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開微博,姚健上了頭條。
紀肖堂從第一個熱搜“姚健解釋戀情”開始看起。看完之後,長嘆了一口氣。姚健這篇長文發得好,把何淑的死,毛慧的懷孕都解釋成戀愛關系。這樣就算將來有實錘,也不會有任何影響。戀愛糾紛自殺的女孩子古往今來不要太多,何淑只是其中一個,算不得大新聞。
而且他說的很明白,他跟毛慧已經分手,他愛的何淑又死了。一個受過情傷的深情男藝人,簡直是吸粉黑洞。以後他只要時不時地把何淑拉出來,就能免去不少麻煩。
“對不起,雖然我跟你上床了,但是我還是忘不了何淑。”
“對不起,雖然我跟你結婚了,但是我還是忘不了何淑。”
紀肖堂自己想著,冷笑出聲。“他居然承認了。”
“怎麼?”韓茗開著車問。
“他說他跟毛慧分手了。還一別兩心寬。”
“人家說的是願彼此宏圖大展。听見沒,宏圖大展,比你那錦旗上的人民衛士可是高了一個段位的。你那就像是殺毒軟件,人家是成語!”
“是,他厲害。毛慧那兒有動靜嗎?”
“沒有,聯系不上了。”韓茗說。“說不定是在哪兒等著,接個高價的采訪,出國生子退圈。當個快樂的單親媽媽。”
紀肖堂沒說話,他記不清上輩子姚健的幾個前妻里有沒有毛慧這麼個人,也記不清姚健的幾個孩子里有沒有符合毛慧肚子里這個孩子年齡段的。
但他本能地覺得,毛慧不會接受采訪。在剛捉奸,最氣憤的時候她都沒有站在姚健的敵對面,現在這個情況她更不會落井下石。
“我覺得她不會,她既然說要生下這個孩子,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面打擊姚健。”
“難道她還想嫁給他?就姚健那個人?”
“就姚健那個人,不止毛慧,很多女人願意嫁給他的。”紀肖堂說得肯定。這是一定的,光看上輩子姚健的前妻陣容就知道。
韓茗半天沒說話,停車的時候,韓茗才開口說︰“那要是這樣,毛慧手里應該還有姚健其他的料。她會用這個要挾姚健跟她結婚。”
“她手里有?”紀肖堂有點激動,要是能把毛慧手里的料拿來,姚健就永遠別想翻身了。
兩人下車,隔著車看向對方,韓茗重重地點了下頭。“毛慧雖然看男人的眼光不行,腦子還是沒問題的。姚健那種人,她跟了姚健這麼些年,手里要是沒點東西根本壓不住。她現在找姚健未必是為了愛情,她年齡不小了,與其找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男人結婚生子,不如找姚健。”
“起碼姚健比較有錢。”
“現在也未必了。”
“嗯?”兩個人說著,進了電梯。一路上行,紀肖堂心思稍微跑了一下,岑遠目明天就要考試了,今天把人叫來吃個晚飯合不合適?要不等韓茗走了,他再去找岑遠目?
“築夢幫姚健撤了幾次熱搜,花了不少,都讓姚健自己貼上了。再加上眼看著鷗紳的代言要到期了,鷗紳不續約,他又是一筆損失。”鷗紳是一個男裝品牌,姚健代言的是他們面對大學畢業之後,三十五歲之前輕熟齡男士的一個系列——fu。
“fu不跟他續約?”
“是的,fu來工作室談過。”韓茗的語氣暗藏得意。
“我都要過氣了。”紀肖堂攤手。
“沒問你,問的是岑遠目。你現在吸•毒緋聞洗都洗不掉,岑遠目可是福安大學的高材生。”
紀肖堂微微蹙眉︰“老岑好像不願意拿他福安大學的學歷說事兒。”
“哪用得著他擺姿態,今天開始福安大學招生板塊的封面就是他的照片了。”
“咱們工作室好厲害啊!”紀肖堂拿胳膊懟了一下韓茗︰“風起工作室,高端大氣上檔次。”
“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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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到了,韓茗跟著他進了公寓,紀肖堂知道,韓茗一定有話說。
讓韓茗坐下,紀肖堂開始簡單的擦洗。公寓幾天沒有人,不算太髒,但也有一層薄灰。岑遠目走的時候往床上蒙了一張床單,掀開來隱約還有淡淡的藥香。紀肖堂抿嘴偷笑。
“你沒讓姜楓提前來收拾?”
“沒多少活兒。”
韓茗挑了挑眉。別的藝人生活助理都是保姆加佣人加24h隨叫隨到的司機,紀肖堂這兒可好,舍不得用。但這事兒他不管,只要不耽誤工作,怎麼都行。
冰箱里的剩菜都不見了,大概是吃了吧。餐具都洗好擺好,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過日子的家。
紀肖堂洗了一下水壺,燒上水。“咖啡?tee?or……”
“打住!白開水。”韓茗制止了他,看了眼窗外。
紀肖堂說︰“放心吧,十七層,樓下的小孩兒個兒再高也不會來扒窗戶瞅。”
“你今天心情不錯啊,貧的。”
“韓哥,你知不知道我拍戲認識了誰?”
“誰?”
“鄔丹。”
“鄔丹?”韓茗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鄔丹是誰。
鄔丹是國家大劇團的老演員了,今年四十七八,在國家台很多正劇里都有很精彩的演繹。現實生活中卻並不紅,完全能上街買菜也不會被偷拍的那種。戲紅人不紅,認得角色不認識他,說的就是鄔丹這種演員。
紀肖堂當年要是順順當當畢業,按照他自己的人生設想,他會成為鄔丹這樣的演員。
“然後呢?”
