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這天一大早,《對手戲》的官博開始了最後一次見面會的宣傳。
先是放了個視頻,配文︰“五年劇本,三年籌備,一朝拍攝,終于跟大家見面。兩年的102次見面會,無數次的粉絲互動,三王子跟王妃感謝大家的一路陪伴。過去縱有風雨坎坷,有了你們就是最大的收獲。最後一次見面會,今晚八點半,永安大劇院,@顧樓 @呂韶跟您準時相約。”
視頻里是劇中精彩鏡頭的匯總,顧樓跟呂韶年少初遇,樹下顧樓在拉小提琴,呂韶在林蔭小道上背著畫板找地方寫生。目光交錯。鏡頭一轉,成年的呂韶在窗前畫畫,畫中的人就是樹下拉小提琴的顧樓。幾年後的重逢,一起並肩創業,慶功會上幼稚的角逐,以及最後顧樓開動直升機群來追妻。視頻定格在停機坪上的擁吻,金色的花體字出現見面會的時間安排。
無數粉絲看得淚流滿面。
排名第一的熱評寫著︰“我大一的時候在室友的安利下看了《對手戲》的小說,一直到大三才等到網劇。還記得我們寢室四個人裹著被子在床上看盜版劇的情景。顧樓跟呂韶就是我的大學,我的青春記憶!一轉眼都已經好幾年了。現在我畢業了,工作在上海。但是這次見面會,我請假買了票,跟室友幾個相約永安京!”
韓茗叼著煙沒有點︰“我要是張建,我就給《對手戲》買熱搜,沖熱度,稀釋他丑聞的關注度。”
“誰是張建?”紀肖堂問。
“姚健的新經紀人。”
“毛慧呢?”
“毛慧辭職了,前兩天我聯系她才知道,她想辭職休養,生下這個孩子。”韓茗把煙放到嘴邊,還是沒點。馬上要最後一次彩排了,他不允許任何干擾藝人狀態的事情發生。“我感覺她現在未必想跟我們一起對付姚健了。”
“畢竟姚健是孩子的爸爸。”姜楓冷笑著說。“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智商降低。慧姐也三十七了,大齡產婦。咱們還是別打擾她了。”
幾人對了下眼神,都從對方眼楮里看出了失望。
“她知道咱們的計劃嗎?”紀肖堂關心只這個。畢竟毛慧要不要這個孩子是她個人的選擇,誰都無權干預。但要是毛慧因為感情上放不下姚健,把他們的計劃都告訴姚健,那就不好辦了。
“她知道的不多,說了也不怕。”韓茗說。“別管他們了,你倆趕緊去準備吧。”
元旦這天一早,官宣放出第一條視頻開始,《對手戲》的熱度就一路飄紅。
到了下午,《對手戲》相關的消息就有五條上了熱搜。
除了見面會相關的,還有兩條。
岑遠目人血饅頭
紀肖堂吸•毒
岑遠目發了請大家尊重死者不要消費死者熱度的微博之後,又點贊了一條“諸位看官,這人血饅頭吃得可還爽?”的評論,莫名其妙的就為此上了熱搜。
紀肖堂的那條熱搜來的更是沒道理,點擊搜索出來的也都是過去的舊東西,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上熱搜。
…………
百余場見面會,大家都磨練成了老手。
彩排,登場,神秘嘉賓,粉絲互動,催淚演說……按部就班,效果喜人。
唯一的意外狀況就是袁琛跟齊欣沒有出席。
那次見面會捧出的幾個cp都來了。刑偵劇已經開拍,刑偵劇的cp兩人直接從片場趕來,帶著vcr跟大家互動,做足了宣傳。
李子鑔帶著新戲強勢回歸,章中亭默默地在另一個環節單獨登場。看在韓茗的面子上紀肖堂跟他多了許多互動,照顧得很好。
見面會結束,後台,紀肖堂跟岑遠目听方導抱怨︰“這環節安排好了,他們不來,時間安排不都得變麼?淨給人找事兒!”
