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婆婆!
“你怎麼說話的啊?誰稀罕校園暴力你!”
像受了刺激般, 班級同學群起而攻之,孟蕊緊緊捏住手中的筆, 悄悄地藏在袖子里。這支錄音筆是奶奶買給她的, 是用來錄下老師上課講的內容,奶奶晚上要听。
可她現在,悄悄地打開了按鈕。
奶奶說,學校里沒有人知道她被欺負, 是因為她一開始就選擇了忍受, 如果當時往前跨一步,會不會不一樣。
“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死肥豬, 誰有閑心欺負你——”
“你是有被害妄想癥吧,我以為你很樂意被欺負呢?”
孟蕊沒說話,她只是忍不住喘氣, 這些同學的臉就像是猙獰的惡魔, 他們拿她當笑料,說她不自量力過分自信。
“孟蕊, 有件事我很好奇誒?”
何文雅雙手抱胸,頗有好心情地圍觀了全班同學對孟蕊的制裁, 她一出聲,其他人都不說話,像是期待她說什麼好話似的。
“你怎麼瘦的那麼快啊?是吃了減肥藥呢,還是做了什麼事呀?”
她太熟悉何文雅惡意的眼神了,孟蕊心底的害怕就像是把所有夢魘都翻出來了了似的
“我運動了, 所以瘦了一點。”
班級里陰陽怪氣的討論聲都沒停,她听到有人說,她是和男人……
她現在有勇氣能正視何文雅,可她的底氣卻跑得不見了。
明明做錯的不是她,孟蕊又恨何文雅,又生氣自己怎麼說不出斬釘截鐵的話。
“不是,你們不要瞎說!”
孟蕊氣得耳朵漲紅了。
何文雅只覺得孟蕊像是盯著仇人似的盯著她,她整個人都難受至極——
所以,她坐在孟蕊旁邊的桌子上,孟蕊的同桌為了不和她坐在一起,故意把桌子往外移了移,露出一條天罡般的三八線。
何文雅一只腳抬起,踩在孟蕊的桌子上。
“何文雅,你想干嘛!”她不能讓步了,她不能再讓步了!
何文雅瞪大了眼“我想干嘛?我想這樣!”
她一腳踢在桌子的邊角,桌子受力不均,“哄——”的一聲倒在地上,書本、卷子“嘩啦啦啦”撒的到處都是。
凝視著地上的一片狼藉,
孟蕊雙手捏緊了拳頭,她死死地握住錄音筆,她看向何文雅,一字一句,清晰地說
“你為什麼總是要欺負我,為什麼要踢翻我的桌子,為什麼?”
何文雅歡快地從隔壁桌子上跳下來,笑嘻嘻“我樂意,可、以、嗎?”
孟蕊盯著她,就在何文雅以為眼前的人會一如往常默默地蹲下去,把書本都撿起來時候,孟蕊側頭,她用全班听得到的聲音問
“那你們呢,為什麼喜歡欺負我,為什麼看到她這樣對我漠不關心還覺得好笑?”
班級同學 的,三言兩語,
“又不關我的事,你們倆的事情嗎,再說了,是你自己弱啊。”
“說明你有不對別人才欺負你嗎,看看你自己吧。”
“真是神經病。”
孟蕊深呼吸一口氣,如大家所願,她彎下了腰,小心翼翼地扶起桌子,整理掉在地上的書和卷子,這時,當所有人都以為看完好戲了,
“田蓉,你看到所有人霸凌我欺負我,自詡是我的朋友沒站在我身邊沒關系,連我的書掉在你的腳邊你也不願意撿,情願看著我走到你這里,蹲下,撿起來,朋友?你真是侮辱了朋友這個詞。”
哀莫大于心死,她對田蓉的期望早就消失無蹤了。
田蓉這時仿佛才醒悟過來“你瞎說什麼。”
然後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孟蕊沉默地將位置整理干淨,她的耳朵里听到了更多嘲諷她、議論她的聲音,說她做小三、說她和男人有關系——
對女生來說最大的惡意就是拿x關系說事。
孟蕊咽下心中的火焰,她不是一個人,她的背後有奶奶有媽媽有辛苦的爸爸有期待她的黃老師。
當天晚上,學校貼吧出現一個帖子。
發帖人自稱是內幕知情者,說高三三班有個女生行為不檢點,和外面的男人搞不清楚,然後日漸消瘦。
三三兩兩的人跟著回帖,這個人說是叫花朵的,另一個說是姓的。
三人成虎。
