩眼無神地看著路旁有沒有招聘信息,就這樣一路走回了學校,也沒有坐公交車。
那幾天,任流生一直在外面到處找工作。其它同學,很多一部分都是回老家附近所在的城市,或者都去一線大城市,本來在三晉省省會的學校,選擇在省會找工作的人應該不會少,只是晉陽雖然是三晉省會,但晉陽算是比較古老的城市,整個省的經濟並不算發達。不知道怎麼的,在國家的區域經濟開發中,先是讓東部先富起來,然後西部大開發,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中部崛起,卻不知道怎麼的,像是把三晉省會忘了,劃分的這些區域都沒有三晉。
現在同屆認識的同學,只有任流生一個人在晉陽找工作,要是有個同伴,任流生也許就不會感到這麼孤獨了。雖然還有張英,只是沒有找到工作的自己,讓任流生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張英,不知道他們的未來會走向何方。
到了10天之後那場招聘會,任流生在那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即使已經降低了自己的標準,看著以後有發展前景的公司,願意去做只是跟自己專業沾點邊的工作,招人的主管還是沒有給他機會,可能是覺得大學生去做那個職位也是做不久的吧,現在任流生真到了高不成,想低就也就不成的境地。
這一個月,任流生每天都在外面找工作,第一次面對生存困境的他,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人的生存很多是無奈的,沒辦法事事順心,這在以前的學習生涯中沒有遇到過,在學習的時候遇到難題,都是要想辦法克服過去,而且方法是明確的,方向是指定的。但以後步入社會,解決問題的方法自己也知道有很多種,這時候沒有老師來跟你說什麼是對的,對于未來的選擇沒有標準的答案,而老師幾乎從來沒有教授過學生面對這種問題的時候,應該怎麼樣去做抉擇。
那段時間,任流生也和張英勿勿見了幾次,張英知道任流生找工作的情況,但她們家里也幫不上什麼忙,今年就業形勢比之前都要嚴峻,因為經濟低潮的原因,大量公司都在裁員。
為了給任流生散心,張英還帶他去爬了崛圍山,途中看到這座以石頭為主的山,覆蓋著稀稀落落的植被,還是跟南方郁郁蔥蔥的山不一樣的。在這樣的山里,也沒有呼吸到清新自然的空氣,彌漫在空氣中依然是跟城市中差不多的灰塵味道,看著稍微遠一點的山頂,蒙蒙朧朧的不是霧,而是霾。
之前任流生沒有在晉陽爬過山,沒想過會是這樣的過程,這對于從小生長于南方的他來說,還是接受不了。其實,任流生在晉陽上學的這四年,並沒有真正適應了北方的生活,因為學校的特殊性,配備了供應南北兩地的飲食,所以任流生還沒有習慣吃饅頭和餃子、面食,還有洗澡等其它生活習慣方式。在學校里,同學們也就見怪不怪,但進入社會,就會顯得格格不入。
記得在宿舍里同學們說到老四和同班女友去校外租房的時候,開玩笑到︰“以後你們在一起,就能每天一起洗臉刷牙,買菜做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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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過程中,兩個人說話不多,任流生是沒什麼心情,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在這個城市里生存下去,張英看著任流生的樣子,像是感覺到了他的不適應。到了山頂,坐在一個石頭上,張英頭靠著任流生的肩膀,看著遠方模糊的一片霧霾,想要臨時借來一雙慧眼,眼光沖破迷霧,能看清兩人的未來,那該多好。
後面的時間,任流生還在晉陽找工作,甚至在知道附近城市汾州、秀容有招聘會的時候,也過去踫運氣。早上5點坐車過去,晚上回來,雖然時間比較緊,但也能在一個白天有去有回,只是最後的結果還是不如人意。或許是造化弄人,非得彈出一紙天命,讓人不得不接受它的審判。
一晃就快到9月份開學的時候,前段時間一直找工作的任流生,身上壓力很大,卻又無法找人訴說排解,心中的苦悶不好找張英說,甚至這段時間任流生有點刻意盡量少一點跟張英踫面。畢竟這苦悶的原因還是跟張英息息相關,任流生不想讓張英一起承受這種壓力,畢竟分擔開來的壓力不一定就能減少。
只是學校又要開學了,之前暫住的宿舍已經不能再繼續,新生入學要用到宿舍,任流生在這個城市能想到的所有辦法都已經試過,在這里,任流生已經感覺到無能為力。
每一條走上來的路,都有它不得不那樣跋涉的理由。
每一條要走下去的路,都有它不得不那樣選擇的方向。
任流生沒敢當面跟張英說,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能在網上說了自己的決定。
任流生︰“我打算去南方穗城找工作了,在這邊,實在找不到適合的工作。”
那邊停了很久都沒有回應,任流生知道她在電腦前,對方的狀態一直是正在輸入。
張英︰“已經決定了嗎?那樣我們就離得很遠呢。”
任流生︰“這是情況變成現在這樣,不得不做的選擇,我不知道其它方向的路該怎麼走。在附近的城市也去看過,想著如果在那邊工作也不錯,我們離得不近也不遠,可能是個恰好的空間距離,一定的距離可以產生美感,想念了可以很快見到。”
張英︰“只是沒有實現這樣的願望,老天連這一點時間都不給我們。”
任流生︰“進入社會後真的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完全控制的,無奈的地方太多,經常是我們想得太好,事實結果卻在和我們開玩笑。我明天就去買到穗城的火車票。”
又是許久,張英沒有打字過來,或者是打完了又刪,刪了又打,任流生欲哭無淚,他不知道的是,電腦那一邊的張英已經淚流滿面。
過了許久,張英︰“那就先這樣吧,你先去穗城,到我畢業了過去找你。”
第二天,任流生買到了去穗城的火車票。
第三天,任流生沒有跟張英說,就上了火車。任流生不想跟別人一樣的離別,覺得他跟張英都不會在乎這些細節,離別之情,雙方心里都能感受得到,有些形式沒有必要就不用刻意。知道要走了,具體是哪天走的,又有什麼關系。如果以後還能走到一起,他們也不會忘記這次分開曾經讓他們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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