想想剛才台上頂替了袁琛齊欣來跟粉絲互動的兩個新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表現還不錯。都是在天泰做了多年練習生的人,壓箱底的本是還真不少。紀肖堂和稀泥︰“但這些都難不住方導,你看粉絲熱情多高。”
“公司也是難為人。戲都讓人搶了,怎麼來啊?”岑遠目為那倆不能自己辯駁的人說話。
方導說︰“還是小孩子,氣性大。在社會上摔打個幾年,別說是戲讓人搶了,就算是老公讓人搶了,還來出席前夫婚禮的也不是沒有。”說著卻笑了。“算了算了,畢竟年輕啊,年輕人,就為了一口氣,不怕得罪公司。”
“公司不高興了?”
“我幫他們兜住了,我的場子,哪兒能啥事兒都匯報啊,這不平平穩穩的麼?”方導笑地得意。
“嗯。換個導演搞不好就手忙腳亂,出大婁子了。不過話說回來,方導也喜歡他們現在的赤子之心吧。”紀肖堂笑著說。
“年輕啊!他們沒老過,我可是年輕過的。”方導笑著拍了拍紀肖堂的肩,說︰“你小子以後也要好好努力,一步一步踏實的來。每次做事之前啊,多想想,千萬別為了一時意氣,把手里攢下的東西都砸了。”
不知道方導想到了什麼,表情漸漸凝重。
紀肖堂趕緊說︰“方導,咱們出去吃個慶功宴吧。”
“不是定好了明天的慶功宴嗎?”方導拿出隨身的本子。“明天晚上,盛世輝煌。”
“那是公司的慶功宴,我是說咱們幾個的。人不多,就我倆請方導。感謝方導這些年為我們操的心。”
“今天算了,都累了,改天的吧。方哥的電話你又不是沒有。”方導笑著拍了拍他倆的肩膀,語氣沉重︰“都是好孩子,方哥也沒什麼能教你們的了。”
姜楓開車送紀肖堂跟岑遠目回去。
岑遠目剛坐上車,手機就響了。
接完電話,岑遠目聲音都變了︰“紀肖堂,你在永安京有認識人嗎?”
“怎麼了?你別著急。”
“我有個女同學,出去帶家教,到現在都沒回寢室,手機還關機了。”
紀肖堂握住岑遠目的手,冰涼。趕緊把他手劃拉展了,兩只手握住。“你別著急,咱們一起去找找。她在哪兒帶家教?”
“我問問。”岑遠目拿出手機開始發微信。
“別發微信,給她寢室的人打電話。”
岑遠目哆哆嗦嗦地撥號,看著紀肖堂打電話的側影,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感激。
車子呼嘯而出,紀肖堂在車上給崔祚跟韓茗打電話。
韓茗比較鎮定︰“福安大學對吧,我也往那附近過去。你們別走大路,走小路走巷子,岑遠目對他們學校熟悉,有沒有那種人少一點的近路,不管車能不能過,你們都去看看。別怕,永安京治安沒問題。”
崔祚正在網上奮戰,一听說女生遇險,第一反應是︰“關鍵詞是什麼?”
紀肖堂都給他氣笑了︰“不是刷水軍!是岑遠目的一個同學出去帶家教,現在還沒回學校呢,手機還關機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怕出危險。咱們都去福安大學。我去北門,韓哥去南門,你去西門。”
“好的。有沒有人去東門?”
