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呈祥

13、挑釁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喬家小橋 本章︰13、挑釁

    听聞謝從琰來了,裴頌之的臉色變了一變,心道想帶走楚簫怕是更不容易了。

    豈料寇凜竟擺擺手︰“先讓他在外等著。”

    前來稟告的錦衣衛得了令,快步走出食所大門,轉瞬又疾奔回來,“大人,謝將軍帶了聖上的口諭!”

    “哦?”寇凜稍稍一怔,眼底滑過一絲趣味兒,“總共也沒多久時間,動作一個比一個快……”頓了頓,“有請。”

    “是!”

    楚謠注視著謝從琰孤身一人從門外走進來,穿著平素營里練兵穿的鎧甲,冷峻中透出威凜,目不斜視的走到裴頌之前頭,才停下腳步。

    不曾與同僚禮貌性的寒暄,謝從琰先轉頭掃了大理寺一眾官差一眼。

    大理寺那些官差在錦衣衛的眼皮子底下,已經快要繃不住了,如今又來一個謝閻王,一個個只管垂頭看腳,假裝自己不存在。

    裴頌之微微抬著下巴,等著謝從琰開口,好見招拆招。

    謝從琰卻無視他,看向了寇凜,沉沉道︰“怎麼?寇指揮使打算坐著接旨?”

    “本官這病來的凶,怕是跪不住。”寇凜裹了裹披風,西子捧心似的咳嗽兩聲,段小江麻溜的跑去他身邊,扶著他起身。

    寇凜輕輕蹙著眉,弱不禁風的模樣,宛如一朵風中小百合,強撐著起來三次又都顫巍巍的跌坐回椅子上。

    謝從琰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演戲,見他鐵了心不準備起身,遂不再浪費時間︰“寇指揮使既然如此虛弱,坐著就是,聖上應會諒解。”

    “哼,膽大妄為。”裴頌之嗤之以鼻。

    “寇指揮使帶著病,裴大人的身子骨可還行?”謝從琰轉身與他面對面,臉上清晰的寫滿了不耐煩。

    裴頌之連忙向後退了一步,跪下︰“臣恭听聖上教誨。”

    食所內的眾人紛紛離席跪下。

    楚謠自然也在其中,垂頭听著謝從琰宣讀聖上口諭,可諭旨的內容卻令她茫然不解。

    聖上的意思,是命寇凜將先前抓到的刺客交給大理寺。

    倘若寇凜一手抓著刺客不放,一手不準大理寺將哥哥帶走,這案子磨到最後,估摸著是由錦衣衛來查辦。

    聖諭一出,等于是將此案完全移交大理寺,爾後三司會審,再沒有錦衣衛什麼事兒了,袁首輔干涉起來要簡單的多。

    楚謠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這于己不利的聖諭是小舅舅特意去請的,原因呢?

    “臣,領旨。”

    待謝從琰宣讀完畢,眾人起身,相比較裴頌之的驚喜交集,寇凜像是早已猜到似的,從容平靜。

    謝從琰提步上前,居高臨下看著寇凜,用幾乎只有他們兩人才能听到的聲音道︰“聖上也是為了寇指揮使著想,原本以為我那外甥遭刺殺的案子,或許牽扯到東宮失竊案,聖上才準你斟酌行事。如今既然證實只是一樁四年前的舊案,與東宮毫不相干,聖上認為寇指揮使還是莫要分心,早日找回《山河萬里圖》為好。”

    寇凜微仰頭,沖著他淡淡一笑,眼底不見半分笑意。

    謝從琰更是冷淡的負手退了回去,第一次看向楚謠︰“阿簫,走了,舅舅陪你去大理寺。”

    無論楚謠怎樣想不通,也是從心底完全信任謝從琰的,向寇凜行過禮,毫不猶豫的走去謝從琰身邊,隨著他走出錦衣衛食所。

    大理寺眾人終于松了口氣,豈料臨走前自家長官還要作死擠兌寇凜兩句︰“你瞧,本官當你錦衣衛衙門是龍潭虎穴,可偏偏旁人不當回事啊。”

    寇凜的重病來的快去的也快,仰靠在椅子上,挑著眉道︰“裴大人,回家里記得代我向尊夫人問聲好啊。”

    裴頌之臉上的得意瞬間又垮了,猛一拂袖,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當食所內只剩下錦衣衛後,寇凜的笑容逐漸消失,眼底雲波涌動,神色越繃越緊,食所內仿佛連空氣都凝結了。

    段小江使了個眼色,眾錦衣衛如蒙大赦,悄無聲息的魚貫而出。

    良久。

    寇凜和緩了情緒,問道︰“調查謝從琰可有結果?”

