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患難見真情,能做到不離不棄的人,才是真正牽掛著你的人。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雖然喪尸非常凶猛,但他們也非常蠢,”女博士說著拉開薛瑾的衣櫃,從里面拽出一件白襯衫自己換上,她毫不避諱,就在薛瑾面前脫下外套。
薛瑾禮貌的轉身避讓,但還是看到她香肩上那個活靈活現的一枝梅的紋身,“我勸你還是留下,在這等我回來。”
“我對喪尸比較了解,說不定能幫上你,”她說著將襯衫寬大的衣角系在一起,這樣看起來更加得體。
“那好吧——,但願一切順利,”薛瑾見她執意前往,也就不橫加阻攔,他從冰箱里翻出一些餅干和水果,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就準備動身。
站在窗前放眼望去,灰蒙蒙的天空烏雲密布,市區內不時有爆炸聲傳來,幾處火災現場還冒著滾滾濃煙,空氣中彌漫著尸體腐爛的惡臭和燒焦塑料的味道。
薛瑾把僅剩的幾顆子彈裝進彈夾,又拿了一把匕首塞在腰間,回頭看見扛著棒球棒的女博士,一副放手一搏的架勢,好奇的問︰“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你的家人都還好吧?”
“額——,”她看著薛瑾猶豫了一下,“我叫赫本,我沒有家人,”她說話時顯得極其不自然,貌似有難言之隱。
“哦——,我叫薛瑾,很榮幸認識你,”他說著伸手過去,不過赫本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大步流星朝屋外走去。
薛瑾尷尬的眨了眨眼楮,拎起隨身物品,急忙跟了上去,樓道里空蕩蕩,好似從來沒人經過的樣子,兩人的腳步聲格外響,一想到即將面對那些喪失人性的怪物,赫本就感到一陣心慌,回頭看向薛瑾,他早已大汗淋灕。
“你不是警察嗎?不是說要保護我嗎?干嘛縮在後門面?”來到樓門前,赫本壓低聲音,對身後縮頭縮腦的薛瑾抱怨。
“我縮——?有嗎——?”薛瑾十分不悅的反駁了一句,接著故作鎮定的活動活動筋骨,長著膽子來到街上。
馬路上到處都是人們遺棄的雜物和生活用品,兩人仰頭望向周邊空蕩蕩的住宅樓面露不解之色,此時他們還很難想象出病毒爆發最初的慘像。
“快快……那邊有車,”赫本拉著薛瑾朝停在咖啡店門前的一輛爵士越野車跑去。
來到近前,發現車門鎖著,無意中觸動警報器,汽車響起尖銳的警報聲,情急之下薛瑾在路邊撿了一根木棒猛擊車窗,隨著“ ——”的一聲響,車窗玻璃被擊碎,他急忙上前關了警報器。
但為時已晚,咖啡店內幾個身穿工作服的喪尸已經發現了他們,隔著玻璃鋼朝他們蠢蠢欲動。
“快上車……,”薛瑾見情況不妙,急忙轉身催促赫本,好在他在警校進修過武器裝備操作,沒有車鑰匙根本不是問題,連接引擎啟動線路,汽車成功被啟動。
此時已有喪尸以沖到近前,薛瑾已來不及考慮,倉皇之中一腳油門下去,汽車呼嘯一聲竄了出去,攔在車前的喪尸陸續被撞飛,越野車橫沖直撞,成功擺脫了喪尸的圍堵,駛上馬路,逃之夭夭。
擺脫喪尸追蹤,駛到僻靜之處,越野車“ 當——”一聲撞到公交亭上,引擎蓋上冉冉升起幾縷黑煙,薛瑾緊握方向盤,依然心魂未定,回想著剛剛的驚險一幕,依舊膽戰心驚。
赫本坐在副駕駛兩手死死的抓著把手,惡狠狠的瞪著薛瑾,一臉的驚慌之色,遲疑良久,才支支吾吾的開口︰“我說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薛瑾聞听此言,頓時為之一愣,不明思議的回答︰“當然會啊——?”