“上次國家台的那個正劇,鄔丹也想演。等這個普法劇拍完,他說會帶我去見導演。”
“這是好事兒。”韓茗說完,想起正事兒。
“姚健這個事兒,你想怎麼做?”
“已經結仇了,只要他再爬起來,我們都沒好日子過。”
韓茗看著他,做了個砍的手勢。“那就只能讓他先眾叛親離。”
“其實不難。關鍵在毛慧。”紀肖堂端來水,跟韓茗面對面坐著。餐桌一邊放了一疊a4紙,最上面幾張有岑遠目隨手畫的一些小隨筆。
順著紀肖堂的視線,韓茗拿起畫來看。“這是你畫的?挺有才啊!”
“岑遠目畫的,他們專業有手繪要求。”
“哦。挺好。”韓茗隨口應了一句,放下畫抬頭說正事兒。“我倒是覺得毛慧不好整,她整個是鬼迷心竅了。戀愛中的女人,我們還是不要招惹。關鍵是張建。”
“張建是個明白人,他現在就算不肯放棄姚健,也未必會像毛慧當年一樣一心一意只為姚健打算。”
“所以說,姚健那個傻逼,把唯一為他鞠躬盡瘁的人變成了一個神經病孕婦。”
“毛慧那兒,你想,她現在還願意跟著姚健,一方面是姚健是孩子的親爹,另一方面姚健收入高。但要是讓她覺得,姚健不是個好男人,更不是個好父親,而且窮。”
“是個人就知道姚健不是個好男人不是個好父親……”
“未必,姚健這種人,我身邊見過幾個。”紀肖堂往後一靠,做著手勢︰“儀表堂堂,氣宇軒昂,滿口甜言蜜語,會做戲,演地了深情戲碼,滿天下我就愛你。別說是一般的小姑娘,就算是毛慧這種圈內混了這麼多年的人也逃不出。”
“那還是啊,逃不出。”韓茗用紀肖堂自己的話堵他。
紀肖堂笑了︰“韓哥,你得听我說完。姚健花心,濫情,毛慧都知道。她應該已經放棄跟姚健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種相處模式,而是想要改成︰‘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回家一起照顧孩子’這種狀態。”
&nbs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這不是狀態,是病態吧!”
“病不病態的,這種兩口子也不少。”
“所以,她以為可能?”
“對啊,听起來,起碼對孩子來說,爹是親爹,娘是親娘。還有錢。”
“親爹不自律,親娘三觀歪,這孩子……”
“這孩子還真輪不到咱們管。再說,只要有錢,什麼都不愁。”紀肖堂苦笑。
韓茗透過窗戶,看向遠方。這個公寓采光還行,景觀不好。看到的除了林立的高樓,滿目廣告牌,就是一線灰蒙蒙的天。
紀肖堂繼續說︰“但是,要是毛慧知道,姚健已經是個窮人,甚至于背負了巨額外債,她一定會離開姚健的。”
“外債?”韓茗一點就透︰“品牌形象違約。”
紀肖堂笑著點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這個時間喝咖啡,你不怕失眠嗎?”
“明天又不工作。”
“你也好意思說?”
“我憑本事加快的工作進度,該五天拍完的戲我三天半搞定,我憑什麼不能喝咖啡?”
“好吧好吧,喝吧喝吧。給我也來一杯。”
“你不怕失眠嗎?”
“我的藝人賦閑在家喝咖啡,我還有功夫管睡眠?”韓茗怒其不爭︰“我這兒手頭有幾個綜藝節目的邀約,地方台,拍攝時間短。但是收視率不錯,我想著給你倆聯系一下。”
“啥樣的節目?”
“一個是面向中小學生的,科普為主,做實驗,文化類的。我建議岑遠目去。”
紀肖堂點頭,這個挺好。
“還有幾個是時尚類的,講什麼服飾搭配啊,閑聊男人女人的。我不看好,不過還有一個談話類節目,我建議你上。”
“我是該上個談話節目了。誰主持的?”
“譚曉玲。”
“曉玲•談?”
“是。”
《曉玲•談》電視版的節目在永安京衛視晚上十一點半播出,早六點重播。網絡版的分為兩種,一種就是直播的錄播,另一種就像上次何淑爸爸上的那種,跟隨時事,錄了馬上放到網上。
“網絡還是電視?”
“電視。”
“有台本嗎?”
“有,你是不是認識譚曉玲?”韓茗說著起身去包里拿了一個本子過來。
“沒見過面,怎麼說?”
“本子特別好,而且她特意說要澄清你這個吸毒傳聞。”
“那我得感謝她。”
“錄四個小時,到時候看剪輯。”
上輩子紀肖堂手底下還曾經有過一個短命的談話節目,對于談話節目的流程很熟悉。
有的嘉賓特別會聊,你來我往,妙語連珠。好笑又有趣,四十分鐘的節目錄一個小時導演就會說足夠了。有的嘉賓開口就能把天聊死了,要麼就是問一句答一個字,要麼上來就開懟,完全沒辦法調和,錄兩個小時都剪不出四十分鐘的東西。主持人只能走環節,做游戲或者跟其他的“神秘嘉賓”互動。
那時候紀肖堂采訪過一個作家,這位大神筆下的人物特別鮮活,話癆也有幾個。哪知道本人竟然是個悶葫蘆,你說什麼他都只是還以微笑,反射弧還特別長。後來還是這位作家自己提議,把夫人請了上來。夫人是個很會聊天的,跟紀肖堂吐槽了一個來小時,說那位作家ky白目的奇聞趣事,這才勉強夠了一個訪談。
“好,哪天?”
“今天時間不夠,我跟她聯系吧,反正你有兩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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