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裝,怎麼知道她到底想干什麼。
可是,實在裝不下去了。
許供春的手指撩人,解襯衫的扣子,非得把手指伸進去,若有似無地踫著他的皮膚。
她蹲在沙發邊兒上,他襯衫上邊的扣子太高,踫不到,就微微起身,繼續向上解紐扣。
胸也跟著若有似無地踫到他手臂。
唐銃深呼吸著,按住她柔軟的手,“行了。”
許供春撇嘴,“天天一副我干什麼你都默許的樣兒,這就反悔了?”
唐銃︰“……”
行吧,不阻止了。
唐銃攤開手,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樣。
然而,許供春再解開一顆扣,唐銃就抬手系上一顆扣。
解開一顆扣,系上一顆扣。
許供春皺眉道︰“你還是喝的少。”
唐銃︰“喝的再多,我的理智也是清晰的。”
許供春點頭道︰“是,你們軍人,自制力都很強。”
她說著,忽然抬腳,跨坐在他身上,還晃了晃腰。
唐銃呼吸變得粗了,擰眉道︰“麻煩幫我倒杯水,口渴。”
許供春自然是拒絕,“麻煩幫我揉揉腰,腰疼。”
唐銃︰“……”
雙手按住許供春動來動去不老實的腰,“行了。”
許供春點頭道︰“行吧。”
不晃腰了,又抬手繼續解他的扣子。
唐銃按住她手,“非要看?”
她固執道︰“要看。”
唐銃思忖片刻,放開她的手,“別哭。”
“我哭?真以為我多稀罕你呢?”
許供春解開了他全部的柚木竹紋紐扣,向兩邊撥開。
露出了他堅硬的胸肌。
也露出了他心髒左邊的疤痕。
那是一個很丑的疤,和周圍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不同,它顏色很深,丑陋的皺在一起。
目光很難停留在那上面一秒鐘。
太丑,丑得她眼楮疼。
唐銃抬手覆到她眼楮上,輕嘆道︰“說了別哭了。”
許供春的睫毛刮著他的掌心,濕漉漉的。
濕熱的眼淚粘落了他一掌心。
她嘴硬︰“我沒哭。”
開口卻滿是哭腔。
許供春今天那句“你在哪兒”,她問的後悔了。
喬子執說的那些話,他硬氣,他血性,他保家衛國,說的半點不假。
他在她生命里缺席的時間,他在保家衛國。
她明知故問的那句埋怨的話,讓她覺得自己是個不合格的軍嫂。
雖然……她根本不算是軍嫂。
許供春掰開他的手掌,滿面淚痕,哽咽著問︰“究竟怎麼傷的?”
唐銃指腹一下下地摩挲著她的臉頰,擦她的淚,可越擦越多。
甩開他的手,“我問你話呢!”
唐銃抿了抿唇,半晌,才道︰“只能告訴你是出任務時受傷的,其他不能說,簽了保密協議。”
“你已經退伍了!”
“我仍然是個軍人。”
許供春不說話了,垂著腦袋,不言不語,乖的不像她。
唐銃半彎著腰,低許供春半個腦袋,仰頭看她。
嘴唇兒被她咬得變了色,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無聲地哭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著。
唐銃心跟著一緊,“對不起。”
許供春仰頭躲開他的呼吸。
許供春抬起頭,唐銃便直起了身,俯首看她,“許叔出事的時候,你嚇壞了吧。”
許供春裝聾作啞,再次低頭。
沉默,冷暴力。
唐銃很有耐心,她低頭,他就彎腰仰頭,追著她的瀲灩的淚光。
嘆道︰“對不起,我為許叔手術的時候不在你身邊道歉。”
頓了頓,唐銃又軟聲說道︰“也為我缺席的那六年道歉。”
許供春動了動嘴唇,終于扁著嘴說︰“我不喜歡听道歉的話。”
她想要的是他的解釋,不遺巨細的解釋。
唐銃卻給不出解釋。
他當時推開她,確實是做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打算。
他們特種兵,一年回不了幾次家也就算了,每次出任務都是跟死神較勁兒,他已經有許多戰友殉職,尤其是又踫上盛文葉和他女朋友的事,他怕許供春重蹈覆轍。
他那時候如果直接跟她說出他的顧忌,以許供春的性子,一定會堅定不移地陪著他,等著他。
許供春又倔又 ,認準一條路,翻山越嶺,都得一直走下去。
許供春等不來唐銃的回答,一巴掌推開他,從他腿上跳下去往外走,“我去找沈硯了。”
唐銃神色猛地一變,反手拽住她,擁她懷里。
這是一個時隔多年的真正的擁抱。
她鼻間滿是唐銃清冽的薄荷味和醉人的酒味兒,他的襯衫敞著,身體踫觸的地方一片堅硬,他有力的手臂環抱著她,曾經熟悉的感覺洶涌而來。
許供春失神間,唐銃貼著她的耳朵說︰“我會做得比沈硯做的好,你信我。”
他的嗓音貼著她的耳廓,說話間,潮濕又溫熱的呼吸吹到她耳里,他軟軟的唇若有似無地踫到她的耳朵。
心猛地一跳,跟著臉頰緋紅。
他是軍人,她的自制力遠不及他。
再抱下去她就忍不住要投懷送抱了。
許供春胡亂推開他,眉頭緊皺。
唐銃被推得一怔,神色有些恍惚。
許供春手指甲在掌心里緊緊地按著,強迫自己千萬不能原諒他。
六年時間,幾句話就想取得她的原諒?