岑遠目听到崔祚的話,趕忙湊到手機上說︰“我們寢室的一個同學在東門附近,正在那兒找呢。”
掛了電話,岑遠目解釋,何雙的黑網咖就在東門附近,他今天在店里,正好順道去東門找了。
那個女生叫田苗,是班里的貧困生,當年是省狀元來的。因為這個狀元的名號,這幾年一直在做家教。這個學生她帶了半個學期了,明年高考。補課的時間到晚上九點結束,如果不拖堂,出門坐地鐵然後倒公交車就到了,只是公交車有可能是末班車。如果趕不上末班車,她就打車。
“照理說打車應該更快的。”岑遠目面容焦急。“她們寢室的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如果打車,田苗十一點之前肯定能回去。坐末班車的話,從下車到寢室一路跑,能趕在關寢之前回去。”
岑遠目一著急說話的時候手勢就特別多。一邊說著一邊比劃打車跟公交車的路線差異。紀肖堂按住他的手說︰“你別著急,別著急。”
“怎麼堵車了呢?”岑遠目的聲音帶著哭腔。他腦海中忽然想到醫院里何淑的遺體,不知道怎麼那臉變成了自己的同學。
“前面可能有事故。”姜楓說。“我下去看看。”說著就停車掛擋。
“別了,我去吧。大晚上的也不會有人偷拍。”紀肖堂余光看了一眼後面跟著的狗仔車,心想就算被拍了也就拍了吧。到時候讓韓茗費心抹了就好,也不是什麼大新聞。
前面是兩車因為變道的事兒開了斗氣車,最後刮蹭了一下,兩個司機打起來了,全武行,都見了血。周圍圍觀的不少,勸架的不多,都不敢湊太近。紀肖堂打了報警電話,上前勸了幾句回到車上。
“應該快了。”他們現在前後左右都是車,被堵得死死的一點兒都動不了。
紀肖堂給韓茗打電話︰“韓哥,你到哪了?”
“快到福安坊了。你問問岑遠目。那附近有什麼標志性建築沒有,我路不太熟。”
听說韓茗快到了,岑遠目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了一些。紀肖堂趕緊把人摟在懷里,一邊給他搓手一邊說︰“你別太擔心。”說完了又唾棄自己,連句安慰的話都不會說。
“我感覺我特別壞,腦子里想的都是特別糟糕的事兒。”
“不是壞,人們對自己關心的人,總是擔心不好的事兒發生。越擔心,越瞎想。”紀肖堂說。
姜楓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岑遠目,幽幽的說︰“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這麼晚。你想的怎麼壞,都未必壞得過人心。”
紀肖堂簡直要給姜楓跪了,這個節骨眼上她說的是什麼話啊!
岑遠目卻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抓住紀肖堂的手問︰“那咱們報警吧!”
“成年人失蹤不到48小時不接警。”姜楓繼續打擊。
岑遠目整個人都僵住了︰“那怎麼辦啊?48小時……那都……簡直……”
“之所以有這個規定,就是因為絕大多數成年人失蹤的案子,都能在48小時之內平安歸來。”姜楓語氣鎮定。
岑遠目靠在紀肖堂懷里,不知道在想什麼。紀肖堂一邊幫他搓手一邊問姜楓︰“你怎麼知道這個規定的?”
姜楓眼角微微笑了一下說︰“我爸有次跟他的朋友約好了一起去釣魚,結果釣魚的時候遇上了另一波好朋友,就坐船出去玩了。一高興忘了給手機充電。我媽聯系不上他,去找,哪兒能找到人啊!去報警,警察不接警。我媽哭的呀,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听姜楓語氣輕松地說起這件事,看來最後的結果並不可怕。
岑遠目問︰“那然後呢?”
“然後?我爸吃飽、喝足、玩夠了,回來,家里都要炸了。”姜楓說著笑了起來。“所以你也別太擔心。你想啊,這永安京,皇城根兒底下,治安肯定是最好的。也許並不是什麼大事兒呢,你那個同學可能就是手機沒電了,再加上現在關寢了,校門口那兒可能要登記一下之類的。說不定一會兒就回去了。”
“但願吧。”岑遠目說著給田苗的寢室打電話,佔線。給田苗的室友打過去,說人還沒回來。
“最大的可能就是,虛驚一場。明後天,她還得請大家吃飯壓驚呢。她是貧困生,對吧。”姜楓繼續引導話題。
“是啊。很節儉的。”岑遠目心想,田苗的手機買的是二手最便宜的那種,老人機。後來為了輔導學生,才買了部智能手機,也是二手的。連自行車都沒買,這麼大的校區,交通全部靠走。
“那你們也不能敲人家太多,就去學校食堂吃一頓好了。你們學校食堂東西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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