    徐功名連忙道︰“一切正常。”

    寇凜再問︰“派去盯著楚小姐的人呢?”

    徐功名回道︰“哦,半個時辰前還曾回來稟告,說楚小姐今日睡了一整天,午飯晚飯全都睡過去了,至今沒有醒來。不過,瞧著尚書府的家僕們習以為常,楚小姐平日里應該就有嗜睡的習慣。”

    寇凜點了點頭,兀自倒了杯水喝。

    徐功名提議︰“大人,需不需要再加派人手去調查謝從琰?”

    “不必了,姓謝的怕是察覺到了,這不,已經開始先下手為強了。若再查下去,被他逮著咱們的人,還不知去聖上面前怎麼告我的狀。”寇凜抿了口茶水潤潤喉嚨,“將人撤回來吧,包括楚小姐那邊的。”

    “是。”徐功名求之不得的領命。

    他一直對寇凜抓著楚謠被擄這案子不放心有不滿,都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還有閑心管閑事。

    再說謝從琰醉心于行軍布陣,不近女色,出了名的坐懷不亂,懷疑他對自己的親外甥女有不軌之心,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也就他們家大人想的出來。

    寇凜知道徐功名心里尋思什麼,開口時嘴角伴著輕嘲︰“我現在不敢斷言謝從琰與東宮失竊是否有所牽扯,但楚小姐自小遭遇的這些倒霉事,八成與他有關,我且將話撂在這。”

    “但與咱們無關啊大人。”段小江忍不住插嘴,“除非您當真是瞧上了楚小姐,不然,咱們錦衣衛真犯不著和謝從琰為敵……”

    “行了,我自有分寸。”寇凜不耐煩的緊,“你們繼續追查失竊案,謝從琰由我親自對付。”

    兩人一驚︰“大人,您又準備干什麼?”

    寇凜徐徐搖晃手里的金杯,看著因為氣力過大濺在袖邊上留下的茶漬,陰惻惻的勾了勾唇角︰“他最怕什麼,我就干什麼。他不準我動他,那我等著他來動我。”

    徐功名毛骨悚然的看向段小江,段小江攤了攤手。

    兩人都知道勸不動了,只能默默恭喜謝從琰終于成功引起他們家大人的注意,即使與失竊案毫無干系,他們家大人也不準備放過他了。

    *

    大理寺。

    楚簫站在堂上,精神恍恍惚惚。

    清晨他見血暈過去之前,身在錦衣衛詔獄,恢復意識之時,竟身在大理寺。

    上座的裴頌之一拍驚堂木︰“楚簫!”

    楚簫硬著頭皮道︰“大人說什麼,我方才跑神了,不曾听見。”

    暈血癥發時,楚簫整個人會昏過去,過一會兒楚謠的意識才能進入他身體里。但楚簫醒來時,身體沒有一絲異常,外人根本不知眨眼之間面前已經換了一個人。

    階下囚的處境雖令他有些惶恐,但瞧見自家雕塑一般的小舅舅在一側坐著,心中穩了不少。

    盡管小舅舅與他並不親近,對他愛答不理的,卻總歸是自家人。

    裴頌之正想斥責他兩句,謝從琰低沉的聲音響徹公堂︰“裴大人,這不過是例行問詢,並非真正的開堂審案。我先前說了,倘若永平伯提供的證據不夠充分,我這外甥,我是要帶走的。”

    裴頌之笑了笑道︰“那是自然。”

    爾後看向楚簫,依然一臉嚴肅,“楚簫,四年前六月十五,卓仲坤在百花閣被害那晚,你身在何處?”

    楚簫迷瞪了下,一句“卓仲坤是誰”險些出口。

    仔細想了想,四年前,杏花樓,姓卓……

    哦,永平伯世子!

    楚簫想起來是誰了,訕訕道︰“回大人,四年前的事情,我哪里還會記得。”

    裴頌之拿起案台上的狀紙看了看︰“你是否曾當眾說過,卓仲坤配不上你妹妹?”

