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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 劃清界限
“呵……呵呵……段區長說笑了，孫某那當得上段少一句‘叔叔’？”孫厲鷹頂著段皓冷漠的雙眸，滿嘴苦澀嘆道。
段明德眉頭微皺，不過以他性子，原本也對這些道上大佬沒有什麼好印象，听到這話，干脆對段皓說道︰“叫孫老板。”
“呵呵，孫老板，你旁邊哪位是……”從孫厲鷹進來眼神不離自己，段皓已經猜出八九成，指著卓錫元問道。
孫厲鷹難得有個台階下，連忙正色說道︰“不敢勞煩段少相問，孫某剛剛听說，卓兄與您一家在天韻閣門口有些糾紛。這不，孫某得知此事，便想趁著雙方沒有產生誤會，帶卓兄過來道個歉。”
言罷，孫厲鷹轉身狠狠瞪了卓錫元一眼。
卓錫元站在一旁看得真切，此時哪不知孫厲鷹忌憚之人，根本不是段明德，而是面前這位相貌俊朗的青年？
“段區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卓某這里向您賠罪……”混到卓錫元這個地位，能屈能伸幾乎成為本能，他不顧嘴上傷勢，抄起三只酒杯，同樣斟滿三杯高度劍南春。
段明德眼角一抽，瞥了瞥站在旁邊的段皓。
畢竟官面上混的人物，此時他哪還看不出，無論孫厲鷹還是卓錫元，如此低頭做小，主要因素就在自己兒子身上。
相比之下，古芸月和桂叔桂嬸可就沒有這個眼力。
看到卓錫元不顧傷勢，連續干了三杯劍南春，三人眼角一抽，自己都為對方感到疼。
果然，這三杯高度白酒下去，火辣辣的酒水滑過嘴巴的傷口，卓錫元一張白臉直接憋成紅臉。
酒力扛得住，可這劇痛實在難熬，憑借過人意志將酒水混著血水吞下，卓錫元雙眼一翻，緩緩癱了下去。
看他至始沒有哼出來，孫厲鷹心中怒火褪去不少，俯身將他攙了起來。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請兩位自便吧。”眼見父親頻頻回頭，段皓干脆下了逐客令。
桂叔桂嬸大吃一驚，忐忑看著孫厲鷹。
這位涼州大佬，今天可算給足段家面子，甚至逼得卓錫元連吞三杯血酒。
現在人都喝暈過去，你連回敬一杯都不肯就要趕人，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要知道，這種江湖大佬最講究牌面，現在做法，豈不是逼對方翻臉？
越想越怕，桂叔硬著頭皮，同樣斟上三杯劍南春。
正當他準備代替段父回敬對方時，卻見孫厲鷹居然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抱歉抱歉，孫某這就離開。段少，過幾日，孫某在天元大酒店擺酒，請您務必賞光……”孫厲鷹賠笑連連。
段皓不耐揮了揮手，重生以來，自己頭次與父母出來吃飯，居然鬧出這麼多波折。
要不是這人從禮節上挑不出錯，加上不願讓父母想得太多，段皓早就開口趕人，哪有空去理會這些。
孫厲鷹討好對周馥蘭和杜若點了點頭，攙起卓錫元，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嚓……
關上門扉，孫厲鷹松了一口氣，冷冷看著掛在自己肩膀的卓錫元︰“自己走吧，難道要孫某將你攙回去？”
“咳咳，孫老大，這人……”卓錫元睜開雙眼，不再裝暈。
孫厲鷹瞪了他一眼，轉身向著來路走去。
卓錫元捂著失去痛覺的嘴巴，漠然不語。
他知道——從此刻開始，孫厲鷹已經與自己劃清界限。興許這次帶自己過來幽蘭菀，便是盡掉兩人之間最後一份交情。
‘哼！你不說，我也早晚能夠查出來……’深深看了一眼房門緊閉的幽蘭菀，卓錫元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今天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不僅面子里子丟個精光，而且還因為段皓，間接得罪了孫厲鷹。
……
察覺到門外兩人離開，段皓起身按下服務燈，喚來被趕走的服務員，示意趕緊上菜。
事情一波三折，大家都餓壞了。
段明德深深看了一眼段皓，轉身與桂叔談起鶴壽養老院，這次孫厲鷹的泡沫廠搬走，那邊的空氣污染問題，終于得到解決。
古芸月忙著應付桂嬸的恭維，這次段家讓孫厲鷹和卓錫元低頭，從桂嬸的眼光來看，足夠成為她好幾個月的談資了。
相比之下，中間接到一個電話的周馥蘭，暗暗將詳情告知段皓。
‘這姓孫是你四叔手下的勢力？’段皓向周馥蘭傳音問道。
周馥蘭雙唇微動，同樣傳音回道‘李雲濤將我們和卓錫元的事報給李立軍，後者得信後，立即上報四叔。此事涉及到孫厲鷹，我四叔親自給他打了電話。’
段皓緩緩點頭，這個結果，從孫厲鷹進門那一刻，他已經猜出大概。
‘通知四叔，讓他叫孫厲鷹盯住卓錫元。我有一種直覺，此人吃了大虧，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可能還有後續……’段皓想了想，對周馥蘭傳音。
周馥蘭輕點螓首，掏出手機，向周承祖發了一條短信。
……
孫厲鷹與卓錫元，一前一後，去而復返。
霸哥和三爺連忙起身，看兩人神情嚴肅，哪敢多嘴詢問，連忙招呼服務員上菜上酒，重新將氣氛活躍起來。
卓錫元嘴巴有傷，坐了一會，便要離開。
孫厲鷹看都不看一眼，連一句好走都欠奉，讓霸哥等人看得面面相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居然逼得孫厲鷹將事情做得這麼絕？
看看舉杯大笑的孫厲鷹，霸哥等人，眼神復雜目送卓錫元離開。
卓錫元黑著臉走出天韻閣，趕往醫院的途中，他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
等他趕到區第三人民醫院，不少關于段皓的資料，已經送到他的手中。
“奇怪……挺平常啊……”
“花城求學？寄住平天區崔富貴家中……”
眼神閃爍，卓錫元躺上病床，拿起手機，再次撥通一個極少使用的電話號碼。
“喂，立刻幫我調查花城富貴運輸公司，對，事關大老板的事情，我必須盡快得到結果。”
狠狠掛了電話，卓錫元發出一聲冷哼︰“三杯血酒，卓某敢敬，你段明德也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