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玉養了一只貓!
听完周航的話, 黛玉道“如今李承鈺在逃,不用說,這份名單尚未得到了。”
周航苦惱的皺了皺眉頭“那面具道人頗有些厲害的邪術,李承鈺同他在一起, 隱匿起來,還真不好找。不過,他既志在謀朝篡位,總還有出手的時候。如今朝廷有了準備, 只要他一路頭,定可一網打盡。”
黛玉點點頭,放下此事不提。
空間里常年綠草如茵,空氣里的靈氣絲絲往身體里鑽, 黛玉眯著眼, 深吸一口氣, 只覺得無限暢快。她抬眼看向遠方,老虎坐在草地上悠閑的搖尾巴, 獒犬則精力充沛的追著撒著蹄子跑的汗血寶馬, 魚丸浮在靈泉湖里眯著眼泡澡。
黛玉的目光最終落在魚丸身上, 略顯煩惱的皺眉“航哥哥,你瞧魚丸, 是不是越長越大了。貓成年之後,按說不會再長個子了, 可我看魚丸, 怎麼又長大了些,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能有什麼問題?!”周航往靈泉湖里一瞥,“靈泉里泡大的貓,能跟普通的貓一樣麼?”
黛玉道“那也是。”
二人一道往修煉的小世界走,肩並著肩,周航面上一副雲淡風輕不苟言笑的表情,內中卻忍不住雀躍的小心思,聞著黛玉頭發絲上散發出的淡雅花香,手握住又松開,松開又握住,如是幾次,終于按捺不下偷偷去拉黛玉的手。
黛玉的手撤了撤,又被抓住,她沒有抬頭,也沒有再撤。
周航強忍著心里的小雀躍,沒有笑出聲。這一刻,他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到盡頭,他就能永遠留住這更美好。二人都沒有說話,美妙的氣息在腦海里彌漫。周航偷偷拿眼覷視黛玉,她的臉頰微微透著紅,映著瓷白的皮膚,水蜜桃一般。
就在周航忍不住心猿意馬的時候,黛玉突然問“好些日子不見義父了,他最近忙什麼呢?”
提起這個,周航便有些不樂。他向皇帝老爹提的派人去西洋考察火器的建議,皇帝倒是采納了,不過卻態度堅決的不準他去。誰料皇叔得了這個消息之後,便興沖沖的主動請纓,跟皇帝老爹在密室談了半天,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最終獲準由他和桑翝帶一支三十人的精銳小隊假充商隊前往。
三十個人中,五人為李昭派去的暗衛,負責保護李旭安全;五人為心靈手巧的侍者,其余則為各行各業的精英,年輕有為的商賈、匠役世家的杰出後生、妙手回春的醫者、丹青妙手的畫者、精紡織的、精刺繡的……
將緣由說明,周航道“總之,這次帶的人各行各業都有,父皇是打定主意要將西洋一切技藝都偷師回來。九皇叔如今正忙著準備出門的東西,哪有閑心管其他的?”
黛玉漸漸的放慢腳步,笑道“義父去倒也合適,桑叔叔原就跟西洋之人有生意來往,不是更方便麼?”
周航悶悶的道“是更方便。”
光陰逝如流水,轉眼便到了李旭、桑翝出發的日子——四月十六。因為派人往西洋偷師是並非朝廷公開的行動,所以知道的人很少,走得也很低調。送行的不過是李昭、林如海、李域、周航、林黛玉幾人,黛玉做男兒打扮,穿了一身石青色袍子,以一玉簪簪發,比往日的女兒打扮更俏皮些。
李旭最舍不得不是獨子李域,倒是黛玉。
拉著黛玉,他語重心長,叮囑了又叮囑,比看著愛女出嫁的老父親還牽掛不已“好女兒啊,我走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我知道你是個好性的,別人欺負你你也不知道欺負回去,以後可萬不要如此,誰敢欺負你,你又加倍的欺負回去,實在不行就找你哥哥,我已經反復叮囑過他了,他會幫你報仇的。我這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興許一年半載,興許要三年五載,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不然我就是走了也是放心不下。”
黛玉見他如此情深義重,感動的不行,幾乎是含著眼淚道“什麼事?義父您說,我一定答應你。”
李旭“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黛玉“不反悔。”
林如海盯著李旭拉著女兒的手,眼楮里波濤洶涌,但考慮到李旭的身份以及他即將遠行,不知道幾年才能回來,強自按捺住,才沒有失態。
周航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覺得李旭過于矯情。
李域的眼楮里看不出情緒,但緊張的握了放放了又握的雙手出賣了他。最淡定大概要數李昭,那是真的波瀾不驚,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听他們說話。
李旭“好丫頭,答應我,在我回來之前先不成婚如何?我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親眼看著女兒十里紅妝的出嫁。”
林如海按捺不住,干咳了一聲。周航則是直接一把扯過黛玉的手,看著李旭,冷冷的道“小皇叔,您該出發了。”
李旭打量周航一眼,略顯哀怨的道“你這小子,我話還未說完呢。”
周航不顧桑翝眼刀的冷厲,推著李旭,三兩下將人推倒馬車里,嘴里抱怨道“還是我皇叔呢,嘴里每個輕重,就會破壞我的姻緣,您這一去若是年回不來,難道讓我白熬年不成?”