    楚簫又想了想,點頭︰“應該說過。”

    “根據永平伯所言,世子潔身自好,鮮少去煙花柳巷。偶爾去那麼一次,恰好遇到醉酒的守城武官,被那武官打死。酒醒之後,武官認罪,被處以斬刑。去年,永平伯意外發現那武官的家眷遷往了洛陽,購置大量房產,儼然是發了一筆橫財。”

    楚簫听的雲里霧里。

    裴頌之繼續道︰“永平伯心中起了疑,開始從那武官著手,調查世子真正的死因。得知那武官在凶案發生前的一段時間里,曾頻繁出現在吏部尚書府的後巷子里。”

    “這也未免太牽強了吧,那條巷子又不只住我一家,而且路人往來,多不勝數。”

    楚簫听明白了,終于知道自己為何身在大理寺,懼意消散,反而覺著有幾分好笑,“再說了,我為人兄長,在我眼里世間沒有哪個男子可堪與我妹妹相配,說卓仲坤不夠格,也只是隨口之言罷了,何況親事又未正式定下來,我犯得著去殺人嘛我?”

    裴頌之冷冷道︰“然而,那武官和楚大公子一樣,也有個妹妹,生的如花似玉,數年前曾被幾個無賴當街調戲,正是你楚大才子和虞清虞少帥兩人解的圍。”

    有這麼一回事麼?

    楚簫沒有任何印象,要麼是忘記了,要麼是妹妹做的。

    原來與凶手扯上了關系,難怪會惹人懷疑了。

    裴頌之從案上找出一份證詞︰“還有這個,卓仲坤遇害當天,曾遇到一位同窗好友,言談間,他提及自己是前往百花閣赴宴的。既然用了赴宴二字,必定是有人相邀,但刑部當時並未注意這一處,或者說,是在某種權勢的干預下,刻意忽略掉了。”

    楚簫心頭莫名生出幾許寒意︰“那與我有何關系?”

    裴頌之終于將殺手 取了出來,提著一封信展示給楚簫︰“世子死去以後,永平伯傷心不已,將他的臥房和書房都封存起來。如今既起了疑心,便掘地三尺,終于從世子浩瀚的藏書中找出了一冊,內里夾著這封約他前往百花閣的書信,雖未署名……楚大才子號稱詩畫雙絕,想找你的墨寶對比一下,並不困難……”

    楚簫盯著那封信箋上的字,果真是妹妹的筆跡!

    他心中巨震,難不成妹妹不想嫁去永平伯府,雇|凶殺人?

    不可能!

    是有人想陷害妹妹,不,是陷害他啊!

    可惡!

    心中那幾許寒意悉數被怒氣驅散,楚簫磨著牙,究竟是誰如此陰毒,不但設計著殺死妹妹的未婚夫婿,還想嫁禍給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

    若非永平伯世子個性低調,信函也當墨寶似的藏的嚴實,早在四年前就把他給牽扯出來了!

    *

    楚謠從床上醒來時,餓的頭昏眼花。

    她在楚簫身體里是吃飽了,自個兒的身體卻昏迷一整天,渾渾噩噩的。

    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斂了斂精神,她才下了床。對著銅鏡理了理亂發,爾後一瘸一拐走出房間。

    “小姐!”不只門外左右各兩個,連院子四角也都站著家僕。

    “去前院問問我父親回來了沒有。”楚謠心里惦記著哥哥,但此事應該尚未傳到家里來,她詢問毫無意義。

    去了一個家僕,回來時帶著侍女春桃,端著一碗溫香軟蠕的米粥。

    “老爺還沒回來呢。”春桃將米粥放在桌上,“小姐您睡了一天,先吃些粥暖暖胃吧。”

    楚謠因為和楚簫之間的特殊感應,沒有太過貼身的侍女,春桃算是與她最親近的。

    坐在桌子前,楚謠拿著湯匙卻毫無胃口,垂眼想事情。

    春桃習以為常,不勸不多話,安靜站在一旁,等粥冷了換上新的。直到換了三回,終于有家僕來報︰“小姐,老爺回來了,舅老爺也一起來了,去了老爺書房。”

    “鐺”,楚謠丟了湯匙︰“我過去。”

    春桃攙扶著她走出房門,代步的簡易椅轎已在院中候著。

    楚謠被兩個家僕抬著出了院子,在椅轎上輕輕揉著膝蓋,每次從哥哥身體里回來,她才會真切感受到自己是個沒用的殘廢。

    半刻鐘後,椅轎落在楚尚書的書房外。

    楚修寧听見家僕請安的動靜,主動打開了門,表情凝重︰“阿謠,進來。”

    楚謠走了進去,見到謝從琰在里面坐著,已經脫去戎裝,換了身暗色常服,少了幾分為威凜,添了幾分穩重︰“小舅舅。”

    謝從琰點點頭,沒有說話。

    楚謠去他身邊坐下,看向楚修寧︰“爹,我一直心神不寧,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謝從琰攏了攏眉︰“謠謠,你先前不是說,你與阿簫之間的雙生感應沒有了麼?”