何文雅拉下帖子里的內容,樂不可支地編造回復“我知道她誒,平時班級同學都不喜歡她,因為性格特別古怪,長得肥胖如豬。”
瞬間這條帖子被頂了上去。
孟蕊回到家,陳清正和陶麗麗討論今晚是不是可以煮個雞蛋,就見孟蕊神態不太自然,故作開心。
等晚飯結束,陳清走到孟蕊的房間,孟蕊從書包里將錄音筆拿出來。
這是祖孫倆習慣的動作了。
陳清需要知道每天上課老師說了什麼,進度是什麼,來安排怎麼和小孟蕊一起復習。她打開錄音筆,听著听著,突然看向了孟蕊。
孟蕊正在專心致志的做作業。
听著耳機里那些謾罵,陳清心里的火就和燒開的開水似的,要掙破壺蓋。
她摸了摸孟蕊的腦袋,對小孫女說“放心,有奶奶。”
剛才還一聲不吭的小姑娘,眼眶泛紅。
如果只是夢境的打擊,那實在是太簡單了,在現實中做了錯事不知悔改,一次又一次的以過分的手段欺凌同學,作為成年人,她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陳清連夜寫了一封訴求信,附上相應的音頻鏈接,第二天,在家里孫女上課去之後,塞到了學校保衛部的信箱里。
主任、校長,陳清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但他們同意給條件讓孟蕊轉班,就該先向他們尋求幫助。
直接向警察報案,警察仍舊會因這是校內暴力轉回學校處理,除非是特大類型他們才會接手。
這樣,反而對學校不好。
對孟蕊也不好。
何文雅時不時在做噩夢,而夢里她都是個窮凶極惡的嘴臉,她被人誣陷有不正當的關系,學校里的同學看她仿佛是個病毒,還是那種病毒,而她的朋友離她遠遠的,說她惡心。
每一次,她都以自殺才能醒過來。
更可怕的是,那種疼痛和絕望她感同身受。
何文雅不是個愛思考的人,但這次,她突然發現,每當她狠狠欺負了孟蕊,她就會做這個夢,而且無論她說孟蕊什麼,最終都報應到了她的身上。
她告訴自己,這只是夢而已,但天天如此,她要崩潰了。
不僅是她,班級里參與欺凌孟蕊的同學,也開始做噩夢,在夢里他們或是被欺凌的倒霉蛋,或是被警察帶走的流氓。
最後的結果或重或輕,但夢的基調太沉重,就連睜開眼楮,他們都忘不了自己做了什麼。
何凱十分害怕,同學的樣子他最熟悉不過了,他想起那些天醒都醒不來的自己,就像被拉到一個漩渦里去似的,逼著他反省自己的過錯。
他捂著耳朵不敢和他們交流,哪怕最近他們欺負孟蕊,他都躲得遠遠的。
他現在害怕極了,明明知道應該沒事的,可是那些纏繞在心里的噩夢怎麼也不放過他。
臨近期中考試,班級里的學生一個個精神不振,顧茗都快急壞了,
“你們再這樣下去,別說隔壁四班,連一班二班五班六班都考不過,是看書看太晚了嗎?”
“不是,做噩夢了。”
顧茗一愣“什麼做噩夢了?”
班長胡曉沒有欺凌孟蕊,只是做一個冷漠的旁觀者,所以並沒有像同學說的那樣做噩夢,當班級同學聊天的時候透露出做了同樣的噩夢時,胡曉才知道為什麼大家精神不好。
然而顧茗說“做噩夢?那是不是考試壓力太大了?這哪能當做借口呢。”
胡曉“是同樣做到關于孟蕊同學的噩夢,”他看著顧茗,“班級同學都夢到變成了孟蕊,然後被同班同學欺負。”
顧茗頓時頭疼極了,“不就是口頭上的吵鬧而已,哪里是什麼欺負。”
胡曉沒做聲,這個班主任他不喜歡,對孟蕊被校園霸凌他是沒法幫忙的,連班主任都不願意惹的麻煩,他做了其一只對得起良心,但可能會同樣遭受霸凌。
其二,能不能解決還是問題。
他一個學生做什麼無用功。
顧茗向來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尤其到了年底,又是評優的時候到了。
她不能讓班級因為這種做噩夢的好笑事情把一筆筆亂賬翻出來,她想著,可以再等一等。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