“會開——?你就這麼開?”赫本緩過神來,跳下車指著面目全非的車身朝他吼道。
薛瑾隨後下車,看著被自己撞得扭曲的車身,尷尬的撓了撓頭,一臉歉意的說︰“我當時一激動,大腦噢一片空白。”
“唉——?”赫本仰天長嘆,她對薛瑾徹底很無語,這樣下午去,她真擔心自己死于車禍。
“我說讓你在家里等,可你偏偏不肯啊——,”薛瑾故意擺出一副無所謂樣子氣她。
“你……還好意思說,我是怕你回不去,白痴——,”赫本最見不得這種無恥之徒,面對薛瑾的挑釁毫不示弱。
“呦呦呦——,干嘛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誰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薛瑾說著故意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你是說我居心不良嘍——?”赫本臉色由紅到白,氣的直喘粗氣。
“哼——,做賊心虛——,”薛瑾看著她的樣子,心中暗笑。
“你——,”赫本突然掄起手中的棒球棒,朝他揮去。
薛瑾見情況不妙,撒腿就跑,嘴里還不停叨咕︰“你干嘛——?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我不是君子——,”赫本氣急敗壞,在他身後奮起直追。
薛瑾見她真急了,一溜煙鑽進身旁的購物中心,“ 當——”隨著身後玻璃門閉合的聲音傳來,迎面撞見一個高大的背影,他趔趄著站穩腳跟,上下打量幾眼面前這個人,猶猶豫豫的開口問︰“嘿——,大哥——。”
只見他聞聲,慢吞吞轉過身來,呲出的鼻骨清晰可見,整張臉血肉模糊,用空洞的目光盯著他大吼一聲,撲了上來。
“啊——,救命啊——,”薛瑾尖叫一聲,掉頭就跑,由于緊張過度,“ 當——”一聲,撞在玻璃門上,他只覺得眼前一黑,被強的反作用力彈了回去,一頭扎進喪尸懷里。
男喪尸也為之一愣,盯著倒在懷里這個人,猶豫片刻,剛要張嘴撕咬,一根棒球棒狠狠的砸在他的額頭上。
男喪尸受到攻擊連連後退,丟下薛瑾直撲赫本,赫本懸著棒球棒的手扔在不斷顫抖,見他迎面而來,轉身朝樓上跑去,喪尸爬樓梯明顯不在行,只見他磕磕絆絆,顯的十分吃力。
赫本見狀眼前一亮,故意放慢腳步,對準喪尸腦殼奮力一擊,呆傻的喪尸根本沒有躲閃意識,一棒打的腦漿迸裂,身影晃動幾下,栽倒當場,沒了動向。
赫本看著奄奄一息的喪尸長處一口氣,趴在身旁扶手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此時薛瑾以逐漸恢復了意識,他趴在地上只覺得頭痛的厲害,抬手摸了摸,額頭上鼓起一個大包,並有獻血流出。
突然想起身後的喪尸,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抬頭看到樓梯處的赫本和倒在血泊中的喪尸。
“你感覺怎麼樣?”赫本見他醒了,急忙過來攙扶。
薛瑾依偎在她的壞了,依舊盯著地上的喪尸,有氣無力的說︰“是你救可我?”
“廢話——,沒我你早被他吃的剩下骨頭,”赫本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即可恨又可愛。
“好吧——,這個人情全是欠下了,”他強撐著起身,扶著上面似笑非笑的說。
“那是——,怎麼爆發我?”赫本一臉得意的問。
“這個時候還能怎麼辦?不如我委屈一下,以身相許吧,”薛瑾說著去拉她的手。
“你瘋了吧?”赫本急忙掙脫,“我看你是把腦子撞壞掉了,”說完推門向外面走去。
“叮咚咚……,”薛瑾手機突然想起,他急忙按下接通鍵,“親愛的,是你嗎?你在哪——?”
“是我……,快告訴我你在哪?”薛瑾听到戴娜的聲音,立即來了精神,握著手機迫不及待的問。
“我們還在教堂,這里非常危險,你……千萬不要來……,”戴娜抽泣著說,話語間幾度哽咽。
“一定要堅持住,我會想辦法去就你,”他說完掛斷電話,沖出門去。
赫本已經準備好的車在門前等他,薛瑾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焦急的說︰“快……我們去教堂,她們還在哪里。”
“好——,”赫本點頭答應,兩人駕駛這輛紅色轎車飛馳而去。
街上依然陰森恐懼,喪尸不顧一切的撲向車身,雨刷器不斷刮去濺落在擋風玻璃上的尸血,接連不斷的爆炸,使街道上廢墟堆積如山,駕車稍不注意就會陷入困境當中。
“等等——,”路過警局時,薛瑾突然叫停,落下車窗仰望那棟威嚴的辦公大樓,此刻已經破敗不堪,幾處窗口還向外噴著滾滾黑煙。
“你們這應該有武器吧?”薛瑾還沉陷在憂傷當中,赫本的話提示了他,想到既然要去救人,避免不良一場惡戰,沒有趁手的武器怎麼行。
“有——,”薛瑾回了一句,探出頭四下張望,未發現喪尸的身影,推門下車走進警局大院,門衛旁躺著一具昔日同事的尸體,尸體已經開始腐爛,他掩住口鼻上前觀察,還能認出是偵查科的一位前輩,令他感到吃驚的是,並未發現死者身上有撕咬的很緊,倒是左胸處留有彈孔,這樣他匪夷所思。
“什麼味啊——?還不快走,”在赫本的催促下,兩人走進辦事大廳,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狼藉。
推開內部辦公區域大門,隨著一陣惡臭撲面而來,薛瑾當場驚呆了,眼前密密麻麻全都是昔日同事的尸體,他不顧赫本阻攔,沖上前去挨個檢查,無一人受病毒感染,全都是搶傷致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薛瑾看著大家的尸體,抽泣著靠在牆角,雙手抓著頭發陷入深深的悲痛當中,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有可能是仇殺,”赫本通過觀察牆面上的密集彈坑和集中死者的體貌特征得以推斷。
薛瑾聞听此言,雙眉緊蹙,望著眼前的慘狀,心如刀絞,“無論是誰干的,我都會為你們報仇,”他咬牙切齒說出這幾個字,隨後一拳狠狠捶向身旁的上面,鮮血順著指尖不斷滴落。
赫本見他血灌瞳仁,擔心他意氣用事,于是急忙上前規勸︰“好了——,人死不能復生,快想想怎麼救人吧。”
薛瑾仰頭靠在牆角一言不發,這一切來的過于突然,猶如一場噩夢,壓抑的使他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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