    楚謠回道︰“先前寺廟遇襲,又回來了。”

    知道她可以附身楚簫的不多,但雙生感應這事兒,並不是個秘密。

    楚修寧歸家听聞女兒睡了一整天,心里早已有了數,當著謝從琰的面不好說,簡要提了提楚簫今天的遭遇。

    前頭是楚謠的親身經歷,她听的心急,後頭大理寺的問詢,又听的她心驚,顫聲道︰“哥哥真被大理寺收監了?”

    楚修寧嘆氣︰“一應證據環環相扣,全都指向了他,沒辦法。”

    “這明擺著就是刻意誣陷。”楚謠氣惱,“誰會那麼蠢,留下書信作為證據?”

    “能洗的干淨,才叫誣陷。”楚修寧捏著眉心,“除了永寧伯家,沒人會在意真相。”

    “那爹認為,對方的最終目的,是為了陷害哥哥,還是謀害世子?”

    “世子有什麼好謀害的?永平伯在朝中早就沒有勢力了,說到底還是沖著我來的,沖著太子來的。”

    “會不會是袁首輔?”

    “應該不是。”謝從琰開了口,“若是袁家一派刻意陷害,以他們的手腕,不會將事情壓了四年都不吭聲。”

    “恩,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樹敵眾多,許多人都有可能。”楚修寧思索了會兒,看向謝從琰,“阿琰,我正要問你,為何要去向聖上請旨?此案交由錦衣衛去查,比落在大理寺手里好,畢竟大理寺多半是袁首輔的人。”

    此事楚謠也很疑惑,詢問的目光投向謝從琰。

    “我信不過寇凜。三司會審,起碼擺在明面上,誰都能看得到,有人想從中作梗並不容易。可錦衣衛辦案,我們就只能听個結果。”

    謝從琰垂著眼瞼,“姐夫,你有沒有想過,此次東宮失竊,我們腹背受敵,寇凜從中獲利最多,萬一他為了復職,早已和袁首輔暗中勾結上了,準備聯手對付我們,扳倒太子……”

    楚尚書皺眉,他不是沒想過,只是覺得可能性不大。

    楚謠默默听著,認為完全沒可能,寇凜從姜行手里救下她的那夜,先不說是不是從蜀地趕回來的,絕對是在披星戴月連夜趕路,可見聖上召他回京復職,亦在他的預料之外。

    但她對朝政斗爭沒有經驗,不敢妄言。

    “姐夫,寇凜派了暗衛調查我。”謝從琰淡淡道,“不知想做什麼。”

    “錦衣衛在調查你?”楚修寧微驚。

    謝從琰“恩”了一聲。

    楚修寧沉吟︰“你的顧慮有道理,寇凜這賊子奸詐多端,與他合作的確戰戰兢兢,不如撇干淨了,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咬了一嘴毛。”

    正說著話,門外報︰“老爺,劉大人王大人他們來了。”

    “阿謠你先走。”楚修寧指了指書房後門,他還要和門生商討一下,準備應對明日袁黨一派對他“子不教父子過”的攻訐,想想就頭疼。

    “爹您保重身體。”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楚謠起身之時,謝從琰也跟著站了起來,楚修寧知道他不喜歡和文臣打交道,也就沒攔。

    剛出了門,楚謠腳下發軟,搖晃著便是一個趔趄,被謝從琰從身後扶住腰肩,勉強穩住了。

    “臉色怎麼這麼差?”待她站穩後,謝從琰立刻收回手,負在身後。

    “我今日困倦,睡了一整日,不曾進食。”楚謠沿著回廊慢慢走,想去不遠處的花廳坐一會兒,稍後她爹忙完了,她還有事情要問。

    路上遠遠听見有小孩子輕微的嬉笑聲,她望過去,瞧見兩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正在假山下跳舞嬉戲。

