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緊貼著街旁建築倉皇逃竄,唯恐那些喪失人性的小朋友追趕上來。
過度緊張使人心跳加速,沒走出多選赫本就覺得體力不支,她拉了薛瑾一下,彎著腰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薛瑾上前將她背上的步槍摘下挎在自己身上,關切的問︰“你沒事兒吧——?”說完憂心忡忡的環顧幾眼四周,攙著她躲進身旁一棟寫字樓內。
“我沒事——,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赫本仰面朝天,席地而坐,靠在牆角氣喘吁吁的說。
薛瑾將抗在身上的武器彈藥放置一旁,拎著一支步槍悄悄在大廳內巡視一圈,還好沒發現任何異常。
于是回到赫本身邊挨著她坐下,兩人依偎著躲在前台旁的角落里閉目養神,大廳內靜悄悄,兩人听著彼此的喘息聲慢慢進入夢境。
“轟——,”突然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將兩人驚醒,他們只覺得天旋地轉,頭頂的吊燈不停的搖晃,街上逐漸響起槍聲,而且越來越激烈。
透過玻璃鋼看到街頭巷尾陸續有喪尸出沒,他們揮舞著雙臂,大聲嘶吼,瘋狂的奔向聲源方向。
薛瑾和赫本躲在角落里,看著外面越聚越多的喪尸,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唉——,這下糟了——,我們被困住了,”薛瑾望著街道不停的唉聲嘆氣。
“事已至此,你急有什麼用,”赫本十分理解他的引擎,戴娜生死未卜,他早已心急如焚,到面對瘋狂的喪尸又無計可施,那般苦澀之情,溢于言表。
“轟隆隆……,”爆炸聲接二連三,“嗡嗡……”一陣螺旋槳轟鳴聲,有直升飛機從樓頂飛過,“砰砰……”對著街上的尸群一頓掃射,喪尸應聲倒地,馬路上的喪尸眨眼間被消滅。
“我們有救了——,”薛瑾一高興從地上跳起來,拉著赫本沿消防樓梯向樓上沖去。
這棟大廈有四十層高,等他們來到天台直升機早已離去,遠遠望去它在國家大劇院上空盤旋了好一陣子才離開,任由二人扯著嗓子如何呼喚都無濟于事。
“那里是什麼地方——?”赫本墊腳指著濃煙滾滾的地方示意薛瑾去看。
“是教堂——,”薛謹不看則則已,看後瞬間目瞪口呆,僵在當場。
這時那架飛離的直升機不知為何,又飛了回來,對著國家大劇院和燃燒著的教堂發射了兩枚導彈,隨後揚長而去。
薛瑾從編織袋里掏出狙擊槍,透過狙擊鏡觀察遠方狀況,只見國家大劇院中彈後接二連三發生爆炸,很快周邊建築淪為一片火海,直升機上的紅色骷髏頭標志引起了他的注意,與今天所見改裝車上的標志極其相似。
“這里……,”赫本不明所以,仍舊站在高處大聲呼救。
薛瑾急忙上前制止,表情嚴肅的警告︰“這些人來路不明,他們根本不是政府軍,我們還是少招惹的好。”
他話音剛落,突聞一陣螺旋槳的轟鳴聲,仰頭望見一架黑色武裝直升機由遠及近,二人站在天台注視著這架來路不明的飛機,薛瑾拉著赫本下意識向後推了推,只見飛機遠遠的繞著天台盤旋了一圈,突然槍口一轉,薛瑾察覺到情況不妙,“不好——,”他大吼一聲,急忙拉著赫本躲至隱蔽之處,緊接著就是一排子彈從兩人頭頂掃過,濺起一陣灰塵。
“他們為什ど要殺我們——?”赫本驚慌失措的說。
“我哪知道——,”說話之間,薛瑾探頭向外偷眼觀瞧,只見飛機仍盤旋在原地處,只見導彈發射口一陣火光閃過,他急忙轉身將赫本撲倒在地,隨著一陣猛烈的爆炸聲,兩人便同時失去知覺。
直升機由遠及近,駕駛員透過玻璃窗看到天台一片廢墟,回頭朝機艙內的伙伴露出得意的微笑,機艙內的同行者在一位姑娘嬌滴滴的哭泣中陸續朝他豎起拇指,表示贊揚,隨後飛機一陣轟鳴消失在視野當中。