李旭“林如海還沒說什麼呢,你急個什麼勁兒,不知道害臊!”
說話間,周航把車簾子一放,李旭的身形隱沒在簾子後面,周航吩咐車夫趕車。馬車馳動,李旭從側窗探出半個頭,叫道“停車停車!”
馬車馳出去不遠,李旭探著頭道“差點忘了一件事。”因叫自己的貼身管家上前,低聲吩咐幾句。管家便喊來幾個隧洞,從後面裝貨的馬車里搬出兩個大箱子,向黛玉道“我這一走,不知幾年才回,給你留了點東西,權當你出嫁時的嫁妝了。”
李旭既這樣瀟瀟灑灑雲淡風輕的走了,黛玉帶著兩個大箱子回家,拆開一看,箱子里盡是各色玲瓏珠寶、玉器,每一件都價值不菲,角落里還塞了幾張地契房契、還有幾家店鋪的契書。
周航笑道“皇叔還真是給女兒準備嫁妝的架勢,是我誤會他了。”
黛玉“……”有些話不要當著她的面說出來好不好。
氣憤之余的黛玉沒留周航一塊修煉,當即把某人趕跑了。
第二日,黛玉尚未起床,鼻翼間便盈滿淡雅清新的海棠花香。待坐起身一瞧,果然屋內擺著幾個花瓶,錯落有致的插了許多海棠花,煞是好看。慧兒伺候黛玉梳頭,將黛玉漆黑柔順的烏發分成兩股,分別在頂上盤成蝴蝶樣式,自然垂于兩側。
慧兒問黛玉用什麼頭面,黛玉從匣子里挑出一根珍珠釵,道“就這個,簡單素雅。”
慧兒接過珍珠釵,小心的給黛玉簪于頭上,在鏡子里瞧了瞧,笑道“只簪一根珍珠釵,未免過于素雅,今兒院子里的海棠花開的正好,奴婢已吩咐小丫頭子們踩了許多插瓶,姑娘不如挑一朵好的簪頭,更添幾分新鮮顏色呢。”
黛玉道“又不出門,打扮那般鮮艷做什麼。”因此並未同意。
早飯後,黛玉瞥見針線筐里快要竣工的一個荷包,想起快要到端午節,父親、周航的荷包也都該換了。她前幾日已經繡好了一個,這是第二個,也快好了。雖然周航上次燒了一個她繡的荷包,但念在他並非有意,便饒過他這一回。
黛玉的繡工越發臻美,手捻針線在荷包上翻飛,速度快到一眼看過去,根本看不到針線落處,只能看到手指翻飛的虛影。饒是繡工極好的慧兒也看的眼花繚亂,感嘆道“姑娘的手法,真是出神入化 。”
荷包很快繡完,黛玉收好,打算下次見周航的時候給他。
歪在貴妃榻上,正打算歇歇,誰知周航派小泉子來了,除送幾樣宮里精致的小食、點心外,還帶來一副北宋書畫名家張擇端所繪汴京市井圖。張擇端供職于翰林圖畫院,擅長描繪市井風俗,尤擅繪舟車、市肆、橋梁、街道、城郭等,其所作《清明上河圖》堪稱北宋第一名畫,如今就收藏在皇家庫房之中,輕易不示人。
張擇端留世畫作不多,件件都是珍品,價值萬金。
黛玉一听是張擇端的畫,立刻便命小泉子呈上來,鋪于書案之上,細細一看,城郭、房屋、街道、河流、來往商販躍然于之上,妙筆丹青、醉墨揮毫,妙不可言。當下喜不自勝,賞了小泉子一個荷包、兩個小金錁子。
小泉子走後,黛玉便如得了瑰寶一般,眼珠子都黏在畫上。
這幅畫描繪的是北宋汴京一條繁華的街道。遠處一個波斯商隊趕著馬車緩緩走在來,刻畫極為細致,波斯人異域的相貌、高挺的鼻子都看得一清二楚;再往前,一個胭脂鋪子,胭脂鋪子後面,院里街道的地方是一排排的民房,每戶民房的大門口都種著幾株樹木,仔細看樹上還有鳥窩,鳥窩里甚至還有剛孵化出來的小鳥以及破了一個口即將孵化的鳥蛋,小小的鳥頭探出來,頂上濕漉漉幾根軟毛。在畫上不過指甲大的一個鳥窩,都能刻畫的如此惟妙惟肖,可想畫作者的水平。
雪雁捧著茶盤進來,放下茶,不由得便說著黛玉的眼神看起來。
“姑娘,這個鋪子是賣什麼的,怎麼這麼多素色長衫的客人?”雪雁問。
黛玉眯著眼仔細瞧了瞧,說“那是賣筆墨紙硯的鋪子,旁邊的是一個古董鋪子。”
雪雁“噢”了一聲,仍是疑惑的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