不可能。
許供春暗自咬牙發狠,必須讓他感受曾經她的難受,抬頭冷道︰“我——”
卻在看到唐銃那雙有些恍惚的雙眸後,話鋒一轉,變得軟綿綿的,“我餓了……”
許供春︰“……”她剛才一定是被附體了。
唐銃的怔忡瞬間消失,嘴角浮起了笑,歪頭道︰“我只給我女朋友做飯。”
許供春︰“哦。”
許供春轉身就往外走。
手腕被他抓住。
唐銃認輸,“我去做。”
何斯野的生日吃了四個小時,開車回來又近一個小時。
下午五點鐘,她真的餓了。
唐銃家的廚房是開放式的。
許供春跪在沙發上,手肘撐著沙發背,窺伺著廚師唐銃。
唐銃開冰箱取菜,洗菜,切菜,都有種軍人的利落。
他換了灰色的家居服,頭頂的暖黃色的光,打在他身上,整個人散發著她最了解的溫柔。
許供春忍不住聲音跟著軟了,“你給別的女人做過飯沒?”
唐銃抬頭,單側嘴角向上一斜,“你心里沒數?”
許供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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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䱇瑟什麼……
許供春背對著他坐下,漫不經心道︰“六年沒見呢,沒數。”
唐銃︰“……”
身後唐銃嘩啦嘩啦的洗菜,叮叮當當地切菜,開起吸油煙機,滋啦滋啦炒菜。
許供春嘴邊兒忍不住向上翹了翹。
她低頭刷著手機的拍品新聞,忽然一陣電話響,被嚇了一跳,看清楚來電顯示是程邵澤,嘆了口氣,接起來。
程邵澤直奔主題,“我要听收藏投資建議。”
許供春愣了一下,“電話里說?”
“對。”
“您……”有什麼毛病嗎?
許供春猶豫片刻,很快以公事公辦的專業態度說道︰“目前來看,拍賣市場前幾年經過短暫的冷場後,現在正是回暖的時候,現在許多藏家比較傾向于西方藝術品。”
“繼續。”
許供春便繼續講著,“國際拍賣巨頭有三家,佳士得,甦富比,富藝斯,這個您知道吧。我想舉例的是,讓•米切爾•巴斯奎亞1982年的畫作《無題》,第一個買家花了1.9萬美元,在去年甦富比拍賣會上的拍賣成交額卻是7.6億人民幣。”
“什麼意思,你說你們睿古廟小,你讓我去歐洲拍去?”
許供春微笑道︰“我就是跟您舉個例子。”
程邵澤直接掛斷。
許供春︰“……”這陰晴不定的少爺,是又抽什麼瘋了?
許供春這邊剛掛斷,茶幾上的唐銃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斜了一眼,揚聲喊唐銃,“傅興的電話。”
“你接吧。”
許供春便接起來道︰“您好,唐總在忙。”
傅興似乎愣住了,兩秒後才道︰“嫂子?”
許供春笑,“哪個嫂子呀?”
傅興立馬道︰“供春嫂子啊。”
“不是逮著個女的就喊嫂子?”
“銃哥就喜歡您一人,你照片在部隊里,我們都觀摩多少遍了,肯定就您一個啊。”
傅興說話好听,許供春跟著聲音也愉悅了,“有什麼事兒嗎?方便的話,我幫你轉達,不方便的話,我把手機遞到他耳邊去。”
傅興認真道︰“我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囑咐唐總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他為了周二要談的那大項目,這兩天就睡了仨小時。”
許供春轉身看向廚房的唐銃。
突然之間,仿佛水龍頭的水流開到最大,或是吹風機熱風吹到最大,電話里傅興的聲音,都再也听不見,失去了听覺,僅剩下視覺,只能看到他那個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
他兩天沒怎麼休息,剛才在酒桌上,她還猛灌他的酒。
一刻未歇,又為她做飯。
作者有話要說︰ 本糖糖覺得唐大佬心里一定在為傅興點贊。
唐大佬內心一定在笑︰操操□□老婆知道我有多累了她心疼我了哈哈哈老子要開心死了但我堅決不能笑不能露餡
唐大佬︰一個心機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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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波感謝,謝謝大家為我澆灌營養液,我會茁壯成長的,變得粗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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