國家大劇院的火還在燃燒著,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蔓延到教堂,這所寄托著信仰和希望古建築,眨眼間被大火吞噬,那流傳幾世的文明就這樣毀于一旦。
“喪心病狂——,”張志東懷抱步槍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熊熊烈火,咬牙切齒的說。
“好了——,事已至此,懊惱又不能解決問題,”茉莉來到他身旁,語重心長的勸解。
“是啊——,師娘說的對唄,耽誤之際該想想如何救戴娜她們,”牆角處席地而坐的方舟跟著隨聲附和。
“唉——,這些喪失人性的家伙——,”張志東揮手把懷里的步槍狠狠摔在地上,想起活生生被他們掠走的人質,有些惱羞成怒。
這時隨著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從身後樓梯上快速跑下一人,文強來到進前氣喘吁吁的說︰“他們對銀座旁的一棟寫字樓發動攻擊,我估計是在那里發現了幸存者,”他說完挨著方舟坐下,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張志東聞听此言雙眉緊鎖,仰頭向銀座方向望了望,抬手從腰間拽出手槍,“走——,我們去看看,”說完幾人匆匆起身,朝事發地點而去。
此時天台上一片廢物,通道出口的風擋建築被炸為平地,幸好薛瑾躲避及時,兩人被強大的爆炸沖擊波掀入消防通道,才僥幸躲過一劫,幸免遇難,此刻兩人躺在樓道當中仍舊昏迷不醒。
“是薛瑾——,”走在前面的方舟看到薛瑾驚呼道。
身後幾人問詢沖上前來,望著廢墟當中一動不動的薛瑾大驚失色,“他怎麼樣——?”張志東迫切的詢問。
“還有氣——,”方舟說著將他從地上輕輕扶起。
“謝天謝地……,”茉莉問詢喜出望外,一邊抹著眼淚以便上前幫忙。
“輕點……,臭小子——,他怎麼跑這來了,”張志東見薛瑾還活著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張隊,這邊還有一個——,快來幫忙——,”文強抱著槍四處警戒,無意間發現了昏迷不醒的赫本。
張志東和方舟過去幫忙,茉莉留下照顧薛瑾,經過初步檢查判斷,值得慶幸的是兩人並未受太重的傷,都是暫時性昏迷。
大家短暫的休息後,將兩人轉移至樓下一間辦公室內,因為此時已經夕陽西下,黃昏的余光透過建築縫隙射到空蕩蕩的街道上,蠢蠢欲動的狼人迫不及待的發出低吟,隨著黑暗的降臨,即將迎來他們主場。
“快快……,”張志東等人明顯意識到危險的降臨,他們倉促的撬開一台自動售賣機,胡亂收集了些食物和水便匆匆躲回辦公室內,將房門反鎖,透過窗子悄悄觀察街上的動向。
隨著太陽的余暉慢慢在地平線上消失,“嗷——”的一聲狼吼,將這座即將沉睡的城市驚醒,隨後就見地鐵站出入口和相對昏暗的街角陸續有狼人出現,他們泛著藍光的眼楮不斷閃動,正迫不及待的巡視攻擊的獵物。
茉莉見到此情此景,就想起昨晚犧牲的同志,突然覺得心跳加速,轉身靠在牆壁上雙目緊閉,過度的緊張使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放松——,放心吧——,他們發現不了我們,”張志東見她表情痛苦急忙上前安慰。
方舟則手忙腳亂的翻動著薛瑾隨身攜帶的編織袋,將能用的上的武器全都拿出來分給大家,文強精心檢查每把槍支,將每個彈夾都裝滿子彈,昨晚的情敵使他們付出了巨大代價,今天無論如何不能重蹈覆轍。
天色越來越暗,視線逐漸變得模糊,活著的人仿佛受到詛咒,大地被驚悚之氣息籠罩著,輕輕將窗子遣開一條縫,側耳傾听,此時外面早已亂作一團,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水水……,”薛瑾突然甦醒,微弱的呼喚著。