    她恍惚想起自己在她們這個年紀時,似乎也曾迷上過習舞。學了新舞,時常拉著哥哥跳給他看,哥哥一邊斗蛐蛐一邊敷衍著拍巴掌贊美她。

    她覺著無聊,便找上小舅舅。小舅舅總是很認真看完,然後再拍巴掌贊美她。哄得她極是開心,還曾說過往後只跳給小舅舅一個人看這種孩子氣的話。

    從前太過遙遠,楚謠也沒深想,走進花廳里。

    謝從琰跟在她身後,在門口停住腳步,吩咐路過的侍女去找春桃,端些吃食過來。

    “等等。”他朝假山方向一指,“那兩個是誰家的孩子。”

    侍女眺望過去︰“是廚房趙大娘和……”

    謝從琰不等她說完︰“告訴楊總管,連著家人一起攆出府去。”

    他表情淡淡,語氣也不重,侍女卻一連打了幾個寒顫︰“是,舅老爺,奴婢這就去。”

    ……

    不一會兒,春桃又將溫熱的米粥端了上來。楚謠心中煩悶,嘴里寡淡的很,踫也沒踫一下,問謝從琰︰“小舅舅……”

    謝從琰將碗里的湯匙拿起來︰“虛弱的拎不動勺子?需不需要我喂你?”

    楚謠尷尬著接過湯匙,勉強吃了口粥,再問︰“三司會審的日子確定了麼?”

    謝從琰搖頭︰“沒那麼快。”

    楚謠︰“那些人證……”

    謝從琰︰“乖乖吃粥,吃一口許你問一個問題。”

    楚謠苦著臉,一連吃了好幾勺子。

    謝從琰見她委屈的樣子,唇線微微上提︰“凶犯的家人,已被永安伯秘密控制起來了,如今就藏在京城里。還有那位提供證言的‘同窗’,大理寺不肯告知是誰。”

    楚謠想不通了︰“既然永平伯掌握了充足的證據,為何不上告,而是選擇直接刺殺哥哥?”

    “因為他心里清楚,即使擁有的證據再充足,他也未必會贏。”謝從琰語氣冷冽,“即使讓他贏了,即使阿簫當真買|凶殺人,也不會被判死刑,最多流放,在關外逍遙幾年,待太子登基,以太子與阿簫的交情,隨便找個赦免的理由,阿簫就回來了。”

    楚謠微動了動唇,竟無言以對。

    謝從琰又輕慢的補充一句︰“人命?真相?刑律?在權力面前,根本一錢不值。”

    楚謠听罷心情復雜,不再問了,悶頭喝光了粥。

    剛放下勺子,謝從琰已將帕子遞了過來。楚謠接過手中,春桃進來道︰“舅老爺,小姐,錦衣衛那位段大人又帶人來了。”

    尋常府邸若有錦衣衛上門,第一反應都是抄家抓人。

    楚謠的第一反應卻是︰段小江今日拿下刺客,救了哥哥的命,又上門收錢來了吧!

    “不過段大人並沒有逗留,只留下兩個木匣,說是錦衣衛寇指揮使送來給小姐的。”

    “寇大人送東西給我?”楚謠重復一遍,想確認自己是不是听錯了,“拿進來。”

    “是。”

    不一會兒,家僕將一大一小兩個木匣拿進廳里來。

    楚謠扶桌起身,先打開小些的匣子,里頭是些金燦燦的小元寶,瞧著有三百兩左右。元寶里夾著張紙條,打開一瞧,寫著“物歸原主”四個字。

    這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竟將訛詐的錢又退回來了?

    楚謠真想看看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她再掀開另一個大盒子,眼楮頓時睜大了來,竟是滿盒子的發釵臂釧金步搖,皆是上上品的成色,價值怕是遠遠超過那三百兩金子。

    寇凜這是抄了首飾鋪子?

    在這些首飾中,也混了張字條——“有美人兮,月下相逢,一見傾心,寤寐思之。”

    什麼意思?

    楚謠完全猜不透寇凜這是唱的哪一出。

    一見傾心?所以來尚書府訛錢?

    寤寐思之?他怕是連她長什麼模樣都忘記了吧?

    楚謠只顧著思忖寇凜的意圖,沒有注意到身後謝從琰那張冷白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回來的晚,但是一口氣到現在擼了一萬多字,終于可以任性幾天了,這章二合一,明晚七點繼續~

    ……

    謝謝小伙伴們的營養液,謝謝扎克斯、齊家x3、唐四娘x2、好x2、stayhigh.x2、隔壁的小妹兒、星滿、碧火、長日無痕的地雷~

    (www.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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