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玉養了一只貓!
听了那校尉的話, 黛玉便勾唇道“我倒不是掐算出來的, 不過是思慮充分些,以己度人, 考慮到敵軍的心理罷了。認真說起來,這也算不得多麼了不起的本事。不過是遇事多想上三分, 莫要作武斷的判斷罷了。”說著她上前, “請問這位壯士, 在我未到之前, 提起滄凌公主將士們都心懷畏懼, 畏懼她的是什麼?”
那校尉道“這還用說,不死軍唄。”
眾將便一片哄笑,一人還插嘴道“對啊, 難道還怕她那幾百親衛不成?!”
“哈哈哈……”
“若如此,那可真是笑話了。”
“滄凌那丫頭片子,沒有不死軍, 怕她個鳥啊!”
好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
黛玉含笑略一轉頭, 見周航正笑著看她,微微抿了抿唇, 正色道
“此言不差。我軍最怕的便是她那殺不死砍不斷的不死軍, 她最依賴的也不過一個不死軍罷了。”她看向眾人, “我這麼說,不算錯罷?”
眾人都說“不錯不錯”、“軍師說的怎麼可能會錯”之類的話。
黛玉又道“我曾派人探得這滄凌公主心高氣傲, 是被定陽大帝寵慣了的, 料以她之桀驁, 加上對不死軍的盲目自信,發現自己被包圍之後定然不會後退,而是集中自己最精銳的兵力往前沖,不死軍不知疲倦且刀砍不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再者,我听說這榮國的這位公主雖然莽撞,關鍵的時候頭腦尚算清晰,她定然判斷得出我所把手的正面乃是整個戰略的核心。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她不會不知,自然是先往正面突破,只要在正面撕開一個缺口,她便贏了。只是,她沒想到我會坑燒了她的不死軍,怕是也想不到一向戰無不勝的不死軍會這麼簡單的被坑殺。待發現時為時已晚,後悔也沒用了。”
校尉愣了半天,才愕然道“軍師謀略,果然神鬼莫測啊……”
黛玉微一勾唇,道“還有一點我還沒說。”
此言一出,不止校尉立刻打起精神,其余諸將也都豎起耳朵听。
黛玉不緊不慢的開了口,“我們埋伏的地點是滄凌西進的必經之路,她若想馳援明珠城,就必須得突破我守的正面,不然無路可走。她,沒有別的選擇!”
眾人都恍然大悟的道“軍師所言不錯……”
于是諸將都給黛玉敬酒,盛情難卻之下黛玉勉強飲了兩三盅,余下的都被周航擋下。眾將似乎察覺到軍師不擅飲酒,便一股腦的去敬周航,自然也是發自內心十分的恭維。經此一役,見識到周航的強大實力之後,眾將對他是發自內心的欽佩,其敬佩以及敬畏的程度已經不下于軍師。
周航是來著不拒,橫豎他怎麼也喝不醉。
元帥坐在主位上,看著將士們推杯換盞、言笑晏晏,每個都是開懷的。
他的目光始終在黛玉和周航身上逡巡,這兩個人的表現是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他第一次見黛玉的感覺與其他將士差不多,都暗暗納罕,怎麼一個還不成人的小孩子跑來戰場上做什麼。接著,太子告訴他說某個山洞里藏有糧草、物資,他是持懷疑態度的,結果派人去一看,還真有。他思來想去都不知是怎麼回事,問太子,他也不肯說。
當然,現在他明白了。
太子與軍師有這樣的本事,弄來那些糧草、物資便也不足為奇。
雖然太子說他此次出京是聖上允許,但從起表現來看,便是聖上允其出京,恐也未允其來戰場。太子剛開始說這小娃子是軍師的時候,他並未當成一回事,以為不過是太子一時的玩笑,當不得真。先前還說這是他義弟,一轉眼就變成師徒了,怎能不怪人多想?
不過他也並未制止,橫豎有沒有軍師也無甚關系,鬧不出□□煩。
沒成想,這小娃子還真有些真本事,竟同太子消滅了不死軍,立下大功,他自然敬他。太子說軍師有幾百歲,不管別人信不信,他是不信的。什麼幾百歲,這分明是一個小娃子!
看著看著,他漸漸發覺有些不對。
太子殿下和軍師的關系,是不是過于親近了些?