張志東聞聲急忙將窗子關閉,拿來遮擋之物掩蓋住窗口,確定萬無一失,壓低聲音對方舟說︰“開燈——。”
方舟這才敢悄悄打開手電筒,將光線調制最暗,抓過一瓶礦泉水遞給茉莉,茉莉扶著薛瑾的頭躺在自己的腿上,用瓶蓋一口一口把水給他灌下,但薛瑾仍是雙目緊閉,顯得特別虛弱。
外面槍聲,爆炸聲不絕于耳,隨著深夜的降臨,東方升起一輪明月,今天是6月17日,皓月當空,淒慘的月光覆蓋著大地,能清晰看到游走在對面建築上狼人呲出嘴外的獠牙。
“咳咳……,”隨著一陣急促的咳嗽聲,赫本慢慢的甦醒過來。
“你感覺怎麼樣——?”方舟扶著她的肩膀坐起來。
赫本微微睜開眼楮,看著面前這些陌生面孔有些膽怯,張志東看出她的心思,所以急忙上前解釋︰“我們都是警察,是薛瑾的同事,無意中撞見你們的。”
“哦——,”赫本應了一聲,看向身旁的薛瑾,不安的問︰“他怎麼樣?”
此時茉莉雙手護著薛瑾的頭,兩人斜靠在牆角都已睡去,“放心吧——,他沒事兒——,剛剛喝了點水,又昏睡過去了,”方舟見她焦急的表情,急忙安慰。
“都是為了救我——,嗚……,”赫本突然響起事發之時,若不是薛瑾用身體掩護自己,自己恐怕早就沒命了。
“好了……,你哭什麼呀——,這不是沒事嗎——,”方舟見她貌美如花,突然憐香惜玉起來,又是送水又送吃的照顧的無微不至。
張志東和文強對視一眼,面露無奈之色,紛紛靠在牆上閉目養神,對他的殷勤行為不予理睬。
這注定是不安生的一夜,狼人憋悶了一天,趁著夜黑風高拼命的索取食物,但他們從不對喪尸下手,貌似喪尸的血肉根本不在他們的捕食範圍內。
奔波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房間內越來越安靜,沒一會兒,都陸續進入了夢鄉。
次日耀眼的朝陽將瘋狂的狼人再次趕入陰霾之所,他們遺傳了狂犬病患者的弱點,陽光中的紫外線會使他們痛不欲生,直至死亡。
身體的陣陣刺痛使薛瑾提前甦醒過來,望著身旁的幾位,他感到神情恍惚,揉了揉眼楮,一臉茫然的喊道︰“真的假的——?”
原本就神經緊繃的幾人,聞聲立即醒來,見到恢復意識的薛瑾全都喜出望外,“你醒啦——?我還擔心你會成植物人呢——,”茉莉說著,抬手狠狠的捶在他的肩膀上。
“哎呦——,”薛瑾捂著肩膀一聲哀叫,扭頭望向茉莉,一臉驚喜的說︰“好疼——,看來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當然不是做夢,臭小子你嚇死我們了,”張志東上前摸摸他的頭,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這到底這麼回事——?我只記得有架飛機朝我們開火,”薛瑾拼命的回想著昏迷之前的事。
“別想了——,當時我們剛好在周邊,若不是來的及時,恐怕你們早被狼人吃的不剩骨頭嘍——,”方舟笑嘻嘻的上前向他解釋。
“是嗎——?”薛瑾扭頭問張志東。
“嗯——,”張志東點頭。
“有這麼巧的事——?”薛瑾驚喜之余,不斷的打量著身旁幾人。
“千真萬確,你不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文強在一旁再次強調。
此時薛瑾也已緩過神來,看著久別重逢的親人喜極而泣,一邊抹著眼淚一別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人都死了。”
茉莉急忙上前將他抱在懷里,眼淚不由自主的順著眼角滑落,面對他的問題眾人全都啞口無言,因為他們也不知道誰能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作出解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