既不像義兄弟,也不像師徒,倒像是……
他猛地搖搖頭,把腦子里混亂的想法甩開,暗道,應該不會吧。
肖晨宇這時候已有幾分酒意,雖不至于大醉,說話卻有些飄了。攀著李域的肩膀,他樂呵呵的道“世子爺您瞧,公子倒把國師護的緊……”他還記得在軍營不可泄露太子的身份,便也可見並未十分醉。
李域一手扶著他,道“不可胡說。”
肖晨宇仍眯著眼,想起來什麼說什麼“您不是國師的義兄麼,鎭,那不就是公子的師叔?”忽然他搖頭,“不對不對,公子也說是國師的義兄,怎麼後來忽然……忽然就成弟子了?”
李域不著痕跡的在他胳膊一掐,這一掐用了狠勁兒,肖晨宇當即便似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眾人一驚,都看向他,他茫然的看看眾人,愣了愣,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太過突兀,便不自在的笑了笑“沒事,沒事……大家接著喝酒,接著吃菜,哈哈……”
然後便尷尬的坐下。
眾人見此,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便也都不理會,繼續該吃吃該喝喝。
“世……世子爺,我……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肖晨宇弱弱的問。
李域看了他一眼,低聲道“關于公子和國師的身份,千萬要保密。”
肖晨宇“噢”了一聲,突然想到,鎭,不對,軍師什麼身份,我怎麼不知道呢?再看李域,已經轉過頭,正和周航說著什麼。不由疑惑的皺眉,難道軍師不想讓人知道他是世子爺和太子爺義弟之事,還是說一開始便是騙他的?
認真想了想,他覺得後面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再想想也便釋然了。高人往往都謙卑麼,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個高人。所以軍師根本不是太子爺和世子爺的義弟,不過是他生的面嫩,說別的都不像罷了。他代入自己之後覺得更好理解了,如果自己有軍師那樣的本事,也不願意走到哪都被一群人圍著,難免也要弄個假身份遮掩一二的。以國師如今的相貌,若說是太子、世子的師父,恐怕也沒人信,干脆說是義弟算了。
對,肯定是這麼樣!
于是黛玉訝異了,怎麼肖晨宇突然對著她笑。
周航誤會了,還以為肖晨宇是對自己笑,于是也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肖晨宇咧著嘴半天,悄聲的問李域“您可知道軍師那只威猛的老虎去了哪里?打完仗之後便不見了,將士們都在私底下議論,說那不是一只真虎,是軍師幻化的。真是如此麼?您不是跟軍師比較熟嘛,軍師可曾告訴過您?”
李域一邊把他往外推,一邊道“我也是第一次見。”
“那您跟軍師到底熟不熟?”
李域側頭,用略微陰郁的眼神直盯著他,並未說話。
肖晨宇不由得往後縮了縮道“哈,我隨便問的,你不想說就算了。”
李域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再看他。
這一頓筵席大家都吃的很是盡興,雖然有元帥看著,都不敢喝得爛醉,卻也都有幾分酒意。其中,最為清醒的恐怕要數黛玉和周航,黛玉總共就飲了四小盅,是那種很小的酒盅,一盅就一小口。她並非不能喝酒,以她如今的體質,不敢說酒量超過周航,但謂之差不多絕不過分。之所以她往往不喝酒,並不是不能喝,只是不喜歡酒液入口時那種強烈刺激的感覺。
可能女人天生就不喜歡飲酒罷。有時候她會想,為什麼男人喜歡飲這種口感並不怎麼好好的東西呢?
走在回去的路上,黛玉皺著眉頭道“我怎麼覺得身上還是有活死人腦漿的味道?”
周航道“那不過是錯覺罷了,你不是已仔細洗過?”
可能是自己老想著的緣故罷,黛玉暗道。不過仍是皺著眉頭,因為她總忘不了活死人腦漿迸射出來的惡心樣子。
“我不喜歡那些東西。”她說。
“我也不喜歡。”周航道。
中軍門前是一條寬闊足以跑馬的道路,十分平整。他們沿著灑滿陽光的光潔道路走,不多時便到了居住的帳篷。周航沒進自己的,反進了黛玉的帳篷。黛玉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拿出一本兵書,正要翻開看,周航道“咱們進空間罷。”
“好好的,又進空間做什麼?”黛玉抬頭。
周航看向黛玉,眼眸又黑又圓,似乎閃著光。
“我要再洗洗,身上還是有味道。”
“那你自己進去便是,何必拉著我?”黛玉道。
“你真不進去?”
黛玉點頭,周航道“好罷。”說著一把將黛玉手中的書抽出來,將人按到引枕上,“你別看書了,昨兒在野外听了一夜狼吼聲,覺也沒睡一會子,這這會子還不好好歇歇,又看書,再看得眼楮疼。”
黛玉便順勢躺下,雙手交疊放于小腹之上,道“好罷,我不看便是。”
周航這才露出放心的微笑,進了空間。臨走還道“你別急,我很快出來!”
黛玉暗道,我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